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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匆匆而来的大丫鬟绿莺闻言,面色一白,忙捂住了柳氏的嘴,焦急道:“夫人,不可胡言啊,他是世子。”一边说着,她也不忘呵斥一旁家仆:“放肆!尔等恶仆也敢对夫人动手动脚!?”柳氏怒气未消:“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一头白眼狼。”若不是她手下留情,喂他吃喝,他能活到现在?绿莺伸手轻抚柳氏的脊背,劝慰道:“夫人,奴婢知道你为小姐伤心,只是你还有大少爷啊,来日方长,何苦过这嘴皮子功夫,争一时长短。”是啊,她还有喧儿。闻言,柳氏逐渐冷静下来,眼底的疯狂与痛色逐渐褪去,保养得宜的指甲捏断了一截,指尖有隐隐血迹。她望着那道清瘦的背影,有阴谋在心底酝酿。不一会儿的功夫,柳氏理好了情绪,重做一副温婉的面容,眼眸冷冷地扫过众人:“方才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到侯爷耳中。”仆人们低头,唯唯诺诺应是。世子与夫人间的斗争,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掺和的起的。*苏易最近同云阁的枝月姑娘走的很近,那姑娘说话温柔如水,腹有诗书,眼光见识也不像寻常女子,好言好语哄人的时候,叫人一颗心都能酥了。只是苏易却觉得不太对劲儿,凭着他多年混迹烟花之地的经验,别看这姑娘身姿放得低,嘴里也尽是讨巧儿的话,可她心中却仍然有傲气,看似温顺,却心底冷漠的很,顶没良心的东西儿。周身有气度,大概是个落魄的世家贵女,窥见了这一点,苏易心底愈发怜惜的不得了,整日里都在想怎么哄她开心。这不,刚从枝月姑娘那里碰了壁回来,他便叫赵彻与上官晔出来商量对策。归云楼二层的包间,苏易唉声叹气:“你说我这一颗心都要剖给她了,她怎么就不动心呢?”这两年,同他暧昧的姑娘着实不少,他也好脾气,谁都能哄上两句,出手更是阔绰。不过那些姑娘与他,都是逢场作戏,一场金钱系着的关系,往日他倒是乐得自在,你情我愿嘛,省的麻烦。直到遇见了枝月,苏易却觉得心里不得劲了,除了露水情缘之外,突然想来点别的东西。赵彻大剌剌地靠在椅子上,笑道:“你给她赎身不就行了?”苏易摇头:“我说了,她不愿意。”赵彻不解:“为何不愿?”“……我若知道还来问你们作甚?”苏易潋滟的桃花眸里光色暗淡,他看向另一旁的青衫少年。上官晔摇头:“我也不知。”按照常理而言,若是有人愿意豪掷千金,为她们赎身,应当不拒绝才是。赵彻俯身,勾了茶杯和壶握在手中,倒了杯茶,轻抿一口道:“要不这样,你把云阁买下来,也是给她赎身,正好,还可以慢慢解开心结,培养感情。”苏易瞪他:“我哪有那么多钱!?”就算是有,他也不能买下整个云阁啊。说完,他撑着下巴,神色幽怨道:“我这一辈子,就这么抓心挠肝的喜欢她这一个姑娘,就算是要天上星星,我现在都能爬上天给她摘下来。”望着好友愁眉苦脸的模样,上官晔动了动唇瓣,忽然道:“你娶她?”苏易一怔,下巴都没撑住:“娶她?”寂静的屋室内一阵儿诡异沉默……“也不是不行。”苏易微微抿了唇角,认真思量上了,他一向浪荡,没少有惊世骇俗的举动,一向不计较世俗眼光。少年人一腔热血,总愿意为了喜欢的姑娘拼尽一切。只是……苏易叹气,神色为难:“就怕我爹娘打死我。”并非所有人都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他们的身份,生来勋贵子弟,享着荣耀,也背着枷锁,注定会有受到层层阻拦。赵彻不以为然:“赎身,送她离开燕京,过两年换个清白身份接回来。”“好主意啊!”苏易激动地拍了桌子,片刻时候又萎靡了下来,“可是长相怎么办?”赵彻笑了笑:“天下容貌相似之人不少,你若布置缜密,不说漏嘴,别人也只能是怀疑,又能奈何?”苏易思量了会儿,表示认可:“言之有理。”上官晔忽然道:“你方才说她像落魄的贵女?”苏易点头:“是啊,那周身气度,即便是自小培养的雅妓,都不及千分之一。”“你查查她身世。”苏易不解:“为何?这不是揭人伤疤吗?”“傻啊你。”没等上官晔出声,赵彻先搭话了:“若她有冤,你可替她平反,若她有仇,你可帮她报仇。”苏易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三人从归云楼出来,外边太阳正烈,晒人的很,好在骑马,倒也凉快。忽然,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而来。苏易眼神好使,当即笑道:“那不是蜀太子虞日州的马车嘛?”闻言,赵彻蓦地想起宋乐仪的话,吁的一声勒马,而后掉头。苏易不明所以,也调转了马头,疑惑道:“你干嘛?”“绕路。”“啊?好好的绕路做甚?”苏易一愣,很快地反应过来,“不想见虞日州?”赵彻嗯了一声,驾马奔出。苏易跟上,契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啊?”往日可不见他如此内敛。赵彻一本正经道:“病怏怏的,免得过了病气。”“……”那边虞日州掀开车帘,恰好瞧见三位少年骑马离去的身影,他淡笑,眼底浮上一抹奇异的色彩。时间还早,不急。*七月下旬的时候,蜀太子虞日州本应该回蜀了,却不知怎地一病不起,大病汹汹,身体经不住折腾,只好在燕京官驿继续住了下来。成安帝遣了宫内最好的太医为其诊治,珍贵药材更是毫不吝啬。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慌得不得了,当即寻了得空的时机,去找胡太医询问细致的消息,得知其是真的病了之后,方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虞日州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在燕京正经病逝,大越也算仁至义尽,蜀国那边也不好说些什么。可是即便如此,宋乐仪仍然悬着一颗心,毕竟虞日州还在燕京,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点幺蛾子。她心底隐隐期盼着,他的病再凶险一点,等他薨逝,好快点送他灵柩回蜀,了了这件事。……七月底的时候,已经到了三伏天,天气愈发炎热,明心堂上课愈发艰苦,不过很快,这艰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了。明天是八月初一,明心堂结业的日子。七月三十一这天傍晚,宋乐仪心情颇好,稍作妆扮前去豫王府找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