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彼时,郭家落难,一路从都城走来西苍,饱尝世态炎凉的滋味,虽未如愿待在府城郊外屯田,但得了世兄不少关照,他公务繁忙,却几次抽空、亲往长平探望并接济。深情厚谊,不敢忘怀。”顿了顿,他郑重说:

“此时,世兄有难,他夫人求上门来,倘若咱们袖手旁观,成什么人了?传回都城去,郭家的名声与颜面何存?事出突然,无暇商议,我早已修书一封给穆伯父——”

“啊?”

“你、你已经插手了?”王巧珍大惊失色,再度起身,打断并责骂:“弘磊,你忒鲁莽,事关重大,竟敢擅自做主?世子犯糊涂连累了全家,莫非你也——”

王氏勃然大怒,呵斥长媳:“住口!无缘无故,提弘耀做什么?吵得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王巧珍张了张嘴,低头说:“老夫人息怒。我一时着急,失言了。”

“坐下,冷静些。”王氏拉长了脸,不容置喙。她一生最疼宠长子,平日一听爱子被指责,即刻满腔悲恸愤怒。

“是。”王巧珍脸色难看。

姜玉姝打起精神,解释说:“并非不想商量,而是实在来不及了。因为摸不准钦差何日判决,不得已,只能尽快行动,一旦定案,估计就彻底帮不上忙了。”

“兹事体大,我极力小心谨慎,世交之间,穆伯父也有意相助,应不至于连累全家。”郭弘磊目光沉静,安慰道:“纵有意外,只是我一人之错,大嫂无需过度担忧。”

“二哥……”郭弘哲与郭弘轩异口同声,难免心怀顾虑,惴惴不安。

“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于情于理,应该帮益鹏一把。”王氏听见次子已经插手,无可挽回,忧切嘱咐:“弘磊,务必多加小心。”

郭弘磊颔首应“是“。

王巧珍脸色铁青,第三次倏然起立,恼怒说:“好!好!你们有恩必报,我无情无义,对吧?但请仔细想一想‘荣损与共’的道理,煜儿才六岁,他堂弟才刚出生,我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更是为孩子们着想!何错之有?”

姜玉姝正在月子里,坐久了难受,撑着桌子站起,试图劝说:“大嫂考虑得对——”

“嗳,都已经插手啦。罢了,帮就帮了。”

王巧珍咬牙微笑,暗中不满婆婆当众下自己面子、不服弟媳妇得了官职、不愿帮廖小蝶……她强压怒火,硬邦邦说:“很晚了,我得回房哄煜儿入睡,诸位慢慢儿聊。连日赶路,老夫人请早些歇息。”语毕,板着脸,忿忿离去。

王氏气得头疼,“巧珍!”老人欲言又止,朝夕相伴许多年,她心里从未较真责怪亲侄女,默默包容。

与此同时。客房

廖小蝶吩咐:“珠儿睡着了,今晚就让她跟我睡吧。”

“是。”丫鬟与奶娘放下帘帐,退出里间。

转眼,下人吹了灯,廊下灯笼昏光透进窗纸,朦朦胧胧,床榻间一片昏黑。

女童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呼吸平稳。

廖小蝶盘腿而坐,面无表情,忽然伸手,轻轻揭开被窝、把棉被一点一点全拽走……须臾,女童衣裳单薄,二月夜里冻得蜷缩,她酣眠,并未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些,也晚了些……

第117章蛇蝎心肠

二月中旬,边塞冰雪尚未融化,夜里十分寒冷。

昏暗的床榻间,廖小蝶裹着被子,睁着眼睛冥思苦想,焦急琢磨对策,毫无睡意。

许久,女童被冻醒了,“阿嚏~“一声并翻身,迷迷糊糊说:“嬷嬷,好冷呀。”

廖小蝶回神,立刻揭开温暖被窝,迅速拥住女儿,默不作声,任由孩子误把自己当奶妈。

“阿嚏~“女童又打了个喷嚏,蜷在母亲怀里,暖洋洋,转眼便继续入睡。

廖小蝶闭目沉思,不知不觉间,睡意渐浓。

万籁俱寂时,遥远处忽然响起“咚“一声,紧接着“咚咚咚~“三声,那是更夫在巡夜打更。

四更了。

廖小蝶正浅眠,被惊醒了。她发了会儿呆,眼神蓦地变冷硬,再次伸手,把盖在女儿身上的棉被全拽走。

她熟练,并非第一次这么干。

但第一次时,属无心之失。

那是深秋季节,宝珠五个月大,粉雕玉琢,深得父亲宠爱。

当天,龚益鹏嘱咐:“老伯母寿辰在即,我恰能抽出几天空,你记得吩咐丫鬟打点行李,咱们一起去长平,探望探望。”

“啊?”

廖小蝶愣住了,极度不情愿,却无法拒绝,违心笑说:“太好了!你天天忙,总算有空了,我不放心,早就想去看望老夫人。”

龚益鹏讷讷答:“衙门里事情多,我不能随意出远门啊。”

当天午后,宝珠恰在母亲房里玩耍,奶妈和丫鬟在庭院里晾晒冬衣。廖小蝶独自生闷气,心不在焉地逗女儿。

婴儿玩累了,香甜入睡。廖小蝶见状便走开了,一时疏忽,忘记给女儿盖被子,便去逛园子解闷。

结果,宝珠着凉,病了一场。

初为人父,龚益鹏心疼掌上明珠,气得责骂奶妈与丫鬟。

廖小蝶却心思一动,借故放不下生病的孩子,如愿以偿,送丈夫出门前往长平县探望落难亲戚,她则留在家中照顾女儿。

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每当丈夫提议前往长平时,廖小蝶便忆起昔年忍辱负重的憋屈日子,怨天尤人,恨王氏婆媳入骨,满腹戾气,一而再再而三,偷偷让女儿生病,收不住手。

如今家里有难,丈夫被查,自身亦危险。廖小蝶为求全身而退,故技重施,打定了主意,决定把女儿变成武器,保护自己。

翌日清晨

夜里几度着凉的女童果然生病了,仍是风寒发热,红着脸咳嗽并哭泣。

廖小蝶脂粉未施,脸色苍白,抱着女儿来回踱步,大声吩咐:“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珠儿又病了?还不赶快请大夫!”

“是,是。”仆妇低眉顺目,急忙催小厮上街请大夫。

廖小蝶怒不可遏,质问:“昨天明明好多了,为什么吃完早饭就开始咳嗽?奶妈究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废物!简直一群废物!”

奶妈和丫鬟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半晌,奶妈一肚子委屈,战战兢兢,指了指门外,猜测说:“前两天暖和了些,但、但今天忽然刮风下雪,天冷,估计是孩子体弱,禁不住寒气。”

“哼,少推脱,多半是你们没用心伺候!”廖小蝶横眉立目,心疼哄慰女儿,喝道:“珠儿把早饭全吐了,快去熬清淡白粥来!”

“是。”下人忙奔去厨房。

一大清早,龚家动静太大,吵醒了住得甚近的姜玉姝。

她揉揉眼睛,听见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