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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孝,对不起您……”“畜牲。”太师唇角挂着殷红的血迹,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咳!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怎么能让你继承家业?马家……咳!迟早会毁在你手里!”由于情绪激动,他一边说话一边咳嗽。马志丰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爹,二弟都让顾相给害傻了,他还能继承家业吗?除了我之外,您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继承人?”“你闭嘴!”太师夫人呵斥一声,一只手搀扶着太师,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挥在了马志丰的脸庞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爹都被气成这样子了,你还cao心着家业的事情,你难道不该跪下给你爹认错?立刻给我跪下!”马志丰捂着脸颊,不敢忤逆,只得屈膝跪下。二楼的走廊之上,顾珏清把所有的动静都听在耳中,面无表情。太师那老头子已经病了,被这么一气,恐怕会病得更严重吧。对此,她并不同情。太师生个不孝子,那是他自己教子无方,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这对父子常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儿子干出了糟心事,父亲多多少少也是有责任的。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小妾回来,那也是他眼光低,人糊涂。不孝的儿子与风流的小妾厮混在一起,这种丑事一旦宣扬出去,马家颜面尽失。她只是负责揭开真相罢了,那两人的私情不是她推波助澜的,她也称不上是幕后黑手,顶多就是利用这件事情来击溃太师的心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她选择冷眼旁观马家这一场家庭伦理闹剧。她想要看看这一家子最终会如何收场。杨氏大概会成为牺牲品吧?在场的四个人当中,她的地位算是最低的,太师如今不会再庇佑她,太师夫人更恨不得掐死她,而对她有情的马志丰也未必能护她周全。“老爷,阿丰大概只是一时糊涂,你们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我知道您心里有气,可您实在没有其他的儿子可以来继承家业了,老爷您放心,回去以后我会好好管教阿丰的,我必然要给他一个狠厉的教训,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至于梦芙这个贱人,她太不安分,水性杨花,在您面前装着乖巧,私底下却勾引阿丰,害得你们父子离心,这样龌龊的女子怎能宽恕?依我之见,应该动用家法,将她打死!”太师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咳嗽了两声,冷厉的目光望向了杨氏。这一次,他并没有替杨氏求情,似乎在考虑着太师夫人的建议。“老爷,她不守妇道,按照我朝的律法,是可以抓去浸猪笼的,可毕竟咱们这是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马家的脸面往哪搁?咱们只能自己回家处理,处死了她之后,就对外宣称她是病死的,就连她娘家那边,也用不着说实话,把这件丑事遮下来,保住咱们家的名誉才好,您看怎样?”太师夫人的话音落下,马志丰连忙接过话,“娘,您一定要做得这么狠吗?是不能饶梦芙一条性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脸替她说话?”太师原本已经在试着平复心情了,听到马志丰替杨氏求情,脸色立即又变了。亲生儿子跟小妾私通,他固然心情沉痛,却也不可能对亲儿子下手。至于小妾……白得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纵容和宠爱,做出背叛他的事情,的确死不足惜。马志丰若是不求情的话,他还能轻罚这个不孝子,只当这个不孝子是一时糊涂受到了蛊惑,若是能够认错忏悔,父子情也就还在。可偏偏他要替那个女人求情,他是还没意识到他们二人犯了多大的错误?太师只觉得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想要吐出来,却哽在喉咙里,情绪又有些难以抑制,又是气怒,又觉得自己可悲。他的长子当真就如此没出息,被一个女人迷惑了心神,连自己的父母都要忤逆。“你这不孝子,对得起为父吗?你母亲刚才替你求情,说亲生父子血浓于水,我给她这个面子,不把你赶出家门,如果你还要当马家的大公子,现在就当着为父的面,把这个贱人掐死!”他可以承受一次儿子的背叛,却断然不能原谅小妾的背叛。曾经对这小妾有多好,如今就有多恨。而他发号施令之后,马志丰竟不愿意执行,毫不犹豫地冲他磕了个响头,“爹,不是梦芙勾引我的,是我勾搭她的,我先看上她的,他与我本就年纪相仿,又生得貌美如花,我有些情难自抑,这才背叛了您,您说儿子不孝,儿子认了,难道您就不承认自己糊涂吗?您这把年纪的人,娶梦芙这样的女子,还指望她对您忠诚,您这不是在为难人吗?面对我的爱慕之情,她抵抗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您就饶她一条性命行不行。”走廊上的顾珏清听到这里,唇角抽搐了一下。这马家大公子的脑子……实在是一言难尽。哪怕是一手好牌给他,也能被他打得稀巴烂。他对杨氏是真的存了感情的,不忍心下杀手,若真想保住杨氏,大可先答应下来,找个合理的借口,拖延时间。比如:爹,这毕竟是在外面,不是在自己家,就在这里弄死四娘,可能不太好处理,不如回家再处置她?或者:爹,就这么杀了她,或许太便宜她了,不如带回家关在柴房里,活活饿死她,让她临死之前饱受折磨,后悔自己昔日所做的一切。不管用什么样的借口,只要嘴里别向着杨氏,别求情,最好是跟父母保持一致的观点,让父母暂时相信,他还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同时,嘴里多多忏悔认错,如此一来,太师与太师夫人心里总会放松点儿戒备。对于这个亲生的儿子,他们已经足够宽容。能成功拖延时间,还怕没机会救人吗?目前的这个局面,算不上是一个死局,只是这位马大公子自己不会玩,把这盘棋越下越糟。不是没有救人的机会,而是没有救人的脑子。“阿丰,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太师夫人此刻气得发抖,“为娘命令你,马上杀了这个贱人!让你爹和我消气,你若不动手,你爹可能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要为了这个贱人跟你爹作对?”“我不想跟你们作对,可你们不能如此残酷!”马志丰还在试图扭转局面,“这并不全是梦芙的错,留她一条性命又何妨?要不然这样吧爹,您给她一封休书,把她赶出家门,这事就算完了,行不行?”此时此刻,杨氏站在桌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间屋子的四个人里,她是最没地位的一个,也是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