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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下之毒千万种,而你,我的女儿,自诩聪慧的女儿,竟然偏偏选了最不该选的一种!”“愚蠢!愚不可及!”越说端阳的脸色越难看,声音愈发怒急:“你下毒的地方那是皇宫,不我镇国公主府!夷安的命不足道兮,太后之怒我也可以帮你挡下,但你可知现在整个太宁宫全部戒严,陛下今天连早朝都没上,现在调了三千禁军,正奉命四处搜查南楚遗孤!?”听到这里,赵妙原本强做镇定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她慌乱道:“母亲救我。”“救你?我如何救你!?你最好祈祷那名宫女已经死透,宫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赵妙的脸色苍白,她低垂着头盯着地面,手指紧紧的攥着袖口。“来人!”端阳忽然扬声喊道,她脸色沉沉,手握成拳紧紧的压在椅子的扶手边缘,一字一顿道:“公子采玄,暴毙。”说完,她阖上了双眼,掩盖住了眼底的丝丝痛色。赵妙猛地抬头,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母亲…”“他是因你而死!”端阳打断,蓦地睁开双眼,已然敛了又急又怒的情绪,她保养得宜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处轻轻点着,昨日陛下召她入宫所说之事重新萦绕在耳畔。有些事,她得重新思量了……一时间屋室内寂静无声,只有端阳与安平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和手指敲撞木头发出的微弱的“哒哒哒”声。正当赵妙一颗心又慌又乱时,忽然听见端阳对外面的侍人吩咐道:“来人,去请周尚书。”不等侍人领命退下,她又抬了手阻拦,叹了口气:“罢了,为我更衣,我亲自去周府拜访。”“你就在此处跪着,好好反省!”端阳指着赵妙怒斥,又觉得心肝开始隐隐作痛。赵妙没有反驳,只面无表情的跪着,身子挺的老直。……临走之前,端阳盯着跪在地上的赵妙,神情冰冷:“妙儿,母亲再教你一句话,你好好记在心里——明哲保身,借刀杀人。”*寿安宫。“回禀太后,宫内的太监与宫女们已经全部排查,有一位曾入寿安宫的可疑宫人,只是奴婢发现时,她早已死亡,尸体都僵直了,至于身怀毒香的宫女,尚无踪迹。”墨书站在下首,昏暗的光线衬得她眉眼无情,跟了太后近四十载,她手上沾的血不少,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更是得心应手。太后思忖片刻,问道:“昨日出入太宁宫的人可查过了?”“查过了,未发现可疑人物。”青书站在太后右首,忽然道:“若是有心藏匿一人带入宫并不难,如此安排缜密,那歹人或许已经出宫,又或许尚在宫中也未可知,若是搜宫…”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向太后,似等下言。“不可。”太后摆手:“如今只外宣称夷安得了急症,没有透露中毒的消息,若是大张旗鼓的处搜宫,会引得阖宫上下对夷安不满。”且近日来皇帝着手整肃朝堂,已然激起动荡,若是后宫再不得安宁,恐怕会出乱子。“夷安遇害时刻,端阳与安平可出宫了?”太后一下一下拨弄的手上佛珠,眼神很冷。墨书摇头,如实回答:“尚未出宫,梨园戏宴结束后,俩人在太液池旁永亭歇了约莫一个时辰。”说到这儿,墨书顿了片刻,紧接着又道:“安平公主曾有小半个时辰去向不明。”太后若有所思,可是端阳一向谨慎,会如此放纵安平吗?她伸手揉了揉额头,神情疲惫:“雾花一事儿可有线索?”“暂时没有。”“继续查。”……傍晚时。太医院的太医们聚集一堂,抬眼望去,一片的神色焦急,正在紧急会诊,原本胸有成竹的胡太医被簇围在中间,眉头亦是紧锁,眉间的川字纹叠了一道又一道。他抚摸着短须,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不应该到了傍晚,夷安郡主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宋乐仪的亵衣被冷汗打湿,纤眉蹙着,面色依然苍白,太后守在她旁边,伸手捏着手帕,轻轻的擦拭小姑娘额间的细汗:“胡太医,夷安到底何时能醒?”胡太医摇了摇头,而后小心翼翼回道:“回禀太后,微臣如今也没有十足把握,从脉象上看,郡主的身体已经无碍,应该随时都能醒过来。”“应该?”太后动作一顿,声音微沉:“那为何迟迟不醒?”“或许是因为郡主年幼,骤然间中毒,导致身体虚弱,所以迟迟不醒。”也只有这个说辞可以解释了,胡太医如是想。见太后不言,他踌躇片刻,又道:“微臣或可施针,刺激郡主醒来。”“那便去准备吧。”太后揉了揉额头,两日一夜未阖眼,又追查下毒事宜,神情疲惫的很。西莲池正处莲花盛开的时候,白日里赏莲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梨园戏宴那天,经过停留的人甚多,排查起来十分困难。至于那身染毒香的女子,则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依然不见踪迹。“母后,您先去歇息罢,这里有儿臣守着,表妹若醒来,马上派人去告知您。”赵彻开口劝道,母后年龄已高,如此下去,怕是表妹尚未苏醒,母后便先会身体撑不住。太后眉眼不抬,只伸了手止声,示意不必多言。见此,赵彻向青书递去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柔声劝道:“娘娘,去休息一会儿罢,万要保重身体,夷安郡主,还指望着您呢。”太后神色一顿,喃道:“是啊。”背后的凶手还没查出来,她若是先倒下,夷安要怎么办。夜幕再一次降临,仿佛在预兆将有大事发生似的,乌云压的天色黑黄,不见星月。走之前,太后紧紧的握着赵彻的手,声音微哑似有哽咽:“彻儿,替母后照顾好夷安。”“母后放心。”赵彻颔首应下,他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深沉,今日之事,他绝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得了承诺,太后这才放心离去,在青书的服侍下用了些碧梗粥,躺在了榻上小憩片刻。……一根根银针刺下去,赵彻的手指紧紧捏着,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表妹娇气,一向怕疼。直到视线捕捉到宋乐仪睫毛轻颤时,他紧绷的脸蛋骤然一松,嘴角上扬似是欢喜,以为她就快醒了。却不想,直到胡太医收了针,宋乐仪的双眼依然阖着,再无半点苏醒的迹象。“胡太医倒是一手好医术。”赵彻冷声讽刺,银针在表妹身上扎了一通,竟是一点用都没有!胡太医讪讪一笑,无言可驳,这还是他当上太医院院首,头一次被人如此质疑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