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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什么情绪,亦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眼前的小姑娘眼底窜着火气,水雾朦朦下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赵彻忽然觉得,她这番模样倒是像岁初养的那只猫儿似的——教人想抱在怀里顺毛。好在赵彻也懂得见好就收,他叹了口气,一时叫人辨别不出他的意思,少年抬头看他,循循善诱道,“若是有事情令你为难,不如说出来。”听到这话,宋乐仪顿时熄了眼中气焰,垂下眸不说话了,许久之后才带这仅余的一点恼意道:“你刚刚捏的我疼。”面前的小姑娘声音娇气,赵彻闻言,笑了笑,直接俯身对着伤口轻呼了一口气。“还疼吗?”气息喷洒在指尖,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宋乐仪浑身一僵。她偏过头来——“你…”话还没说完,手指便被赵彻含到了嘴里,将血迹吮了个干净。宋乐仪呆愣在原地,刚刚要说的话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周遭一切都慢慢消逝不见,只余指尖的湿润柔软愈发清晰。他竟然在吮她手指!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舌头与牙齿!宋乐仪觉得不妥,但又觉得习以为常,可是表哥对表妹都是这样的吗?不是的,魏表哥就不会这样对他。可是她与魏表哥常年见不到几面,若是过分亲近才不正常。又或是一同长大的缘故?仔细想来,赵彻在她面前一直都没有避嫌的意识,往日觉得他生性如此,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不奇怪。就像上辈子,别说什么男女有别,他可是连爬她院墙事儿都干的出来,好在两人府邸相连,倒也无外人知晓。不然皇帝非得给他们二人赐婚不可。赐婚?这两个字一蹦出来,宋乐仪一下子就炸了,嫩白的脸蛋染上一抹酡红,神情气恼,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在宋乐仪胡思乱想的功夫,他已经松开手指,比之于她,赵彻可谓是眼神清澈,神色自然:“一会儿回宫了叫青书姑姑给你抹药。”这番一本正经模样倒是让宋乐仪觉得她龌龊了,她低头盯着脚尖,声音极弱的“嗯”了一声。表妹的反应不对——若是往日,她应该嫌弃的掏出手帕,擦干净,然后再扔到他脸上,瞪着他说,脏死了!想到这里,赵彻的眼眸闪了闪,倏地绽开一抹笑意。无论那种他都喜欢——他似乎又靠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宋乐仪的脸,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荼芜香。“表妹,你脸红做甚?”又是一贯不正经儿的声音,仿佛她那点小心思,登时被放在了烈阳之下,被他瞧了个尽。宋乐仪臊红了一张厚脸,转而又想,她行的堂堂正正,而且刚刚勉强算是被占了便宜,心虚个什么劲儿,顿时挺直了腰背。“男女有别,你怎么能、能…”能了半天,她也没好意思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太暧昧了。倒不是她脸皮有多薄,换个人她定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没准还得连斥带打动一番怒。只是若是这人换成了赵彻,却叫她觉得一时难以描述,心突突的跳,紧张的很。尤其是刚刚闯入脑海的“赐婚”二字,她和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能什么?”赵彻拉长了尾音,幽幽拨撩,眼角眉梢都染了分外灿烂的情绪。宋乐仪低垂着眼眸,梳理着刚刚一股脑涌出的乱七八糟的记忆,一时急切,竟真的说了出来,“怎么能吮我的手指!”“…我是在为你止血。”赵彻轻咳了一声,恍然一笑,深长的睫羽下眼眸漆黑:“觉得不妥,我娶你就是了。”第23章窥探宋乐仪不可置信的抬头,漂亮的眼睛睁的又大又圆,如一汪秋水。想起她上辈子直到十九岁,都没人愿意娶她,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其实赵彻上辈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从蜀国刚刚回来的时候,不过那时他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宋乐仪记得,他回来的那天,她也不知怎的,竟然早早的跑到城楼上去等他。那天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再不见当年狼狈离京戴罪立功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冷毅骁勇的将军,他骑着骏马威风凛凛,凯旋而归,太阳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耀眼。那时赵彻一眼就看到了城楼上的她,俊美的青年挑了挑眉,朝她笑了一下,乍一看,和当年离开时没什么区别。晚上的时候皇帝为赵彻接风洗尘,在麟德殿,满朝文武皆在,她也去了。晚宴上,赵彻频频向她侧头,一双眼睛幽深而沉静,时不时朝她灿烂一笑。那时宋乐仪本来想着,等晚宴结束,去和赵彻见上一面,虽然两人少时纠葛,恩怨尤深,但好歹一同长大的情谊,就当是为姨母去问问他这三年还好不好。只是晚宴刚刚过半,宋乐仪就被左右两侧寿宁郡主与安平公主气的忍无可忍,一怒之下离席了。盛怒之下也没来得及看一眼另一边的赵彻正在做什么,大概正和人举杯言笑吧?不成想,在离宫的路上,她被赵彻堵了。那时他身上有着酒气,夹杂的熟悉的荼芜香,宋乐仪竟然意外的觉得有些好闻。然后,他朝她笑了笑,一如既往恶劣而轻佻的语气——“怎么,表妹还没嫁出去啊?”当时她听了气的直跳脚,多年不见,没有久别重逢的感动,亦没有娓娓倾心的叙旧,第一件事就是嘲笑她嫁不出去?……后来她也断断续续又从他口中听过几次嫁不嫁的话,诸如——“要不你嫁给我得了,你表哥我长的这般俊,日日夜夜不停歇的看都看不厌烦,表妹,你不吃亏。”“我未娶,你未嫁,不正好凑一对儿?到时候把这院墙拆一拆,两府直接合并了,不比嫁外人省事儿多了?”……那时他的语气开玩笑似的,宋乐仪总觉得赵彻是在嘲讽她,是在看她笑话,于是每次都气急败坏的将他打了出去。燕京长的好看世家子弟数不胜数,什么叫她嫁了他不吃亏日日夜夜都看不烦?而且什么叫院墙拆一拆比嫁别人省事儿?她宋乐仪嫁人,必得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吹锣打鼓响喧天,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从城南热闹到城北,艳羡众人!——“我不嫁!”上辈子的记忆闪过的一瞬,宋乐仪脱口而出。她若是真嫁给赵彻,日日夜夜对着他那张俊脸,怕是不会有片刻旖旎,反而是得气的心肝疼。闻言,赵彻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而后他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表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