分卷阅读16
前有一只还病了,也不知道好了没,她还想家里的空调WiFi,想火锅串串,想网上的沙雕网友。来到这里之后,她什么都没了,孤身一人还遇到这些破事,她压不下叹息:“说起来在这里我最亲近的那个人,居然是你。”佟因一股脑地诉苦,没注意到李追玦越发复杂的目光,他深深凝视她,手最终垂下。“你别骗我,”他一扭头,往墓地里去,“回庙吧。”佟因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一怔便追上去,但膝盖痛,速度便赶不上,他察觉到回头等她。“等我一下……”她踉踉跄跄过去,还没站稳便被他一把塞了伞在手里。“拿着。”她下意识拿稳了,下一秒整个人悬空,一声惊呼没出,人已经在他背上了。“你太慢,再晚天要亮,初升太阳太烈,墓地的阴气挡不住,要尽快回庙。”“哦……”佟因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他背着她走路都不怎么颠,特别舒服,她乖乖伏着给他撑伞,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竟觉得很平静很有安全感。她母胎单身,父母早亡,记事起便在亲戚家寄人篱下,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你不是神仙么?给我施个法术治治伤,我立马能活蹦乱跳。”“我的能力只能害人,不能救人。”佟因靠着他的肩膀,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他体内传出来,多了丝恍惚的沉闷,她了然道:“原来你是攻击系的,不是奶妈。”他没听懂,不吭声,迈进了墓地才道:“伞可以收起来了。”“为什么墓地里可以不用撑,月亮一样能照进来,你不怕晒了?”他脚步微停,没什么情绪地说:“墓地是我的领域。”似乎不想让她深想,他遮掩下眼底的晦暗,问她:“既然不是去找人,为什么离开?”佟因想了想,道:“因为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他重复她的话,似不能理解。“对,我想逛街购物,我想有我自己的朋友,我想过平静的日子,三五好友时不时吃顿饭,一起去朋友家遛狗逗猫,我还想画画、穿好看的衣服,我不想天天担惊受怕的。”她说着,叹口气,“可惜,来这里后一切都不可能了,这个村子什么都没有,只有鬼,真的好无聊。”这是惊悚,这样平静的日子再与她无缘。李追玦静静听着,忽而问:“画画?富贵村并未设学堂,村里的人目不识丁,更不会执笔,你为何会?”佟因一僵,干笑道:“我六岁才进来,以前学的。”他没有怀疑,沉默着在林间穿梭。她觉得闷,便自己跟他絮絮叨叨,改了改细节把她和朋友有趣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一言不发地听着,佟因也不管他听没听,她太压抑了需要倾诉。这次上山的路似乎久了些,佟因感觉他像在沉思什么,偶尔脚步会停下来抬头看着月光出神。那个眼神太复杂,她看不懂。后来她太累,忍不住在他背上眯过去。醒来时发现她躺在山神庙主殿的榻上,是她之前吃炸鸡的外殿,点了烛光,有些微弱地摇曳着。她正茫然地环顾,看见李追玦从帐幔内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人类的伤药。”他把瓶子给她。“谢谢李庙主。”佟因支着腿自己上药,正糊弄着,忽然听见一声狗的呜咽,扭头一看小白在门口徘徊不前。“小白!”她惊喜地招手。小白夹着尾巴缩着,不敢动。随后门后又探出一颗脑袋,跟小白一样瑟瑟缩缩,正是魑,她怀里还抱着一堆亮白色的鸡毛。“把那只东西提进来。”李追玦下令。魑忙一手提了小白进门,把它一送偷偷摸摸看望佟因一眼,再把那堆鸡毛放佟因身边,后扭头又要出去。“过来。”李追玦。魑立住,跪伏在两人面前,不敢吭声。佟因看见她露出的手臂上有烫伤,连忙问:“你受伤了?”魑委委屈屈看李追玦一眼,又看佟因,又看李追玦,再看佟因,最后什么都不说垂着头。“李庙主……打你了?”佟因看懂了她的意思,十分震惊。“不是不是,是我差点弄丢了你,庙主生气,罚了我。”魑把头摇得飞起。佟因:“……”她干巴巴扭头去看李追玦,他轻皱眉睨着魑许久,像是在做什么决定。魑以为自己说错话,急出了满额头汗,指甲扣着地板,像被李追玦架在断头台上,脑袋上悬着断头刀,时刻落下。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烛光一晃,他眉终于松开:“朋友,是玩伴的意思?”“啊?”佟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她说话。他像没听见,对魑道:“从今往后你只负责陪她玩。”魑猛地抬头,茫然。佟因也讶然地看着他,而他瞥小白,威胁的意味含糊送出:“她喜欢狗,你便好好扮演你的狗,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谁,今日起,你只有她一个主人。”小白呜地一声在佟因怀里流眼泪——吓的。他说完视线一收,起身往帐幔内走去,身影将要没入黑暗才不清不楚地丢出一句话:“我这有纸笔,想画画便来。”佟因抱着小白:“……”他这是怎么了?☆、惩罚“你不是狗,那你是什么东西?”佟因盘腿坐在主殿外的空地上,双手举着小白,仔细打量。确实是两个月大的奶狗模样。小白冲着她狗叫了几声,咧开一个柴犬式笑容,狂摇尾巴,向她证明它就是一条狗。佟因一巴掌把它按回怀里,“算了,反正样子是狗就行。”“因因,是这样吗!?”趴在佟因前面的魑举起用铜钱做的毽子,兴奋得打了几个滚,“这就是毽子!好看!”“不是,一枚铜钱太轻了,要多串几个,羽毛也歪了。”佟因把小白丢一边,捡起堆放在一边的羽毛,一边做毽子一边聊天。这几日过得很闲,正午时候李追玦不爱出来,她也无事可做,日日跟着魑和小白混,夫诸也没怎么见到。“你这烫伤好了没?要不把我用的伤药给你涂一下?”佟因说完,又问,“李庙主是用火烫你吗?”魑双手撑着下巴,悠闲道:“不是呀,我们做错事就会被庙主罚吊在后面的佛像那里,是佛像的圣光烫伤了我。”“佛像?不是被拆掉做厨房了吗?”佟因惊讶。“那是山神像,不一样,庙主最讨厌那个山神像。”“为什么?”“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