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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丢尽,有点不想理他。屋内。尸王用完两盏茶方开口,“姑娘若是骗我,可知后果。”对方沉默这么久,并非故意拖延时间,亦并非不在乎,相反是太过在乎,若秋暮所言属实需用一些时间来消化,所以秋暮也拿出真诚,开门见山道:“我没有理由骗你,况且我有一事相求。”她放掉手中茶盏,“尸王不愿离开汶南山这间草房子实则是不想忘掉小萝,你的长眠咒即将起效,用不了多久你将睡去,醒来后再记不得小萝这个人,你怕忘记她所以一直留在这儿,将女尸画成她的脸,待你醒来后见到尸体顶着同一张脸再加上汶南山及草房子等如此熟悉的环境,你期待说不定能忆起一点什么,我说的对么?”“你怎知小萝,定不是古蔺告之你的。”“你忘了,我是幽冥当铺的人,你也曾去过幽冥当铺,当铺里奇珍异宝无数,我不过是燃了迷藏香进了你的迷藏界窥探到你跟小萝的过往,我能让你永远记得小萝,但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尸王眸光一闪,即刻开口问道。秋暮终于摘掉从头垂到尾的黑纱帏帽。面上被一张萦满雾气的面具罩着,秋暮解开禁面咒,雾面具散成烟。尸王见到她脸的那一刻,微怔。“你……无面人。”秋暮道:“对,从我有记忆起,我便没有五官,听得到看得见亦能闻到花香,但我面上确实不见五官,光洁得令我自己都觉得诡异可怕,我试过各种方法,包括幻术,皆无济于事,大当家说我是遭了天谴,永远不可能恢复原貌,我想唯有尸王手中的无相神笔能帮我画一张脸,不过,我非尸体,若为我画上一张脸,会耗尽无相神笔的神力,不知这个交易尸王能否接受。”言罢,将一只银色的熏炉幻在掌心,诱惑道:“这是专属于你的迷藏界香屑,里面有你同小萝的记忆,想她时将熏炉点燃,可缅怀,长眠醒来后若忘了她也可重新点燃这香沫,这段被遗忘的记忆,尸王将全部忆起。”陶诗接过银色熏炉,眼底眉心尽是久违的笑意。“我欠幽冥当铺一个人情,如今还了你。”陶诗取下腰间的软豪笔,“姑娘想要怎样的一张脸。”秋暮悬了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安定下来,内心气血翻涌,激动地握了好几下拳头,“……只要不是小萝那张脸就好。”笔尖倾过来的一刻,她自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蚕丝帕子,抖开,直言:“我想要同帕上这姑娘一模一样的脸,可以么?”陶诗瞥一眼,点点头。秋暮跟尸王一前一后出来时,天色朦亮。院中守护了一宿的两仙一愣,尤为古未迟,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秋暮怎么把那打死不摘的帏帽给摘了。通身飘逸黑纱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流转间灵气逼人,空灵绝尘的气息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到。竟是这样一个美人,九天玄女亦比之不过。古未迟一步撺过去,不怀好意望一眼陶诗,“所以,昨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将帏帽摘了,以身相许了?”“有哪个仙人像你这般喜爱胡说八道。”秋暮愤愤然。古未迟尤不死心,为印证自己的猜测,咄咄道:“事情很严重,你进入迷藏界的时候我偷偷掀开过你的面纱,谁知道上面覆着面具还加了咒术,我堂堂一个上仙竟也解不开那咒术,你为何就轻易给尸王看了呢?”“你偷偷掀我的面纱?”秋暮抬拳要揍他。陶诗摇摇头走出小院,身后的草房子瞬间变回破败的庙堂。房檐掉瓦,门柱掉皮,木门腐朽晦暗,窗口破败,正门口歪斜的匾额被岁月侵蚀到辨不出字迹。栅栏成灰,菜田枯竭,鸡群不翼而飞,就连院子里的秋千架亦消失不见。仿似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白摩见枯院里的两位仍在打闹,无聊幼稚,他抬步跟上陶诗,“尸王你打算……”“回万尸林,如此你们便好向天界复命。”白摩怔在原地,古未迟用通天镜传他过来,说十万火急情况复杂及难处理。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秋暮收拾完没口德的上仙后才走上前去,望着陶诗的背影向白摩解释着,“他得到他想要的,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当然回老家咯。”回头瞪一眼不停揉腿的古未迟,“你们要感谢我。”她追到山路上,见陶诗的身边跑着一只黑色的小奶猫。“古蔺?”她弯腰逗猫,好可爱,怪不得当初小萝会为它疗伤附赠小鱼干。陶诗摇头,继续沿着山路下行,“古蔺失了内丹回不来了,我将一缕残魂强行注入它的尸身它才变成这副样子,不过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猫。”古未迟在后面讨人嫌的默叨,“如此甚好,裂尸将军魂飞魄散我们才好向各大仙门交代,尸王这次要看好宠物哦。”小奶猫撒花地跑着追上陶诗,时不时挠挠他的衣角,一会又被蝴蝶吸引,扑着去逗蝴蝶。一派天真。果真不再是那个每时每刻都冷着一张脸的古蔺了,一切都将从头开始。山脚下,陶诗向秋暮告别。转身离去时,秋暮唤住他,“其实小萝还有话想对你说。”那日,自山神洞府返回草房子,小萝跟打坐的陶诗诀别后,门口那个回眸,笑中带泪,欲言又止。“她想说倘若你还记得她,给她寻个衣冠冢,偶尔想起她时去看看她,她就很开心了。”陶诗微笑,眼底氤氲了湿气,“没有衣冠冢,她没有死。”抬手摸摸胸口,“在这里,与我同生。”最后,那道竹青色的衣袍渐渐消失在古木晨雾里。古未迟感慨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立场不坚定,既打算吃人家还对人家生出感情,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秋暮又瞪他一眼,沿着分叉路口走去。她晓得,其实陶诗早就放弃食凤目的打算。摘蜂巢的路上,小萝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脚步,几次小跑着追上去,几次伸出小手欲勾住对方的手指,最后终于鼓足勇气问出来。“我可以牵你的手么,这样我就能跟上你的步子了。”陶诗停下来,微笑,伸开手掌,“看来我走得有些快了。”当小萝将手放入他掌心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对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并非毫无温度,只是他感知不到罢了,既感知不到暖意,为何心头会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澜。甜,苏,暖,痒,喜……一颗心在握上那双小手的一瞬间复苏,新生。那一刻,他想就这样牵着她,一直走下去,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