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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主播,是这样的,咱们当时只是口头协定,还没有有效的法律文书,所以认真追究起来,你这事还归沈总管。”“咱不是说好这周三签离职合同吗?”“话是这么说……”接下来的话,不用肖台说,夏童也知道——话是这么说,这半路不是杀出了个程咬金么?“那我能见见沈总吗?”“沈总走之前留了话,”肖台说得犹犹豫豫,总觉得自己听错了沈南的话,“只要你肯见他,随时都可以。”肖台说完,又说出一个地址,大约是怕说错,早背了很多遍,说得极为流利。“知道了,那我今天请假行吗?”“沈总说了,给你放一周假。昨晚电台加班,已经整理出你主持的合辑,今晚播回顾。”夏童无奈地摇头,世界就是这么现实,高层随心所欲的一个决定,底下的人就要加班加点忙死累活。怪不得那么多电话,大概都是打来问她节目详情的。夏童挂了电话,给齐齐发了信息。夏童:齐齐,晚点我把主持过的一些资料和稿子整理了发节目组邮箱,记得查收。很快齐齐回了信息:童童姐,你可算出现了,我快累屁了。电台传言,说沈总为了你,把电台买下来了?真的?忙得脚打后脑勺还不忘八卦,夏童笑了笑,没有回复。齐齐也没有追问,大概忙不过来了。夏童打开电脑整理资料,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午饭她懒得出去,直接拿了酒店房间里的泡面吃。吃饭时,她心里有些乱,总觉得闲得发慌,手握着鼠标,不自觉就去查沈南收购金芒的事。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这个收购太突然,导致TK内部有一些分歧,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据某知情人士爆料,沈南这次收购十分草率,引起TK高层不满,有元老级股东质问他:“沈总一声不吭,就收购一个半死不活的电台,是不是过于草率?”据说沈南当时眼皮都没抬一下,道:“难道我连收购个破电台的钱都没有?还是说我出去买棵菜,也要董事会投票决议?”原来沈南是以个人名义收购的金芒,因为事出突然,董事会一些年长的股东未经调查,直接发难。这些董事对沈南当年逼走他父亲的事颇有异议,所以见到一点缝,就等不及叮上去。众人由此开始解析TK内部势力分化,探讨沈南此举的意图,是想拆分TK或是想给所谓董事们一个下马威。网上吵得极为热闹,不乏金融大V各种分析TK经济结构,根据经济组成预测TK内部集团势力的未来走向。夏童关了网页,哭笑不得。夏童整理了一下午资料,赶在七点前发了过去。资料发出,突然从忙碌到清闲,夏童大脑有瞬间空白。她静下来,认真思考以后该怎么办。沈南买下了金芒,那她肯定不能留在金芒,甚至她还在坚持最初的想法——离开北京。夏童很清楚,误会已经解开,沈南不会再故意伤害她,但她很有可能伤害沈南。所以无论如何,她要离职,最不好的结果就是跟沈南闹翻,赔偿违约金。但也比将他置于危险中要好。第二天一早,夏童就去了沈南的住所。门卫大爷还记得她,似乎沈南也交代过了,她很容易就进了小区。大概太早,沈南还没起来,她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应。不得已,夏童举起食指,自己打开了门。她有些恍惚,想起那晚夜色下,沈南握着她的手,录入指纹,跟她说以后可以自由出入。指尖莫名有些烫,心头微暖。大雪过后,迎来艳阳,屋内,满室阳光,沈南坐在沙发上,沐浴在晨光中。夏童看见他,愣了一下。他逆着光,她看不见他灼热的视线。“对不起,我摁了门铃,没人开,以为沈总还没醒,所以……”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说过,你可以自由出入。”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夏童的心跟着一颤,她不愿继续,低头看着地面,没有说话。“过来。”夏童愣了一下,乖乖走过去。沈南站起身,直直盯着她。“沈总,”沈南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喉头渐渐发干,声音有些哑,“我来是想跟你谈谈辞职的事。”沈南盯着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用心研究她,想明明白白知道她在想什么。“沈总?”“我可以抱抱你吗?”沈南突然开口,声音柔得不像话,跟人前那个冷冽的沈总判若两人。夏童怔愣,心底像被谁轻轻揉了一把,酸涩的,挺疼。没有等到回答,沈南主动伸出手。夏童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无声拒绝。手僵在半空,然后颓然地收了回去。沈南满脸的失落,清楚掉入她眼中。今天沈南是居家打扮,运动长裤和帽衫,黑亮的额发柔柔垂下,平常凌厉的气势消散了一半。温柔的晨光洒下来,柔化了他的轮廓,显出他少有的脆弱和疲惫。现在,他落寞地站在满室光辉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大男孩。夏童的呼吸有一瞬紊乱,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融化的声音。如果沈南还像圣诞夜那样凌厉强势,她必然跟他对着干,可现在,她只想走过去,搂住他,揉揉他的头发,跟他说,累了就休息会儿。夏童快速收回目光,不敢去看他,怕自己的所有防线都崩塌。“我以为误会解开了,所以……”他轻笑了一下,带着嘲讽。“很多事,过了就回不去了。”“没有一点惋惜或者遗憾?”他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没有。”夏童声音始终冷冷的,垂眼看着地面,没有多大表情变化。“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魏阳?”夏童睁大眼看他,“不是!”“别那么吃惊,整个电台都在传,而且我也撞见过几次,”沈南突然勾起嘴唇,有点自嘲地笑了,“我经常睡不着,开着车,无意识就到了金芒楼下。”等着你下班,跟着你回家,甚至想跟着你进家门。还有很多话,沈南说不出口,他对夏童的执着,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我跟魏阳只是同事,以后别这样了。”夏童心疼得不行,喉头有些梗,说不出多余的话来。“那跟我呢?”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目光,几乎要烫伤她。热切的目光让夏童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沈南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一张嘴上,只要她说一点不好的话,他随时就会失控。第一次,她真切感受到他对她的全身心依赖。夏童垂下眼,目光四处飘,心里一阵阵抽紧,“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