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长相忆(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紫笙抱着小依米走了进来。

宇文凉离开前,对司徒钊开了句玩笑——若是司徒能每日在营中教依米说说话,待他和木木回来时,兴许就能听到依米喊爹娘的声音了。

依米不过五个月,眼下只能咿咿呀呀,真要教会她,怕是要费上一些工夫。

司徒钊起身,笑着接过了依米。

依米一进屋,小脑袋便四处乱转,似是在找人。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想见的人,似是有些不高兴,恹恹地窝在被团里,一丝笑容也没有。

紫笙眉心轻蹙:“她是想她的爹娘了。”

宇文凉和木木平时那么宠她,不想倒是奇怪了。

“她这么小就能记住人,还真是聪慧。”

紫笙笑道:“是呀。妾还未见过像依米这般灵气的孩子。”她虽小,却仿佛能感知旁人的情绪。每每心绪低落时,依米都会在她的身边。

“将军,都城来信!”信使像风一样地掀开了帐帘。

司徒钊抬头,略有些意外:“昌邑?”看了看他的衣服,神色一愣,“你是金吾卫的人?”

信使恭敬道:“正是。”

司徒钊将依米递给紫笙,走到了信使面前:“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信使双手将信呈上:“陛下有言要给宇文将军。”

“将军眼下正在车前率兵交战。若是急事,可先告知我。”

信使略有迟疑。陛下未说一定要交给宇文将军,且眼下去车前寻他也并不可行。但是——

司徒钊见他犹豫不决,想他应是新人,温和道:“这封信若与军情相关,那么给我便是一样的。”

见司徒钊要拆信,紫笙笑道:“妾先告退了。”

“不必。”

紫笙呆了呆。

司徒钊看着她的神情,以为有些可爱,嘴角微翘:“你不用避嫌。”

紫笙便抱着依米在一旁坐下。她一边逗着依米,一边忍不住地去看司徒钊,却见他眼角的笑容倏得凝固,然后慢慢地消失。

他的手无意识将信捏成了两半,紫笙都不知他是如何读完的。

“将军?”

司徒钊忽地将信扔下,起身在营帐里来回踱步。

上次见他这般烦闷,还是因为……紫笙抿了抿嘴,伸手拿过了信。

小依米终于有了些兴致,从紫笙的怀中探出头来,有模有样地同她一道读着信。

紫笙的面色渐渐发白。她放下信纸,喃喃道:“怎么能让宇文将军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司徒钊握了握拳:“陛下不是要宇文做选择,他只是需要一个回复。”

“什么?”

“以长平军眼下的实力,并不能攻占车前,陛下也不是真的想要灭掉车前。”司徒钊揉揉眉心,“他只是想要知道,在宇文凉心中,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两者难道不能相等吗?”

“当然可以,但那并非最好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宇文为木木所做的事触到了泰禧帝的逆鳞,又或许是泰禧帝不愿再容忍宇文这几月来的含混应付。总之,如今陛下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封信暂时不能给宇文。”司徒钊松开了拳头,“若被利安看见,恐怕反有麻烦。”

紫笙点点头。转瞬又想到什么,语气担忧:“可这毕竟是皇上的信。”红色的私印就明晃晃地盖在那里,顿了顿,眸中担忧愈胜,“也算是军令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眼下车前之战为重,旁事都不应打扰。”司徒钊平静地看着紫笙,“陛下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么么哒~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

2、第一次入V三更,自己按个爪~(虽然迟到了一个小时,emmm,不过也炒鸡自我陶醉的【捂脸】)

第50章相思

若秦既保,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反攻。但思及迟丽乃车前都城,一旦受到战火波及,其中的盛景怕是再难重现。

恰好两军皆需整顿休养,给了利安些许时间重新计划。

若秦终于有了一时的平静。连带着日光都轻柔了不少,微风拂过时,不再只有瘆人的血气,反倒能闻见花香。

因为受伤人数的增多,木木仍旧会前往伤兵的营帐帮忙,只是傍晚会回去得早一些。宇文凉当时听了,立刻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木木一边走,一边想着他的神情,忽然就觉得好笑。宇文明明只比她大三四岁,有时却让她觉得他好像活了很久。

掀开帐帘时,正巧有人走了出来。

“宋大人?”

宋衡朝木木淡淡一笑,算是问好。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木木抽了抽鼻子,有些奇怪:“什么味道?”

宇文凉原本背对着她,闻言身体一僵,慢慢放下理着衣襟的手,笑着朝木木走了过去:“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最繁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木木笑道,“大夫说我明日便不用去帮忙了。”

宇文凉刮了刮她的鼻尖:“恩,那正好来陪我。”

木木点点头,还是觉得不对劲,狐疑地抬头看着他。

宇文凉神色不变:“怎么了?”

木木摸着下巴,围着他走了一圈。

“宋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他是此次的督军,我需每日同他相谈一次。”

木木瞥了一眼略有些凌乱的床榻,幽幽道:“在床上谈?”

宇文凉被噎住,伸出手指有些说不清话:“木木你——”这女人脑子里都什么玩意儿啊。

木木拍开他的手:“他又不是女人,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宇文凉深吸一口气:“你以后不许看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木木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鼓鼓嘴:“这和话本有什么关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眯了眯眼,“宇文凉!”

宇文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恩?”

木木走近他,用力一闻,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宇文凉目光闪烁:“我不是说了,只是皮rou——你要做什么?”

木木拉着他向床边走去,淡淡道:“还能干嘛,当然是扒你衣服了。”

宇文凉义正言辞:“不行!”

木木停下来,转头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宇文凉面不改色:“夫人扒着手多累,为夫自己脱就好。”

木木轻哼了一声。

看到宇文凉背上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时,木木下意识就捂住了嘴。

刀痕从左肩一直蜿蜒到腰部的中间位置。许是已经清理过的缘故,在周围小麦色肌肤的映衬下,伤痕恍若一条暗红色的绳子。

“他是来替你上药的吗?”

听出其中的鼻音,宇文凉心里一提,想要转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