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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哦,梅林在上,这真是太好了。柳泉听到斯内普烦躁地哼了一声。突然之间,她感觉刚才还弥漫全身的疼痛和高热都不是那么明显了。或者说,持续的高热已经让她的身体麻木了。她甚至还有心情笑谑道:“哦,别这么暴躁嘛,西弗勒斯。你这样……就表现得好像很在意似的——我确定,莉莉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不过黑魔王就……”斯内普烦躁的哼声更响了,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失去了平静,显得那么心烦意乱。“我假设你还没有被高热夺去理智,柯伦邦小姐。那么你就应当明白你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资深食死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对象……”柳泉弯起眉眼,简短地应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噎了一下,很快又找到了反击的藉口。他圆滑地笑着,“哦,当然,当然。一个忍辱负重的卧底英雄——如果那只老蜜蜂当初是这么告诉你的话。不过很不幸,我并不是他描绘的那么……”柳泉叹了口气,再度打断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西弗勒斯。我并不是完全因为阿不思的话才信任你。一个人的品格,才是别人决定是否值得自己付出信任的关键。”斯内普噎住——这多么难得!他的毒液喷洒速度向来和他飞速旋转的大脑是同步的,能让他暂时停止这种全方位无差别攻击,应该令人很有成就感吧?——他似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像什么东西梗在嗓子里一样的嘶嘶声,恼怒地说道:“……你的脑子的确被巨怪踩了,我想。”柳泉虽然还是感觉身体有点不适,但却也忍不住闷笑起来。难得能在他面前占到言语上的便宜啊。甚至她刚刚大胆包天地在言语里暗示“莉莉一定会因为你的关心而感到很开心的”这件事,他好像也因为急着炸毛而忘记了强烈否认?——果然对于这个又无趣又沉闷的老单身汉而言,“告白”这一类直白的言语才是大杀器吗?她的笑声让斯内普更郁闷了。他忿忿地开口:“你这种态度……让我感觉很熟悉。”柳泉的笑声乍然而止。她一瞬间紧张起来。邓布利多的永久混淆咒不可能出问题。那么就是她的言行举止出了什么纰漏?……这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怀疑过什么……更何况他不是恨她入骨吗,恨那个窃占了莉莉躯壳的冒牌货?……柳泉不敢再想下去。她飞快地开口,貌似轻松地回答道:“哦,当然。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是吗?作为凤凰社的同伴,我们认识了多少年?——十七?还是十八年?”斯内普听上去似乎重新恢复了冷静。他好整以暇地咳嗽了一声,又变回了先前那种冰冷顺滑如同一匹丝绸般的声音。“也许是十七年。你出现得很突然,你知道。而且在你出现之后没多久,神秘人就消失了……”他似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突如其来地哽住了。柳泉假装没有听见他语调里那种轻微的波动。“哦?……也许你不知道,以前我不是负责去接应你的。谁知道当时邓布利多突然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他终于认为我的能力够资格冲在最前面了……”她的打岔让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他静默了一秒钟,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凤凰社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真正在做什么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没想到要怎么回答。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令人心惊的沉默。但她很快低声说道:“……比你知道的还要早得多。”斯内普沉默了一瞬,突然说道:“……如此说来,我似乎对你在霍格沃茨求学时的情形毫无印象。按理说,一个出色到那只老蜜蜂都要亲自招揽进凤凰社的小巫师,不应该在学校里无声无息,不引人注意才对——”柳泉的心咯噔一声,马上答道:“那是因为你向来不太注意赫奇帕奇。”斯内普的五官在那一瞬间扭曲了,柳泉立刻意会到他大概是想起了柏丽尔?弗格顿——真正的莉莉灵魂附身之人,也是一个在学校里毫不引人注意的赫奇帕奇。她假装没注意到斯内普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在学校里确实成绩平平,也从未想过要加入凤凰社。但这一切在我的父母被食死徒杀害之后改变了……他们都是无辜的麻瓜,只不过不幸在食死徒大开杀戒的那一天,那个时刻,经过他们打算杀戮麻瓜的地点而已……后来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我说不管我有多少能力,都一定要做点什么……他收留我进了凤凰社,但直到我被派去接应你之前,他都一直说我本事太平常,真到了战斗的时候甚至可能连自保都困难,因此不够资格冲在最前面……我拼命练习各种魔咒,学得比在霍格沃茨时还要辛苦十倍,最后终于有一天,他把我叫去,说他们需要一个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的、面孔陌生的成员去接应你,这样无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或者傲罗,几方面都不会对你的真正身份和任务起疑心……”这一番话是她早就想好的,她甚至为此编造好了一段记忆,能够保证不管是谁看到,都不会拆穿她的真面目。就连邓布利多都对她编故事的本事叹为观止。所以斯内普也对此毫无起疑。他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眼里除了有限的那几个人——不管是朋友还是仇人——就是魔药,一个平庸的赫奇帕奇?自然不在他眼里。斯内普狐疑地皱着眉,但她的故事听上去应该十分具有说服力,所以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于是他用一种怨言满腹的口吻,烦厌似的应道:“……那么,又一个被邓布利多那所谓‘崇高的理想和目标’骗到这里来的人吗?对可能发展至此的黑暗程度毫无前瞻性,就这么一头热地投入到你们所谓的崇高的事业中去,说不定有一天还可能就这么白白地牺牲了性命——”柳泉忽然打断了他。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无比严肃。“我们的牺牲是可以想见的。但是,西弗勒斯,你最好活着。”斯内普好像狠狠地吃了一惊。他那双总是疲惫而厌倦的眼眸蓦地睁大了。他的视线充满疑虑而警惕地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却似乎一无所获;最后,他压抑地绷紧了下颌。“真是稀奇啊,”他那如同大提琴一般柔滑的语声又出现了。但是柳泉深知,每当他开始这样说话的时候,那么一定是代表他内心积累起来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某种阶段。“我以为你会说‘只要能够打败那个人,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可以被容许的’呢——”柳泉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斯内普好像被她突然爆发出来的这股气势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似的眨着眼睛。柳泉决定先不去想其它,而是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听着,西弗勒斯,你得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