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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极为不情愿的开了口，“什么时候回来的？”“上个月底。”“恩？”安大鹏一听，几乎要瞬间炸毛。“当时还带着许草，不方便过来。”趁着老头发飙之前，许茉赶紧解释，“后来，又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情，所以……”“所以忙得连见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时间都没有？”安大鹏斜睨她一眼，许茉也只是乖乖的任由他埋怨，有些气是要撒出来才行的。老人家，总憋着对身体不好。许茉低着头，装出一副小可怜模样，“是我不对，应该一回来就先来看爸爸的。”“行了吧，都二十好几的姑娘了，还噘嘴。”许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安大鹏心里却很受用，“一直站着干什么，坐下说话。你刚才说在弄工作室，那这次回来是不打算回去了？”许茉点头，“暂时不打算回去了，想在A市成立一间工作室。”“弄得怎么样了？需要爸爸帮忙吗？”闻言，许茉连忙摇头，在触及到安大鹏略显受伤的眼神时，脖子又紧跟着一僵。有些关系，一旦改变了，就很难再恢复。即便他们两个可以坐在这里开心的聊天，但彼此却都知道，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爸爸和小鸽子了。“爸爸，我自己可以的。”顿了顿，许茉捏紧手里的包包，“如果，万一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和您开口的。”安大鹏点点头，也没再要求什么。半晌，还是问出了那个从一进来就想问的问题，“你mama呢，现在怎么样？”“挺好的，前不久和埃里克离了婚，最近在非洲写生。”许茉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人。安大鹏似乎没有听到许茉的话，也默不作声。眼角淡淡的纹路显示出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但眼神里的那种专注是许茉所熟悉的。很多年前，他每天下班回来，就是这样看着花园里的太太和女儿，专注又深情。安大鹏是真的爱许婉柔，只是造化弄人。——下午三点二十九分，百娱集团太子爷三十岁的生日准时启幕。安诺一身优雅的白西装，人模狗样的发表了一下即将而立的感言，在众人的欢呼和祝福中吹灭了蜡烛。毕竟是正经场合，许多人在认出许茉的时候，除了惊讶之外，也并没太多的为难她。只是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瞟一眼，不知道谈论着什么。对于这样的局面，许茉早有预料，也懒得计较。她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可偌大的生日蛋糕摆在上面没人动，偶尔有端着盘子走动的人，取得也都是水果和丁点大的甜品，她怀疑这些人其实都是吃了东西才来的。当然，这样的场合，本就社交大于填饱肚子。许茉偷偷溜到没人有注意的角落，将一只脚上的高跟鞋退下来，踩了这么久，脚掌又酸又疼。她倚在窗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露台上的男人。宋湛靠着护栏，唇齿间咬着一支烟，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凶巴巴的。“这忙到底帮不帮，你给个痛快话。”陈希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大热天的，他不在酒店里吹空调，跑到外面晒，不就是想给警队找个技术顾问。宋湛抬手捏下烟，有奶白色的烟升起，模糊了男人好看的眉眼。“偶尔帮忙可以，长期顾问，免谈。”说完，宋湛摁灭手里的烟，迈着大步往回走。“宋湛你……”看着男人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陈希一咬牙，赶紧追了上去，可推开露台的门一进来，就看到个穿着灰色长裙的小仙女，手里还拎着双高跟鞋。而原本对他一脸冷漠的男人，居然笑的格外风sao。不但笑了，还流里流气的开口调戏，“怎么，看上我了？”陈希觉得自己可能是瞎了。当然，这是陈队眼中的画面。事实上，宋湛在推门进来的一瞬间，看到面前的人，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响起许茉刚才说的话，就想逗逗她。“没想到，你喜欢的类型还挺特别的。”虽然知道宋湛迟早要拿这件事缩小，但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配上淡淡的、似乎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笑，看得许茉没由来的想打人，最好就是用手里的高跟鞋直接怼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去。“有什么特别的？”许茉绷着脸，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就……”宋湛顿了顿，唇角牵起好看的弧度，“特别像我。C语言表演？”男人笑着皱了皱眉，“那我得回去学学。”许茉：……这人脸皮好厚。“你知道的，我刚才是胡乱说的。”她继续冷着小脸，却也开始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是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好像已经演练了好几百遍。”宋湛显然不领情，微微倾身，将许茉罩在身前，唇角的弧度扩大，在她耳边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怎么，看上我了？”也是在这一瞬间，露台的门被推开，又高又黑的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见到陌生的男人，许茉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想逗她？那她就让他也下不来台。小脸上冷淡的神色一收，许茉抬眼，笑眯眯的看向宋湛，“是呀，那宋老师给不给看？又……给不给上？”她声音清甜，样子纯良又无害，可说出的话……让人有点方。陈希：？？？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吗？不是，现在的女孩子都……都这么开放的吗？这种事情都……都可以公开聊了吗？！变故来的太快，宋湛微微眯眼看向面前笑盈盈的姑娘，试图从她笑里找到一丝破绽，好让他顺利化解眼前这突然的尴尬。可她似乎早就习惯了瞬间换上这种无懈可击的笑，在他的审视和注视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半晌，宋湛扯了扯唇角，抱着臂，一本正经的开口：“不行，别想了。”“你不行啊？”许茉求知欲旺盛的眨眼，“那我就不想了。”宋湛：……陈希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宋湛瞥了眼身侧笑得一抖一抖的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语气还凉凉的，“偶尔的忙也不会帮了。”陈希：……虽然无语，但陈希其实觉得挺解气的。他们这帮人，就属宋湛脑瓜子最好使，嘴巴也毒，很少有人能在他这里讨到好处的，至于怼得他哑口无言，更是稀罕。这姑娘，是个人才。“你好，市局刑侦科陈希。”他伸手，打算和这了不起的姑娘认识一下。看着突然伸来的大手，许茉微微一愣，然后礼貌的笑着和陈希握手，“许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