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扮白月光虐渣那些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在场暗谍多与她熟识,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背叛,也没有故意难为她。

朱砂一进门,放下一直抱在怀中的古琴,直直跪在萧鎏霜面前,俯身下拜,额头紧紧贴在地面。

萧鎏霜冷漠地看着她的动作,良久,才开口:“我记得你原是丰国人,那年丰国大旱,你流落雍国,要饿死街边。是我将你捡了回去,供你衣食,让人教你识文断字,来陈国,也是你自己要求,朱砂,你说,我有何处对不住你?!”

她生平最恨背叛,朱砂还害得萧子垣受伤,萧鎏霜断不能再容得下她。

朱砂抬起头,缓缓摇了摇。

“那温如故又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背叛于我?!”

朱砂没有回答,只是凄凉地笑了笑。

“一个女人不惜性命也要帮一个男人,若不为名利,那就唯有情之一字。”萧鎏霜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我听说你们几年前相识,因为有他庇护,你才不必委身他人,成了京都有名的朱砂姑娘。”

萧鎏霜轻而易举便猜了出来。

朱砂木然地跪着,没有任何反应。

萧鎏霜冷笑一声:“你爱他?可他爱你么?他若是将你放在心上,又怎么忍心让你做这背主之事,一旦被发现,你便只有死无全尸!”

她起身走到朱砂面前:“你难道会不清楚这一点?”

“你是不是真的蠢?既然都做出了背主的事,还跟上来找死。你若真是忠心,便不该做出这等事,既然都做下了,就不该上赶着来找死。”

萧鎏霜半蹲下身,与朱砂双目相对。

朱砂红着双眼,无声道,对不起。

萧鎏霜突然失去了兴致,前因后果,她都已经猜到,再多问也没有意义。

温如故老jian巨猾,也不可能泄露什么自己的底细给朱砂。从朱砂离开丞相府那一刻起,她其实就成了双方共同的弃子。

朱砂能在陈国潜伏这些年,自然不会是个傻子,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不想辜负爱情,又想周全忠心,最终便只能苦了自己。

“你自戕吧。”萧鎏霜站起,转过身背对她。

让她痛痛快快地死,这算萧鎏霜对她最后的优容。

朱砂挺直脊背,郑重地萧鎏霜行了一个拜礼。

一把匕首插进心口,鲜血喷涌,血色染红了她至死还带着的那把古琴。朱砂带着微笑倒了下去,古琴上的一根琴弦猛然断裂,发出铮的一声。

萧鎏霜心里平静如水,若是她对谁都心软,她根本活不到今天。自己做的选择,不论什么后果,都只能自己来受。

“收拾干净。”萧鎏霜淡声对青雉道。

“是。”青雉立刻领着人将朱砂的尸身带下去,而她自己抱起那把古琴跟上。

若是她没记错,这把古琴,就是好几年前那位相爷重金求来送给朱砂jiejie的。那时候,朱砂jiejie便动了心么?可温如故这个人,偏偏成了主子的敌人。

像她们这样注定生活在黑暗中的暗谍,哪里有资格求一份干净的感情。

“将这把琴,与朱砂jiejie埋在一处吧。”青雉这样说。

正厅之中,萧鎏霜又坐了下来,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心的神情,但萧子垣知道,她的心情也绝对谈不上美妙。

没一会儿,青雉却突然回来了。

“怎么?”萧鎏霜问。

青雉双手向上,呈上一张绢帕。

“这是从朱砂jiejie随身的锦囊中搜到的。”为了以防万一,青雉还是呈了上来,她自来是个小心的性子。

萧鎏霜起身拿起绢帕,慢慢展开,只见雪白的绢帕上绣着一株精致的兰草。

萧鎏霜死死盯着那株兰草,脑中有无数画面闪过,一张又一张脸在她面前划过,最后定格成一个苍白阴郁的少年。

“我知道他是谁了…”萧鎏霜喃喃道。

萧子垣见她情绪不对,皱着眉头起身到了她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知道温如故是谁了…”萧鎏霜用力地捏着绢帕,直到指尖发白。

萧子垣扶住她,来陈国至今,他第一次见萧鎏霜露出这样的神色。是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鎏霜!”

萧子垣的话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她看着萧子垣,唇色苍白:“原来叶家…当年还有人活着…”

“原来当年,叶家除了我,还有人活着!”

萧子垣瞳孔一缩。

萧鎏霜说完这句话,放开萧子垣的手,缓慢地向外走去。

“别跟来。”她声音虚浮。

是夜,月明星稀。

萧鎏霜孤身坐在房顶上,支着一条腿,姿态潇洒。她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的酒瓶,烟紫色的裙摆散开,月光洒下,裙上仿佛有水波流动。

她举起酒瓶灌了一口,眼神淡漠。

“夜里风大,夫人该多穿些才是。”萧子垣不知何时从她背后走出,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温柔地为她披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萧鎏霜拢了拢肩上披风。

☆、第五十五章常兰

萧子垣笑了笑:“夫人要喝酒,独酌有什么意思,自然该有我陪你。否则醉了,谁送你回房。”

他说着,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酒瓶。

萧鎏霜脸上还是淡淡的:“我以为你知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我让你一个人待到现在。”萧子垣眼神仍然温柔,语气却是坚决。“我觉得,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萧鎏霜喝了一口酒,没有再辩驳。

萧子垣强硬而不容拒绝地将她揽入怀中:“从下午到现在,夫人应该也已经冷静下来了,如今,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萧鎏霜躺在他怀中,抬头看着那一弯明月,良久,才轻轻道:“我在叶家行三,生母原是叶家主母身边的侍女,自恃美貌,趁我父亲酒醉引诱,做了侍妾。”

“按叶家的规矩,这是叛主,但她运气好,身怀有孕,嫡母为表大度,免了她的罪责。我父亲——叶家那位家主最厌这般鬼蜮手段,她虽然做了侍妾,却再也没得宠爱。”

“所以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肚子里的那块rou上。只要生个儿子,她未来就有了盼头。”萧鎏霜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不过她的运气大抵在之前都用光了。七月十五,她生下一对双生女儿。”

七月半,鬼门开。对于世家来说,这生辰实在晦气。生在那一天的叶栖梧,和她的meimei叶栖桐,从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不详的原罪。

这份罪孽,在叶栖梧胞妹满月那日断气之时,变得越发深重。萧鎏霜对这个meimei完全没有印象,只有面对生母时,对方会用厌恶的眼神瞧着她,说:“畏畏缩缩,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