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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要么你进去就好好和他说,酒就别喝了。”侍女道:“这可是陛下赐的酒!怎么能不喝呢。”贺兰悦拎着酒壶往帐篷里面走:“今日这件事一定要成,我什么也不怕!”帐篷门口的警卫早被支走,难得的是沈厉也被皇帝派去问话的人绊住,一路畅通无碍。奶嬷嬷和侍女在旁边下人的小帐篷里钻着,将帐篷门掀开一条缝,时刻注意着世子主账里的状况。贺兰悦深吸一口气,捧着酒壶一头扎进了霍起的营帐,因为紧张,也不敢停留,垂头一口气走到最里面床榻的位置,停下来声音有些颤抖道:“世子殿下吃了羊rou口渴吗?我给您带了一壶药酒。”说罢抬眼看向床榻,准备将酒放在桌案上,趁他反抗无力自己钻进被子里去脱披风。不料她一抬眼,愣住了。塌上枕被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被子还是叠起来的,软丝枕面一动就会有印记,现在上面光滑如洗。淡淡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殿下是在找我吗?”贺兰悦连忙回头:“世子!”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不正常的红,靠在帐布上,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咳嗽了一声,手掌上溅了几点血。贺兰悦连忙拎着酒壶过去:“世子,你真的受伤了吗?这壶酒融了断续丹,能够缓解你身上的不适,我倒给你。”说罢弯腰去他桌上找玉杯。霍起苦笑道:“我不是受伤了,我是中毒了。你这壶酒里,有我中的毒的解药,也有浮生梦。若不喝酒,毒会先发。若喝了酒,我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对不对?”“没有!那只是暂时使你手脚无力的药,不是毒……”看到霍起脸上的神色,贺兰悦回过神来,连忙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听说殿下吃了凉州进献的羊rou身体不舒服,所以带了药酒给你。”她想起吕章说世子中了软筋散后气力全无,就算不从,她也可以硬来。虽然大梁风气不算闭塞,和南地儿女不同,但是对世子霸王硬上弓……贺兰悦脸上微红,鼓足勇气向他凑近。霍起靠着粗糙的帐布坐着,面庞如天神俊逸,令人出神。贺兰悦摒弃公主之尊,半蹲下身,裙摆逶迤在羊毛毯和草地上,伸指解开了自己的披风。霍起连忙转过头去,避开眼神。贺兰悦又凑到他转去的方向,彻底将披风脱了放在脚下,抬起轻薄大袖笼住的手臂,握着酒壶强行按着男人肩膀,对着他灌过去。*宁兰今日穿着一身湖水蓝的挺括绸布裙,看不出身段,发饰简单坠着一个祖母留给她的海蓝宝灵芝簪,额前碎碎地挂了一条米珠,有些异域风情。她双眸明亮,眼睫挺翘,一进入围场,扜弥索娜远远就看到了她,起身利落潜伏过去就要去逗,却不料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先她一步拦住了少女。那个男人,不是霍起。扜弥索娜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颇有兴味地躲在帐幕后面偷窥。那男人不知在说什么,宁兰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他忽然伸手去抱她,少女脸上终于浮现出明显的厌恶。“贺兰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都要娶林家的嫡女做正妻了,我堂姐也即将成为你的侧妃,来拦我做什么?”“我不喜欢,我不想娶。”宁兰:“……”那你想不想死啊!“让开。”宁兰心里厌烦,但她又不是贺兰玺的长辈,没有教育他的义务,皱眉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贺兰玺看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心里乱极了。想追,又怕被别人看见,和他小舅舅告状。扜弥索娜心里啧啧,对这种没断奶的男人没好感。知道太子私谈没有带侍从,她装作喝多了酒,从贺兰玺背后走过时,一屁股将他撞进了帐篷里,趁他还没爬起来,拔着长腿继续追着小幼兔去。嗯,虽然这男人不怎么样,不过不妨碍她拿此事威胁小家兔以后离自己看上的男人远一点,他们中原人不都很忌讳么。没想到扜弥索娜刚一转过帐篷。看到另一个男人把少女拦住了。扜弥索娜:……了不起,了不起。贺兰玺神色有些阴郁,看着宁兰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元馥的幸福了吗?”宁兰抬头看着他:“殿下有什么话,请直说。”贺兰筹道:“如果你同意嫁给我,我可以不和元国公府联姻,元馥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宁兰道:“就算我不同意嫁给你,你也可以不和元国公府联姻,元馥依然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此事在你不在我。”贺兰筹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宁兰道:“对呀,你不会这样做。你又不要脸,只要利益。就算我嫁给你,你依然不会放过四皇子和元馥,所以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贺兰筹被她骂得忽然轻声笑了一下:“还是这么警惕。”宁兰皱眉,看到他就想起花木堂,想起花木堂就压抑、难受,绕过他继续走。贺兰筹伸手拦住她的路:“不过曼曼,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可以容许你和霍起保持着地下的关系,只要你嫁给我,我会说服父皇放弃将元馥许配给我。”宁兰:!!!我可以容许你和霍起……是字面意思吗?她被贺兰筹大逆不道、毫无妇德的话震得沉默了片刻,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她……她没有理解错吧,贺兰筹说什么?贺兰筹神色如常,似是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既然在喜欢上我之前,你喜欢霍起多一点,为了得到你,我可以让步。只要你点头,我将与他一起陪伴你。”宁兰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心想,六皇子倒是想得美,这对凉州世子和胯下之辱有什么区别?霍起不打死你。扜弥索娜偷听到这个话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在他们草原上,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汉王之间都可以共享,君主和臣子之间也不是那么奇怪。但是宁兰就完全不这么想了,她觉得快过年了,贺兰筹可能撞邪了。她谨慎地和他保持了更远一点的距离,以免被染上癔症,思忖了片刻。贺兰筹以为她在考虑自己提出的建议,毕竟他给予了她解决现有困局的方法,而且不会过于伤害她的利益,她还可以每天多一个选择:“我知道皇后之位对你没有太大诱惑力,这样做,你会愿意吗?”不料宁兰开口道:“殿下这样胡思乱想多久了?太医说还能治吗?”“……”贺兰筹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总有一日,我做什么,无人敢于置喙,我愿意这样做,就没有人能够阻拦,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