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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什么都不用管。”“好。”宋寒枝点点头,只是顾止淮这一眼,又注意到了她额上受的伤。也不再问了,顾止淮轻轻撩开她的头发,解开了许久不换的绷带,小心擦拭之后,换上干净的布条。十指白皙修长,在黑发里来回穿梭,顾止淮一边包扎着,一边皱了眉。自己离开了不到半个月,宋寒枝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何况她体内还有赤水蛊......系上结,顾止淮将地上的大氅捡起来,垫在角落里,抱起宋寒枝放在了上面,转身便要出去。宋寒枝一把拉过他的手,“你去哪里?”“雪住了,我沿着洞走走,看能不能出去。”“可是你才醒过来,就这么出去没事吗?”“我受得住。”顾止淮说完,便觉察到自己语气不对,只好改了口,“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宋寒枝放了手,看着顾止淮微滞了一晌,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出了洞口,心下翻涌的感受难以言说。她今晚,是不是放肆了些?蜷缩在大氅里,身前的火堆渐渐没了声息,宋寒枝缩得越发紧,脑子里什么都是乱的,闭上眼睛,脑中就浮现了顾止淮沉霜的眼,不一会儿又跳转到雪坡,成片的尸体之上,顾止淮端坐在剑下,血未沾而杀意盛。于是宋寒枝头昏脑涨地晕了过去。朦胧中她发烫的身子被抱了起来,裹着她的怀抱冷气逼人,而后便是一段漫长的颠簸,风从领口袖口灌进去,夹着雪,给她发烫的身子稍稍降了温。“你很热?”宋寒枝恍惚地点头,于是一道薄软的外衣搭在了她身上,阻住了凉意的涌来。“唔。”她下意识地想揭开这东西,却被一只手紧紧环住,整个人被推进了发凉的胸膛上。虽是颠簸,却也能感受到胸膛里缓缓的跃动。“发烧了,更不能乱来,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宋寒枝最怕听到“马上”二字,眼下热得她头快炸了,“马上”是多久?想及此,她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顾止淮行的夜路,不能分心,只好道:“你要实在热得受不了,就抱着我。”话语刚落,宋寒枝整个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贪婪地蹭着他胸膛上的凉意。双手先是搭在他腰际,后来直接绕上他后背,交叠缠绕。许久,顾止淮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忍了再忍,终究是没忍住,低头命令道:“抱着便好好抱着,不要动来动去。”宋寒枝闭着眼,哼哼唧唧,哪里凉快贴哪里,顾止淮说话的功夫,胸襟已是被她扯开不少,而后歪着头,一下埋进他里衣,蹭在他的锁骨上,吐息缭绕,毫不客气。热流从周身涌起,顾止淮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生生扯回缰绳止住了身形,低头,有些气息不稳地将宋寒枝的脸“拔”了出来。自己本来就撑不了多久,她这是想一了百了吗?整理好狼藉的衣衫,顾止淮将宋寒枝直接调换了方向,背靠他的胸膛,继而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缰绳,继续朝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营帐而去。是夜,月如钩,穹顶挂满星子,守夜的士兵正在放哨,地上萦绕的冷气凝成了霜,与雪山接上轨,上下一白。打呵欠的功夫,营地外生的火堆噼啪炸响,再一抬头,就见茫茫的雪山上,不知何时迅疾奔着一道身影,朝着此地不断而来。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他们立即警惕起来,拉响了信号弹。那道身影过快,营中人尚未出来多少,一马二人就已奔进了营地,守卫的一人拿了长。枪,想要拦下来,“何人......”顾止淮想也不想一刀扔出,恰中那守卫的天灵盖,众人错愕之余,顾止淮勒住缰绳,长夜的跋涉加上沁骨寒意,停下来的瞬间一阵头晕眼花,知道是撑不住了,他将宋寒枝扣在怀里,身子疲软起来,便从马上歪了下去。世界寂静,眼里晦暗。*楚历七月十六,江修齐带着大军,押着兵败的镇远王回了楚都,也是在这一日,世人终于发现他们的皇上并不傻,盛天殿里一身明黄,群臣觐见,紫虎令被一路呈上,终于被他握在了手里。至此,百万大军的兵权,重回楚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平了周边祸患,又得了紫虎令,楚秉文如愿以偿。而后,便是声势浩大的军功宴,全国上下大赦三日,江修齐因平定叛乱有功,被封定远将军,麾下各部将皆有赏。顾家落势,一时间,朝堂上的众人皆是喝彩,江修齐拖着不稳的步子,神色平静地跪在殿下,道了句“谢主隆恩”,便闪回了朝臣身后,再无他言。站在他身旁的赵成言笑着摇了摇头。顾遂锋因伤势过重,一路上昏迷不醒,被送回顾家以后就没了动静,楚秉文对这位丞相很是关心,派了宫里的御医,日日去照看他,不料顾遂锋的身子是越照料越差,眼下连睁眼都得费些力气。掌舵人失利,无论是顾家,还是影门,一时都显得有些凄清,而身为影门之主的顾止淮,尚在江北毫无动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事实上,顾止淮在昏迷的第二日就醒了,而宋寒枝这趟着实是伤筋动骨,在榻上躺了三天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顾止淮已经不在营地了,她自然是抓着守卫问他的行踪。侍卫不肯说,瞧见他眼神有些躲闪,她也没再问,闷声道:“那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这个主子也没交代,只说让我们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了就一齐回楚都。”顾止淮去了哪里,竟还不肯说出来,宋寒枝心下有些奇怪,可眼下她连床都下不了,查也查不出什么,只好作罢。乖乖喝了药,她便又躺了下去,如此过了三日,方恢复了些。这日,晚间送药的人还没来,宋寒枝趁机跳下床,出门看了看,王敬伦王敬攸兄弟二人都不在营中,又恰逢大雪,外间没多少人,转了一圈下来,倒都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异样。雪越下越大,宋寒枝不得已回到营帐中。拨亮了床头的油灯,她随意挑了本书,躺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半个时辰过去,她眼睛都酸涩了,也没见送药的人过来,只好放下书,盖上被子小睡。屋内渐渐氤氲出暖意,宋寒枝正昏沉沉地要睡过去,帘帐忽然被人掀开,夹杂着外间的飞雪,冷暖相抵,她睁开眼,便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顾止淮,端着药进来。宋寒枝忙支起身子,靠在枕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顾止淮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长袍,束腰的玉带似是拉长了他的身形,更显修长,而后他拂掉衣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