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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眼里看见了八个字——顺水推舟,栽赃嫁祸。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赵彻垂了眼眸,忍不住勾唇低声而笑,他伸手,旁边的“路人”十分有眼色地把刀重新递回了他手里。宋乐仪眸色微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赵彻眼神的示意下,“路人”们纷纷散去,偌大的拱桥之上,只剩三男一女的身影,还有两具尸体。“躲在我身边。”赵彻嘱咐了一句,又将宋乐仪紧紧的护在身边,然后换了个称手的握刀姿势,一双冷戾的黑眸朝着拱桥另端看去。隐藏在角落的黑衣死士发现自己暴露了,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寂寂夜色,死士们忽地一涌而上,杀气重重地朝上官晔而去。而苏易与赵彻,分了不少火力。一时间,拱桥之上场面十分混乱,刀光剑影,血流遍地。……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维护今夜灯会秩序的禁军们的注意。更何况又不少“百姓”,跑去提醒,说是有刺客刺杀蜀国太子虞日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谢施正带着一队禁军,朝南巷而去,远远就听见了这边有刀剑相撞的厮杀声,又瞧见了四位熟悉的身影。谢施:“……”怎么又是这群小崽子们?有了禁军的加入战斗,那些黑衣死士很快落了下风,不消片刻便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纷纷被五花大绑。谢施望见不远处虞日州的尸身,瑰丽的眸子一缩,偏头看向赵彻。“殿下,这里发生了何事?”赵彻神色淡定:“正如谢大人与诸位禁军所见,有人意图刺杀蜀国太子,我与两位世子奋身相救。”闻言,谢施挑了挑眼角,他敏锐的意识到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可是看情况,似乎又真的是这么回事儿。他揣摩着赵彻方才所言,忽地笑了,豫王这是准备拉他下水做证人啊。经过方才混乱的一战,宋乐仪周身狼狈,虽未受伤,模样却好不到哪儿去。她发髻上的钗环都乱了,此时依在赵彻身侧气喘吁吁,随着思绪的逐渐回笼,逐渐明悟了他的意思。宋乐仪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尸首惊慌失措道:“谢大人!你快去看看太子,他被歹人刺伤了!”谢施十分配合,他挥手:“来人,去看看太子殿下伤势如何。”宋乐仪递了谢施一个赞许的眼神儿,不愧是深得帝心的权臣,就是有眼色,会办事儿!禁军前去查看虞日州伤势的功夫儿,宋乐仪的目光划过赵彻被利剑划破的衣袖,她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把扑了上去。宋乐仪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胳膊,哭道:“表哥,你怎么为了救太子,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呀。”豫王殿下受伤了?禁军是皇帝直属的亲卫,第一要职便是守卫皇帝与赵越一族的安全,纷纷神色担忧看向这位豫王殿下。有机智的禁军急忙从腰间摸出了金创药送上前,关切道:“殿下,卑职这里有金创药,殿下可先止血,等回宫再处理伤势。”赵彻默了默,他没受伤怎么止血?他轻咳一声,正准备神色淡定地接过的时候,却不想一旁的宋乐仪又说话了。寂寂月色下,脸蛋明艳但稍显狼狈的小姑娘推开那位禁军,一边哭着一边善解人意道:“不用了,你快去给太子上药。表哥受伤无妨,太子万万不可出了什么闪失,他可是我大越尊贵的客人!”谢施:“……”小丫头,你戏过了。赵彻挑眉,凝着眼前凄凄半响都未能掉下一滴泪的姑娘,眸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嗯?他受伤无妨?作者有话要说:虞日州:?我死不瞑目。#宋乐仪;我觉得我的对家好像死的差不多了#翟争:我来了。——————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8909161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a5瓶;凤九的白滚滚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6章太宁宫,飞霜殿。随着殿门缓缓推开,赵彻、上官晔、苏易和谢施四人一同离开。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离开燕京,携着圣旨与密信朝江宁徳王府而去。在宣和三年,成安帝登基第三年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帝王终于举刀,将刀刃对准了这位自立国以来便世袭的异姓王身上。悬在傅轩头顶的刀刃一点点压下,只等时机到了,便磨刀霍霍,一举斩下他的手臂与头颅。……第二日,蜀国太子虞日州被蜀国死士刺杀、横死燕京街头的消息震惊朝野,人证物证俱全。早朝之时,成安帝深感悲痛,以郡王礼将虞日州敛容入棺,并亲书国书一封,命使臣亲扶棺椁,一同送往蜀国,并补偿了不少不痛不痒的金银珠宝。消息传回蜀国后,人证物证皆无可怀疑,大越将自己清清白白完全摘了出去,故而因为太子驾薨产生的矛盾点便转移到了太子之位的争夺上,蜀国朝政顿时生乱。有太子-党倒戈,转扶其他王子,也有太子-党上书蜀王,请求严惩真凶,还亡太子一个公道。一时间,蜀国朝臣分成两派,形成对峙之态。蜀王坐在王位上,手捏着成安帝亲书的国书,那里洋洋洒洒写满了三页纸,其中两页尽是客套话,表达他对太子惋惜与对蜀国的怜惜,余下一页,则巧妙的隐讳的讽刺了蜀国国政。成安帝在国书中顺便一提,灯会人多杂乱,他为蜀国太子身体着想,避免庶人冲撞,特留他在宫内赏月,却不想太子竟然一意孤行,非要出宫。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虞日州自己找死么?蜀王的脸色铁青,看着朝堂上两派臣子争吵,最终两眼一翻,昏厥过去。临昏厥前,蜀王恨恨地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儿子竟然在此紧要关头刺杀太子!*虞日州的事情突发,很多细节宋乐仪都没来得及细细思忖。这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场梦。她梦见了赵彻在飞霜殿跪了一天一夜,三日后就披盔戴甲奔赴蜀越交战前线,他冲锋险阵在前,几次与死亡擦颈而过。还梦见了赵彻从蜀国归来那天,夜宴之后,他将她堵在小路上,一身酒气微醺,捏着她的耳朵问她什么时候穿的耳洞。清晨的阳光打亮了屋室,宋乐仪躺在床榻上,怔怔地盯着床顶纱幔,眼睫湿润。她那时一直疑惑,赵彻与虞日州到底因为何事起的矛盾。宋乐仪记得,她去问过赵彻,只是他却良久沉默,不肯多说一字,着实不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