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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样了?”庄老放开了切脉的手,抬眼望着她,神色略有些责备地道,“你太大意了些,这都两个多月了,怎的,才觉出不对来?”裴锦箬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懵懵然道,“师父,还真是……?”庄老这会儿面上已是显出喜色来,“这晟哥儿都满周岁了,你和晙时又好得什么似的,这有了正常,再没有,我老头子还得担心了呢。”裴锦箬却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可是……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啊!跟怀晟哥儿的时候,一点儿不同。还有……我前些日子,还来了小日子。”想到这儿,裴锦箬登时有些害怕了,“师父,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吧?”庄老皱了皱眉,示意她将手再伸出来,“我再仔细看看。”又屏息把脉了一会儿,庄老轻舒了一口气,“无碍,这一个孩子一个脾气,哪儿能都一样呢,至于这有孕初期来月事,也不是没有的事儿,也是因着如此,你和你身边伺候的,起初才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最多满了三月,胎一稳了,便不会如此了。我仔细看过了,这孩子康健着,没事儿,只你前些时日心绪欠佳,又着实忙累,之后可得好好调养,你这也不是头一胎了,该知道的,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安胎药什么的,能不吃便别吃了,你身边,早前先太后送来的两个嬷嬷不错,让她们给你斟酌着食补便是。”“对了,这桩事儿晙时还不知道吧?若是知晓了,他定然欢喜。”“先别。”裴锦箬却是忙道,“师父先别告诉他让他分心了,等过些时日,若是西北局势不如我们所想的糟糕,届时再告诉他吧!左右他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庄老点了点头,望着裴锦箬,脸上泛起满意的笑容,这混小子的眼光不错,这媳妇儿挑得挺好。裴锦箬早前不真实的感觉消散了大半,渐渐觉得欢喜起来,便是笑道,“师父,我觉着,这个应该是个女儿。您看啊,这跟之前怀着晟哥儿时,一点儿都不一样,女儿贴心,想必是不想娘亲太过辛苦。另外,前些时日,我做了个胎梦,梦里一株海棠花,开得灿烂极了……师父,如今可能把出男女了?晙时一直想要个女儿……”庄老额角抽了两抽,还不及回答,身后,却已是传来了笑声。是郑皇后的声音。“这孩子莫不是欢喜得傻了?如今月份尚且浅着,你师父就是个神医,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这会儿就断出男女来。何况,子女皆是缘,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就算再给晟哥儿生个弟弟也没什么不好,靖安侯府是武将,都说上阵父子兵,多生两个儿子,也是好事。”“至于女儿,你和晙时都还年轻着呢,再生便是了,总能如愿的。”却是郑皇后扶着永和帝从内室出来了,想必是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这话里,带着调侃,却也是满满长辈关切的口吻。裴锦箬红了脸,忙起身与庄老一道行礼,“陛下,娘娘!”永和帝抬手让他们免礼。郑皇后已是扶他在一旁坐了,裴锦箬偷偷瞥了一眼,永和帝瘦了些,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病色,只眼底青影重重。方才,郑皇后和庄老虽然都没有细说,但她听着,这毒想必就是让永和帝睡不好,并且性子一日日暴烈,只怕,毒入肺腑,就会成了疯症。比起那些一来就要性命的剧毒,这样的法子,只会让永和帝这样心怀抱负,励精图治的明君更加痛苦罢了。会是谁,想到用这样的毒来折磨永和帝?必然是极恨他的人。骤然想到了什么,裴锦箬倏然,便是一个激灵。“锦箬?锦箬!”乍然听得郑皇后提高了音量唤她,她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走了神,忙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妇失礼。”郑皇后笑道,“陛下与本宫又没有说什么,瞧你,吓得脸都白了。”裴锦箬抿嘴,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她脸色发白,可不是因为这个被吓的。“添人进口是好事,晙时为了边关太平,如今,驻守西北,他不在身边,你自己更要多加精心,好生照看自己。若是有什么事儿,大可递了牌子到宫里,皇后,你也多多照看些。”永和帝开口道。“是,臣妾省得。”“多谢陛下。”“回去后,靖安侯若是问起,你便说,朕请了庄老做客几日,旁的,便不用说了,他自会掂量。”永和帝沉敛着眸色交代道。果然是回去之后,便知道如何说了。------------第504章劫杀靖安侯那里,是必然要交代的。永和帝给她指明了路,自是最好,“是。”“如此,你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今日,让你受惊了。”“陛下言重,折煞臣妇了。”裴锦箬忙垂眼恭声答道。“陛下,娘娘,让老朽送她到院门处吧!老朽不放心,还有些事要交代。”庄老拱手道。永和帝与郑皇后对望一眼,“去吧!只不能走到门外去,庄老应是懂得。”“老朽知道分寸,多谢陛下和娘娘宽恩。”拱手谢了恩,庄老与裴锦箬便是转身出了门。“师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走到方才瞧见郑皇后的花墙处,裴锦箬便是停下了步子,转头望向庄老,一双妙目清莹莹。庄老望着她,神色却是有些踌躇,又沉吟了片刻,这才道,“陛下的毒并非一朝一夕能清尽,我暂且出不去,我想着你若得了空,多帮我去口袋胡同看看,轻染她……”余下的话,没有说出,他眼中隐隐的担虑却是明晰可见。裴锦箬双眸闪了闪,默了片刻,问道,“师父,我想问你一桩事。”庄老眯眼,“说!”“叶准……他幼时饮过鸩酒,是以,他的身体才会那么差?”庄老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个。但还是“嗯”着点了点头。“虽然他毕竟活了下来,可那鸩毒在他体内,可还有别的影响?”庄老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蹙了蹙眉心,还是道,“我未曾给他把过脉,不知他后来身子到底如何,不过,鸩毒残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