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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琢磨着做了这款黑樱桃蛋糕。”林隽听明白了,有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盘子:“那岂不是……以后都吃不到了。”容茵说:“我今天做了一个16寸的,很大,你们两个如果——”林隽一把压住聂子期即将抬起的手:“聂医生,这回你得让我!”林秘书的理由听起来还挺充分的:“你想想我那个朋友,她陪我等了一上午,结果什么都没吃到就回去了,估计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聂子期虽然觉得这款黑樱桃蛋糕好吃,但他对甜食没有那么痴迷,而且此次来容茵的甜品屋,起初的动因,更多是探望和捧场的成分多一些,自然不可能和林隽这个真正的客人抢东西了。他笑了笑,指着另外两款蛋糕说:“那就帮我把这两款蛋糕各包一块,我晚上当夜宵。”容茵说:“我还是先去打包。”她有点无奈地看了眼林隽:“那个黑樱桃蛋糕很大,我得想想怎么让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虽然甜品屋也有做生日蛋糕的业务,可她开业也没有多久时间,个别来此订蛋糕的客人,也没订过这么大尺寸的。本来这个尺寸的蛋糕,更多是切开来卖的。谁会想到还有林隽这么奇葩的客人。容茵心里腹诽着,却也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就不应该因为心存侥幸而偷懒耍滑,幸好今天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林隽,如果是别的客人呢?一边将蛋糕分成两个盒子装好,她一边想,针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都应该想好对策啊。林隽过来时搭的是朋友的车,后来据说朋友有急事离开,就将车开走了。遇上聂子期今天也是“无车”人士,两位男士面面相觑片刻,一同和容茵告辞,喊了辆出租车,选择拼车返回城里。送走这两人,容茵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更快了。因为在景区附近,颇为偏僻,除了饭店,多数店铺关门都很早。容茵自觉只有一人支撑小店,为着安全着想,甜品屋每晚都在七点整关门。关起门来虽然安静,但也并不悠闲,清点剩余糕点和食材、核算账目、准备第二天的糕点,很多时候容茵觉得,每天晚上关门之后,才是她本职工作真正开始的时候。拜林隽和聂子期这两位豪客所赐,再加上后来的几位固定老客捧场,清点货物的时候容茵发现,不仅饼干一块都没剩,蛋糕竟然也只剩下两份柠檬塔了。容茵做的这种法式柠檬小塔热量不高,一份只有蛋挞大小,因为酸甜的口感和低热量,常来的熟客都很喜欢,常常一个人就买一盒回去,全家当做饭后甜点。容茵一边核算账目,一边吃完两份小塔。最后打开本子记录清点食材的时候发现,如果照今天的这个消耗速度,几乎每周都要补货。不过容茵很快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这家店才刚开业,又处在这么偏僻的位置,今天的销售额固然喜人,但也是聂子期这位老朋友捧场,又来了林隽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这两个人,以后会有多少交集还不一定呢。做生意的事,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步来。不过令容茵没想到的是,这天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会彻底偏离她曾经的预想轨道。第18章旧人旧事如影随形生命都是太薄脆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沈从文进入夏天,平城的雨水也多了起来。没什么客人的日子,容茵很喜欢从自己的私藏中选一本书,调一杯饮料,坐在宾客区消磨整个下午。来风景区旅行的游客渐渐知道了这片工厂改造各种店铺的存在,吃饭逛画廊都喜欢往这一片来,有创意有想法的年轻人甚至开始选择在这里拍摄婚纱照,熙熙攘攘经过的游客多了,看到店里有人坐着捧书喝茶,觉得安静有情调,也便走进来看看。不知不觉间,容茵的小店说不上多有名气,客人总归是渐渐多了起来。与远近饭店的红火生意相比自然还有距离,不过容茵也不喜欢自家的店太过吵闹,这样常有客人来,却还能保持安静氛围的程度,在她看来恰是刚刚好。生活总在人们无知无觉的某个瞬间激流而下,转入另一个方向。这一天的午后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雨渐渐大了起来,容茵从面前的书本回过神,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继续。直到觉得胸腔闷痛,她才蓦然回神,门口的方向传来敲门声,还有人在讲话:“哎,这家店开门没有啊?”“不知道……从外面看好像里面是有人的。”容茵从窗子里又望了一眼,见那个人还站在院门口,抱着手臂,似乎在闹别扭,不大愿意进来的样子。身旁站着的人为她举着伞,似乎在很努力地劝说着什么……她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拉下竹帘子。然后起身冲到门口,在门外那几个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门直接插上。其实不是没开门,而是到了夏天,院子里又种了不少花草,容茵怕蚊虫重,弄了两重门帘。这一天雨水中,最外面的门帘刚好恰住了门框的位置,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大概力气小,推了一下没推开门,就有点吃不准店家有没有正式营业。关门落锁,容茵背靠在门上,捂着胸口,声音略沉:“不好意思,老板今天不在家,如果想吃甜品,改天再来吧。”门外的人听到了声音,静了一瞬。紧接着就听最初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嘀咕:“看吧,我就说没开门。”另一个人说:“这么大雨,本来还想找个地方躲躲雨呢。”“你就那么抠门啊,连顿饭都不舍得请!随便找家饭店不就得了。饭店肯定开门。”男孩子说话的声音有点委屈:“我不是抠门……这才三点多,去饭店这是吃的什么饭啊。”说话的声音渐渐远了,容茵缓缓放下手。她走到第一扇窗子的位置,透过竹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先前在门口吵架的小情侣渐渐走远。而院子门口……早就没了人。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侧脸,神态,抱着手臂的姿势,仿佛不过是一场幻觉。容茵知道那不是幻觉,她没有这种不现实的想法。独立生活的这么些年,如果说她都学会了什么大道理,那么第一条就是:直面真相,无论多么丑恶多么残酷,总要面对的。不面对,就要被动挨打,被打完了,终究还要被强迫面对。但她吃不准的是,毕竟已经5年不见的人,又只是个惊鸿一瞥的侧脸,或许认错人了也不一定。那个人在苏城过的好好的,每天的日子说是养尊处优呼风唤雨也不为过,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平城来呢?即便来,也不会是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