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殿下又在吐血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牵着手站起来,道,“走吧。”

阿弯此刻自然听话,言怀瑾怎么说就怎么做,跟在后面就准备离去。

这下轮到彭李氏傻眼了,可又不敢出言阻止,只能眼睁睁看言怀瑾牵着阿弯走出这间侧殿,连眼风都没有多给一个他们,甚至没有叫人平身,难不成要跪到地老天荒?

好在出去了没一会儿,三才又施施然走了进来,走到彭李氏面前,袖着手道:“彭夫人快请起吧,我家殿下已经走远了。”

彭李氏这颗心这才落到了肚里,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连忙命后面的侍女给三才送上个沉甸甸的荷包,问道:“敢问这位官爷,殿下他……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三才拿手一掂荷包分量,挑着眉笑道:“夫人说笑了,小的不敢称官爷。我家殿下最是和煦待人,要我说啊,您这法事大可以继续,办得热热闹闹的,该咋样还咋样,今儿这事啊,着落不到您头上。”

彭李氏一愣:“那这着落在哪,还请指点一二。”

三才随便扫了扫殿内,凑到彭李氏耳边道:“谁拿您的名头作筏子整人的,自然就着落在谁那呗?要我说啊,像这等心中没有慈悲的,也犯不着向什么佛,您回头下山时干脆把她带回去算了……”

三言两语的,无不指向方仪,便定了她的生死。

彭李氏这才知道,自己跪了这半天,感情言怀瑾的火气都是冲着方仪去的,顿时心中气血上涌,对着方仪狠狠地剜了一眼,区区一个小尼姑,她还怕收拾不了!

三才方才几句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和彭李氏一人说的,但只看彭李氏这个眼神,再联想先前殿前的情景,谁都知道方仪这下算是栽了,方仪自己又如何不懂,顿时一个瘫坐下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真的不是我做的……”

接下来的话,却没人愿意听了。

*

另一边,言怀瑾走出大殿问了问阿弯有没有其他想逛的,阿弯抿着唇摇摇头。

同光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行事,这会儿见阿弯相安无事地走出来也算松一口气,膳堂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心中也有些急,赶紧走上前来摸摸阿弯的脑袋,看言怀瑾这副拉着她不撒手的样子,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安慰阿弯几句,就又赶回去帮忙了。

阿弯看着同光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紧了紧小手。

言怀瑾倒是一言不发,只牵着她一路往回走,仿佛方才那般大张旗鼓地回护她的不是自己般,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说实话阿弯此刻心中忐忑得不得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确确实实做了坏事的,殿下哥哥一定也是知道的吧?所以那会儿在偏殿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吓唬了一下那些人,就赶紧带着她走出来了。

如果殿下哥哥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一定就不想理自己了吧?

那……素梅jiejie也不会再做好吃的给自己了。

她的日子又要回到从前那样,每日里过得那般没滋没味,连个盼头都没有,笑得也越来越难,要这样度过多久才可以呢?

越想越是伤心起来,眼眶也一阵红,但是还不可以哭,是她错了,听云师太教导过她因果,如今这般也都是因缘业报,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可是……可是如果认错的话,他们会不会原谅她呢?

正这般苦兮兮地想着,眼看着已经走到正院外面,言怀瑾却停了下来。

阿弯也顺着他的脚步停下,咬着唇看他。

言怀瑾长出一口气,道:“说吧,为何要做那种事。”

谁知听到这句话,阿弯终于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第十七章

因为一路上已经颤抖着小心脏东琢磨西琢磨地想了太多事,如今冷不防被言怀瑾这么质问,原本一直忍着不哭出声来的阿弯总算是撑不住,口中的嚎泣之声就宛如决了堤的洪水似的直往外奔涌。

等到言怀瑾将她拉到屋里安在罗汉榻上坐好时,她已经一边哭哭啼啼地抹眼泪一边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个清楚,甚至连素梅平日里对她的教导,以及因为她说了那句“人善被人欺”的话才想到要做这件事的心路历程,还有自己琢磨了多日想干脆彻底离开泸月庵到别院来的小心思都没落下,呜呜咽咽地说了好久才说清楚。

可巧刚说完没多久,前面听了三才转述的素梅正端着一盆水走进来,迎头便看到阿弯坐在榻上,言怀瑾反而站在她身旁一直望着她,辨不清神色。

素梅把水放下,拧了帕子过来,问道:“怎么哭成这样了,快擦擦吧。”

言怀瑾伸手接过素梅递过来的湿帕子,摸着还有些温热,直接往阿弯脸上一糊,便不再去看她,扭头对素梅冷冷吐出两个字:“跪下。”

素梅没成想突然听到这个,愣了片刻,然而往日在宫中接受的教导早就深入骨髓,转眼反应过来,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只是脸上多少带着些委屈。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吗?”言怀瑾背着手踱到她面前。

“回殿下的话,婢子不知。”

“‘人善被人欺’,‘她欺你一尺,你便回敬她一丈’,这话是你教她的吗?”

素梅恍然,却依然不知错在哪里,便只道:“确实是婢子教的。”

言怀瑾叹一口气,少有地显出几分生气的样子:“她难得一片赤子之心,你却教她如何为恶,甚至怂恿她私自破戒,偏还自以为是为她好,你真真是……”

这也就是因为素梅在言怀瑾身边久了得他几分重视,才愿意这般挑明了□□她,若是旁人做下这等事,他大概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就打发了,偏偏素梅不曾经历过这等事,见他言辞之间满是失望,不禁有些心惊rou跳。

唯独与言怀瑾之间的事,她可不能马虎半分。

当下就直起身来为自己辩解道:“殿下有所不知,那尼姑庵中的人都不讲道理的,阿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她们却那般苛求,全无慈悲可言,且听云师太亲口说的,阿弯还不到七岁,本就不算正式出家,更没有破戒之说,她们就是非要找个借口为难阿弯——”

“砰”地一声,是言怀瑾将茶几上放凉的茶水连着茶杯随手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确实不懂,”摔完茶杯,言怀瑾也不顾满地碎片,一步步慢吞吞地走到窗边,语气已是十分平静,“若是六meimei,我也会教导她不可太过温和良善,我们言家的女儿本就不该受他人半分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是恣意,全不需要经过算计。可你教导的是没有半分倚仗的阿弯,任谁都能踩上一脚的人,行止之间不能有半分差错。在今日之前,她本有千万种方法避开当下局面,你却教导她舍弃本心,学着那些人的做派,去踩踏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