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大梦想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别说屁话,跟我说说。”

谢淮第二条消息弹出来:

【如果你想静一静,这几天我先不烦你,但分手的事你想也别想。

医生说你不能太累,别熬夜早点休息,紫米露放在一楼,记得下来拿。】

夏夏走到窗边,见谢淮拎着箱子走进对面男寝,她披上外套下去。

大厅值班桌子上放着谢淮买给她的紫米露,他记得她快来例假了,特意要店家将凉饮做成了热饮。

夏夏捧着塑料杯,抵在胸前裸露的皮肤上,冰凉的肌肤被烫得热了。

她回头,见谢淮寝室的窗户亮起一盏灯光。

祝子瑜问:“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夏夏嗓音细软:“很多问题以前我没考虑清楚,直到他进医院后我才发现我们两个对风险的抵抗能力有多低。”

她顿了顿,改口:“准确来说,是我对风险的抵抗能力。”

“谢淮他很强大,哪怕他再落魄再潦倒,也能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处理好,如果那天躺在医院的人是我,他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手忙脚乱。”她低着头,“可我连照顾自己都困难,当他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不仅给不了他任何帮助,我还有生病的家人……”

“他和我在一起,这些以后也会变成他的负担。”

祝子瑜:“……他负债累累的时候你也没有觉得他是负担啊。”

夏夏想起谢淮意气勃发的模样,想起他整治夏军时跋扈的笑容,呢喃:“因为他会发光,他能让我看到希望,他让我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刀山火海也可以闯一闯。”

“他那天满身是血躺在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谢淮原来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会受伤,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在我心里立下的那道坚固的类似于信仰的东西也会出现裂缝。”

祝子瑜:“以前刀山火海也可以闯一闯,现在呢?你不这么想了?”

“没有。”夏夏说,“我依然这样想。”

祝子瑜不懂,夏夏笑着说:“我从没真的要和他分开啊。”

“我只是害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多来几次,再牢靠的感情也会松动。我们一无所有,我们互相消磨,哪怕亲密无间也会发生争执和口角。长此以往,谁又说得准我和谢淮最后不会被迫分道扬镳?”

“与其最后变成那样,还不如先暂时分开,等我有足够的能力负责起自己的生活,有能力在我男朋友偶尔软弱时保护好他,那时候在一起的话,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吧?”

“其实你不必给自己这么重的心理负担。”祝子瑜说,“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很宽容,你漂亮聪明,男人喜欢你还来不及,谢淮都没说什么,你完全可以让他去闯、去拼,然后心安理得地不劳而获。”

她指着自己鼻尖:“我不就是这样吗?智明也没有厌倦我啊,他还觉得我依赖他的样子挺可爱的。”

夏夏笑了笑,“郑智明进社会早已经打拼出他的资本了,你还是个学生,他多宠你一点没什么不行,可谢淮不是郑智明。”

夏夏戳开紫米露的封口,沿着吸管抿了一口,感受感甜甜温热的口感。

“谢淮才二十一岁,他一个人很辛苦。”

“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片子里男主角说过这样一句话——所有能成大事的男人都是为了女人。”

夏夏顿了顿:轻声说,“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啊。”

*

赵一雷第三次浏览手里的转让合同,反复确认:“你真的不做了?”

谢淮把笔丢给他:“签吧,这么多年朋友,我不会骗你。”

赵一雷接过笔,绕着在指尖转了转:“不是怕你骗我,是我不明白。你用了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把这里弄起来,每个月好好经营怎么也能赚个一两万,用来过日子足够了,干嘛突然不做了?”

“太少了。”谢淮说,“我没时间在这耗。”

赵一雷:“应届毕业生人均工资才三千块,你跟我说少?别不知足了,你现在去你们学校找个毕业一年能赚一两万的出来给我看看。”

谢淮:“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赵一雷又问:“再问最后一遍,真转给我?”

谢淮示意他签字。

赵一雷把钱打给他,谢淮给了他农家乐的钥匙。

他拿过吧台上的电动车钥匙,眼睛瞥到台面上的塑料笔筒时停了片刻。

去年冬天夏夏在民政局实习,每周双休,而周末是农家乐最忙的时候,谢淮天不亮就要出门,顶着寒风骑电动车去开门打扫。夏夏睡到九点才起,在家用烤箱烘焙几个焦糖蛋挞或是一个什锦披萨带去给谢淮当早饭。

谢淮整个上午都在忙,她就用侧屋的小厨房做饭。

冬日天冷又没有暖气,她有时做一锅汤面,有时是热腾腾辣乎乎的毛血旺、炖杂菜,两人一人占据小桌的一边,头挤着头能吃得一点都不剩。

下午谢淮继续忙,夏夏就窝在他放在吧台后的那张老爷椅上午睡。她睡醒后哪也不去,拿柜台下前任老板留下的彩纸做手工,谢淮吧台上的笔筒、装零钱的小筐通通被她用彩纸包起来,上面粘着奇奇怪怪的拼接小动物图案。

谢淮在院子里收拾炭炉,不经意回头。

女孩手拄着脸颊趴在台面上玩那个彩色的笔筒,她注意到他,笑意盈盈朝他挥手。

院里种了一颗冬樱,十一月底压着缀满枝头的鲜花,粉嘟嘟的的花蕊里映着远处山间的晚霞,颜色轰轰烈烈,入了他的眼却不及女孩一根发丝耀眼,他看得眼睛酸了也不愿意挪开视线。

谢淮自嘲地想,他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人,也是唯一一次爱一个人竟然就这么栽得死死的,在爱情里半分自我都没有。

哪怕他傲气大过了天,只要夏夏一个眼神一句言语,他就沦陷其中。

他什么都能为她做。

……

赵一雷见他在看那个笔筒,也跟着看。

圆柱筒身上贴着薄荷绿色的彩纸,上面用固体胶粘着鹅黄色的剪纸小兔子和橘黄色的太阳,花花绿绿的。

“这是什么?”赵一雷问。

谢淮随手拿过来,倒出里面装的几根中性笔:“我拿走了。”

他回了小区,将电动车放在楼下充电。

半年的租期快到了,夏夏前几天特意避开他来将自己的东西取走,屋里摆设明明只少了一半,看上去却像被整个搬空了一样。

卧室的衣橱里几乎空了,只剩下他的几件衬衫和秋装。

夏夏喜欢在洗完澡后穿着他的衬衣到处晃,衬衫下摆刚刚遮住腿根,露一大半细长的腿在外面。谢淮见了一次眼睛就红了,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亲了一通,而后又兴冲冲去网上买了几件不同颜色的衬衫给她当睡衣穿。

衣柜上还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