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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尝。”简居宁去看她耳侧的一颗痣,当年他多盯她两眼她的耳朵就红了,他每次都是先去亲她那颗痣,然后她的身子就在他怀里发颤。后来他同她分手后,偶尔会回忆起这个场景,也曾想过她现下身边躺的是谁,他很少对女人生出占有欲,甄繁是个意外,不过一般来说,意外都不会长久。他后来得知甄繁再没交过其他男友,也并没感到高兴。以前那个一看他就笑的人如今看他像阶级仇人,当然嘴角还是笑的,“你不必如此自谦,我当然是因为你的人。”甄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你自卑个屁。她敢保证,简居宁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卑。他怎么会懂?“我相信你,我也愿意相信你现在的话,我只是不自信而已,你未必真了解我,真了解了我恐怕就避之不及了。所以我们还是有必要约定一个财产协议。协议也是可以更改的,等我确定你的心意之后,再改也不迟。而且,在婚姻存续期间,你不用有经济顾虑。”甄繁心想这人是在逼着她说不,她当然不能退让,“好啊。”“我会尽快让人拟定一个协议,你这边也出一个,我们协调一下。下周四吧?”“好。”“咱俩下周……周二吧去做一个婚前体检。我预约,你有时间么?”“我上周刚做了体检,我想不用再做了吧。”简居宁想了想说,“我会把我那份体检报告给你,夫妻彼此应该有知情权。如果你有别的疾病的话,咱们可以先治疗再结婚,我不会因为你的病……”“我没病,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去做一个传染病的检测。”“那倒不用,我相信你。咱们结婚后,是住你那儿还是住我那儿?我个人觉得住你那儿比较好,你的房子应该离你上班的地方比较近,我不希望结婚后对你的日常生活有影响。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参观一下咱们的房子?等咱们领了结婚证,我就搬过去,行吗?”咱们的房子?她自己的房子怎么变成了“咱们”的房子?甄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人还是她认识的简居宁吗?怎么听着像一个以结婚为名套人家房子的鸡贼男人。甄繁微笑,“我不坐班,我也不希望你为我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住你那儿就好。”“那也行,改天我带你看看我在六环的房子,你要不嫌远的话,以后我们就住在那里。”简居宁大部分时间住在后海的四合院,六环的房子实际相当于一个仓库,他雇了两个工人在那里,两个工人其实是一家人,一个负责看东西,另一个负责种菜。他吃的菜都是每天从六环送来的,院里除了两个人之外,还有两条狗,一条边牧,一条哈士奇。甄繁喝了一口简居宁泡的茶,抬眼看了看这个反常的男人,他是真不想同她结婚啊,要明说她也不会强求,他哪来滚哪儿去就行了。可他要这样,她必须跟他结,“也行。”“对了,明天我有朋友结婚,需要携伴侣参加,你有空吗?”“有。”“到时候你可以观摩观摩。咱们的婚礼策划你来做,毕竟你是编剧,费用我出,当然你如果非要分担我也没有意见。”简居宁想,虽然这门婚事基本没有任何前景,不过大概是他毕生唯一的婚礼了,办得热闹一些也好。不过也不一定,他的忘年交柳画家年轻时也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年过半百了娶一个二十岁的娇妻,据说现在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他将来玩累了或许也会这样。他也并不担心甄繁同他离婚后在婚恋市场的前景,跟他结过婚这件事并不会损失她的身价。简居宁取出一个盒子,里面卧着一枚十多克拉红宝石戒指,他前阵子拍来的,扫兴的事情说了那么多,当然也要表示一下诚意,“能不能把左手给我一下?”甄繁端着茶杯的手良久才放下,然后伸出了她的左手,他攥着她的手腕,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你看,正合适。”甄繁没想过她会结婚,跟简居宁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时候她以为她这辈子不会爱上别人了,简居宁不同她结婚,她自然一辈子不婚。后来分手后,也没想过结婚,先立业再成家,业都没立起来,成的哪门子家?“嗯,挺大的。”简居宁并没从甄繁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激动的情绪,两个人十分平静地聊完了谈婚论嫁这桩事。甄繁当年并不是这样,他随便说一句话她都眉开眼笑。那时候他也搞不懂,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自己快乐的时候倒不少,但都很短暂,他需要从不同的地方获得刺激,感情能带给他的很少,他从不相信他能和一个人长相厮守。她的黑眼珠很大,眼白很少,从面向看是个很单纯的样子,他后来再没看见那么一双眼睛。第18章Chapter18第二天参加完婚礼,简居宁送甄繁回家。甄繁穿了一双十公分的尖头细高跟鞋,以保持她和简居宁有一个和谐的身高差。婚礼上她转了一大圈,那双鞋把她的脚跟给磨破了。等她上车后,简居宁递给她一双36号的平底鞋,“换这双吧。”甄繁并没接过去换上,她并没觉得他体贴,只是觉得他讨厌。明明心里对你也就那样,但面子上却永远周到得无可挑剔。等你陷进去了,他马上就抽身走了,一点儿留恋都无。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她觉得这人一定很爱她。后来她发现他其实也没那么爱她,再后来,她开始怀疑他俩到底算不算得上谈恋爱。他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还不到一个月,她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培训机构做兼职,两人只有晚上聚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或者在其他地方做床上做的事,也不是不快乐,那时候,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快乐。只是那些快乐实在经不起推敲。路上堵车,简居宁的手圈在方向盘上,他斜了甄繁一眼,她其实是有一点儿耳垂的,耳垂上有一颗小痣,不过那颗痣被红宝石耳钉给遮住了。今天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是那种青苔色的绿,那种颜色总让人觉得底下藏了什么隐秘的欲望,不过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注意她牛奶色的皮肤。她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个细长的脖子,脖子上有细密的汗珠,今天的天很闷,他没看天气预报,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再遇见她,她很少有这个时候,大多时候都是没性别的,倒不是她长得很男人,她的长相是很女性化的,不过一个女斗士是看不出来性别的。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姿态,一个随时准备和他血战到底的姿态,简居宁想,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突然想逗一逗她,“今天那张照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