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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挺神奇的?”唐煜生轻轻点头,但重点却偏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住在姑姑家?”她耐心解释:“爸爸mama在我十岁那年车祸去世了,后来我就一直住在姑姑家。”如今再提起这些,骆蒙带着释然轻松的语气。这么多年过去,纵然怨过命运的不公,却也已然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唐煜生向来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平时看上去也是又冷又傲。但听到骆蒙说这些的时候,神色还是微微一动。或许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平时表现得太开朗太热情了。那样快乐乐观的一个人,没想到身后却背负着这样的伤痛。他的眉眼柔软下来,带着些许同情和怜惜。骆蒙笑,“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父母在世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有一年生日,他们带我去公园坐旋转木马,买棉花糖。”小时候的事情,回忆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模糊而遥远。那些曾经的回忆也在岁月中沉淀,渐渐染了尘。她的神色有些落寞,低头,很快又重新扬起头,笑:“算了,不说这些了。”深蓝色的天空中有淡淡的雾霭飘过,遮住一点满溢的月色,夜好像更深了。唐煜生突然问:“为什么来实习?”“是为了十一月底的电影试镜。”骆蒙耐心解释:“那部电影是生物科研题材,于毅导演的。于毅你知道吧?王牌导演,每次电影都是叫好又叫座。“我知道,之前一段时间,我确实不太认真。我想着实习么,也不指望自己真能学会什么专业技能。更何况我只是为了拍电影,不是真的要去做科学研究。“那天你批评我,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科学研究是件严肃认真的事情,容不下半点疏忽。你们做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感觉挺伟大,挺不凡的。“我之前做得不好,你多包涵。以后,我会怀着敬畏的心对待它。”小姑娘说话时,眼里蓄着酒和星星,一闪一闪的,真挚又热忱。如果说那天骆蒙忍着病痛接受采访的场景让唐煜生刮目相看的话,那她今天这番话就让他彻底对她改观。他的话向来少,明明心里有些触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声。像是接受,又像是肯定。夏风拂面而来,头顶是浩瀚的星河,眼前是真挚的少女。这一刻很安静。骆蒙从袋子里取出一块炸鸡,送到他的口边:“唐博士,吃一口炸鸡嘛。这家的炸鸡真的很好吃,你试试。”耐不住小姑娘的软磨硬泡,唐煜生到底是妥协,低头咬了一口。只是没想到,这一口下去,还没感受到炸鸡的香气,guntang的芝士瞬间在口腔中爆开,如熔岩般烫到他的舌头。明明被烫到,偏偏不愿承认。他转过身,忍着烫,好一会儿才将炸鸡吃下去。骆蒙看着他隐忍的背影,大笑不止,“哈哈哈,是被烫到了吧?”被这小丫头捉弄了。唐煜生气得猛地转身,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头顶。骆蒙的笑僵在脸上,就这样,隔着短短距离,定定地看着他。两人离得那样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一秒,两秒,三秒……在事情失控之前,他松开了手,别开视线,站起来,“该回去了。”两人从天台下来时,已经快九点。走到贝康大门口时,骆蒙突然缩了回去,躲在了大厅的廊柱后。唐煜生疑惑,转头看她,“怎么了?”她轻声说:“门口好像有人蹲守。”闻言,唐煜生朝大门口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樟树后,确实有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夜色朦胧,男人隐在黑暗里,不仔细看真的很难注意到。大约是职业习惯,骆蒙总能敏锐地察觉到记者和粉丝的存在。她来贝康实习是秘密进行的,没有通知任何人。贝康里的员工也都签了保密协议,没人会把她的行程泄露出去。之所以保密,是不想让人觉得她在炒作,也是为了能出其不意地拿下那部电影。如今,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行踪?他手里没有相机,应该不是狗仔。如果他是普通的粉丝也就罢了,若是私生饭,以后恐怕会常来蹲守。骆蒙心有戚戚,然后就听到唐煜生说:“你等我一会儿。”几分钟后,唐煜生将车开到了贝康大门口。他从车里取出一件黑色西装,送到骆蒙面前,“用这个遮一下吧。”骆蒙还在犹豫,他却直接将西装盖在了她的头上。遮天蔽日的阴影里,她又闻到了那股雪松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沉稳。或许如今,还多了些冬日的暖意。下一秒,肩膀被男人紧紧握住。她浑身一紧,却已经被他揽进了怀里。骆蒙抬头,在西装抖搂的缝隙里,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深邃而清晰,在这样的夜晚,平白给了她几分安全感。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轻启,低沉的声音灌入耳中:“没事,跟着我。”从公司大门走到车里不过短短几步路,骆蒙却觉得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第一次,她体会到了被唐煜生保护的温暖。——“经常这样吗?”直到车开出一段距离,唐煜生才开口问。骆蒙坐在副驾驶座,稍一转头,就看见他的眼睛掩映在长长的睫毛下,看不清神色。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唐煜生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又很快收回视线。她自嘲般地说:“你知道的,我是国民女神嘛。”今晚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是第一次出现。之前就出现过疯狂的私生饭蹲守在她家门口的情况,甚至半夜敲她的门,吓得她一整夜没睡。或许这就是明星的代价吧。得到了高于普通人的荣耀与喜爱,那自然要承受相应的关注与隐私侵犯。“为什么不报警?”他问。她叹了口气,“毕竟他们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是游离在法律之外的。”唐煜生没再说话。他的眉头紧锁,下颔绷紧,咬了咬腮帮,似是陷入沉思。将骆蒙安全送回家后,唐煜生又开车回到了贝康楼下。周围一片寂静,渐次亮起的路灯下聚着成群的蚊虫。偶有几名行人匆匆而过,灯光将他们的身影逐渐拉长。而方才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