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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电梯门正要合上的时候,祁岸着急忙慌的钻了进来,一看她也在里头,说了声:“巧啊。”“嗯。”两人谁也没提那空瓶子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不过祁岸站了会儿,突然‘嘶’了一声,夹着腿,扶着电梯门。喻霈:“……”这个姿势……尿急?“欸。”祁岸问,“你是不是开学了?”“嗯。”“要上晚自习吗?”“嗯。”“行,我以后去接你下晚自习。”喻霈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没有拒绝的余地。”祁岸发现在晚辈面前这个姿势不太体面,挺直了腰板,抱着胳膊,认真地说,“我就接个新鲜,你完全可以放心,就我这耐心,接不了几天。”“……”他们住在十七楼,电梯刚刚在五楼停了一下,现在在七楼。喻霈迅速抬手,把八到十六的楼层按钮,全部点亮。祁岸:“……”喻霈回家,关上门,张晓兰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把包裹一拆,里面果然是一副裱好的画,画着她mama的黑白照。她把画摆在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又在画前摆了一个香炉,正要点香的时候门铃响了,喻霈放下香去开门。夹着腿的祁岸在门口冲她笑:“忘带钥匙了。”喻霈:“……”祁岸把憋了一下午的水放出来之后,觉得人生都升华了。从喻霈家的厕所出来,这才注意到客厅多了一幅黑白画,画面前摆着香炉。喻霈站在画前凝视。祁岸走过去,小声说:“你mama很美。”喻霈端详着画,轻轻“嗯”了一声。“画的真传神。”祁岸很认真的说。喻霈说:“这是我妈最喜欢的画家,我唯一求过喻明宗的事,就是买下这幅画。”祁岸盯着画看了半天,又说了一遍:“你mama真的很美。”“我知道。”夕阳余晖落在阳台上,地板被度上一层暖光,折射在喻霈脸上,将她的棱角包裹出几分柔和。细长的睫毛下一双平静的眼眸,凝视着画像,却又仿佛在凝视其他。祁岸侧着脑袋看了她许久,突然说:“喻霈。”他头一回用这么郑重的语气对她说话,“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少一点敌意,我和徐婉清的关系是近,但我对你说的话也都是推心置腹的。”“你进了医院,换来了张晓兰,让徐婉清气的食不下咽。但你觉得你赢了吗?你如果没从手术室出来呢?这次是一瓶芝麻,下次呢?一瓶毒.药?这次你害得是自己,下次你是不是要直接喂给徐婉清?利用自己过敏的体质去博取同情,喻明宗就你一个孩子,在乎你,你拿健康骗他。等那个孩子出生,他把所有的容忍都给了新生命,你还有什么能作为要挟的?”一种被撕破脸皮的遮掩,将血rou暴露在烈日下灼烧的感觉,令喻霈低下了头。“为了报复喻明宗和徐婉清,你看看你成了什么?不是句句锋利伤害别人,就是阴谋诡计伤害自己。你现在的目光就局限在方寸?得到一个张晓兰就让你充满成就感?”羞愧,愤怒,被赤.裸拷问的凌.辱感。尤其在她mama的画像面前,喻霈说不出反驳的话。“你试图用仇恨攻击他们,可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你攻击的其实是自己吗?花一样的年纪,不早恋不追星,天天泡吧喝酒,不读书不干正事,沉闷的像个刚出狱的杀人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背负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狗屁。”“而且你现在处在人生中,唯一一个最公平的考验里,一辈子只有这个时候,你是不靠父母只靠自己。什么小三,小三的孩子,都不是你该在意的事情,她就算生个哪吒出来也跟你没关系。我要是你,我就考个状元,接受最好的教育,做到行业最顶尖的那一层。你就站在她所有孩子都爬不到的高度,睥睨他们,嘲笑他们像个傻.逼。”“你越优秀,你mama越体面。”祁岸语调缓慢,字句清晰,并且全程都用喻明宗和徐婉清作为称呼,而不是‘你爸’‘你后妈’之类,是一种将喻霈摆在平等位置上的尊重态度。从来没有人对喻霈说过这些话。在喻霈mama去世之后,所有人只会说:“可怜的孩子”“挨千刀的小三”“缺德的喻明宗”。过了两三年,人们逐渐习惯了徐婉清的存在,习惯了新的喻太太,就变成了:“你不要气你爸爸啦,他一个人又要管公司还要顾家哄你,真不容易啊。”“事情都过去了,好好过日子吧,你后妈对你也挺好的。”就连张晓兰的态度也是:你爸爸在你和后妈之间选择你,说明你爸爸还是挺好的,偶尔给他一个笑脸吧。她甚至有时候都被这样的言辞给说服了,但大多数时候在心里想,你们知道个屁。我的家被毁了啊。只是因为时间在走,日子没有坏下去,当初毁灭时候的断壁残垣就能被抹去痕迹了吗?如果连我都不恨了,那谁来戳你们的伤口呢?你们不知道伤口会痛,谁还会记得受伤的理由呢?所以喻霈倔强的对他们保持敌意,想要用离经叛道的自己报复所有人。直到听到一个声音说:“不能恨了,你要把你自己搭进去了。”喻霈低着头,沉默很久,小声问:“这是我重新求来的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烧了徐婉清的屋子吗?”祁岸走近她,蹲下去,抬头看她的脸。“因为……”喻霈声音哽咽,眼泪逐渐凝聚成形,沉重的滴下,落在祁岸眉头,“因为她把我妈的画烧了……”“我真的……”“好恨她……”祁岸眉头轻轻一颤,那滴眼泪就从他眼角滑落。他站起身,抚上喻霈低着的头,轻声说:“就恨到今天吧。”“我知道。”“你巨他.妈的勇敢。”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不知所起的地雷,鞠躬。感谢喜欢。第13章“喻霈???”程奚昊惊讶,“你在听课???”喻霈靠着椅背,破天荒的没睡觉,盯着黑板看,老半天才收回视线,一脸迷茫的看着程奚昊:“通项公式是什么?”“……”“等比数列的通项公式,你背一下。”“……???”程奚昊一脸不可思议:“你怕不是疯了吧?突然听起课了。”喻霈很伤感:“秦总嘚啵得的,在说啥呢?”程奚昊在书上翻了翻,写了一串公式,递给喻霈:“等比数列的通项公式。”“哦。”喻霈看两眼放回去,“就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