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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倚在门边,仍旧一派轻松的模样,只勾唇打量着他的怒容。蔚元斌抬眸见到她,并没有觉得松气,只仍旧狠声道:“裴永骁领兵袭入了本王的兵营,你说该如何是好?”话语间,他的拳头越握越紧。舒遥只懒懒道:“这倒是意外,我可以领兵与裴永骁抗衡。”对蔚元斌来说,舒遥确实是一员强将,便立刻道:“好,你去,本王派温有协助你,这次不是小事,你可得走点心。”舒遥又怎会不知他派温有跟着她的目的,但她并不在乎。就在浔川西北山群兵营中,裴永骁领兵沿着山道一路往前杀着,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山道上便已是血流成河,并持续蔓延到兵营之中,才得以暂停。裴永骁身穿威武的铠甲,眸色却极其淡然,明显对他来说,如此战事分明就是大材小用。两军对峙间,他没说话,在等着堇王的军队投降。因为现在堇王想与朝廷抗衡,分明就是以卵击石。奈何对方明显没有投降归顺的意思。裴永骁抬眸将对方的人马看了一圈,当他看到堇王的援军由另外一条道过来时,便已知堇王的意思,如此就没必要留情,他抬手一挥,两军便在兵营里厮杀了起来。整个兵营登时哀嚎声不断,血流弥漫,尸横各处,一片可怕的狼藉。裴永骁看着这突然生起的战场,他知道先毁了堇王的根本,再制服堇王是轻而易举,却又总觉得事情太过简单,也不该这么简单。还确实没那么简单,他抬眸间便又见到更多的援军过来,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正是他若有所思时,一支箭从他身后飞来,他眸色微凛,立刻侧过身。因厮杀声的干扰,他躲避不及时,箭划过他的胳膊,瞬间便有鲜血从他的胳膊蔓延开来。他转身便见到一身红衣的舒遥扔下手中的弓箭,从他的头顶飞去,随之从敌军后头落地。她正悠悠然地看着他笑,她的笑中透着明显的挑衅之意。看到舒遥,再看到一群一群的士兵涌来致使双方的不断死伤,过了一段时间后,裴永骁总算知道对方这是想干嘛,如此倒是有些棘手。随着舒遥不断添人与裴永骁那为数不多的精兵厮杀,堇王府的蔚元斌得知消息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眯眼思索着,舒遥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术,仅仅是用他的人以车轮战的方式与裴永骁的精兵打。以目前的战局,这根本就是在送人头。其中后果,或许我方能胜,却也只会剩下残兵,再也经不起朝廷半点打击,何况并不见得能胜。“舒遥。”蔚元斌握紧拳头,真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他立刻吩咐,“备人马,本王亲自过去。”奈何当他到达战场时,双方人已所剩无几,他见了几乎气晕过去,立刻叫了停。厮杀终于渐渐停止,便再次静静地对峙起。当下舒遥正抱着胸,懒懒地倚着墙壁,似乎并不把自己的这场胡闹当一回事,她只远远地看着对面的裴永骁,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蔚元斌握着拳头靠近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把他的军队当rou送着玩?舒遥只笑道:“当然是在全力以赴啊!”她明显不觉得自己有错。蔚元斌突然抽出身旁士兵手里的刀对着舒遥,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声音也在颤抖着:“你在有意坑本王?”“不不不。”舒遥仍是不慌不忙,“王爷,你看。”话语间,她拍了拍手。这时,两名衣着飘逸的女子架着一人飞来从舒遥身旁站定,而这个人,正是之前舒遥机缘巧合,所抓到的蔚元钧。当下蔚元钧抿着嘴,倒也挺冷静。蔚元斌看到蔚元钧,眼睛登时便亮了:“你……”舒遥笑得更愉悦:“王爷是不是很惊喜?”她的目光却仍是落在对面裴永骁的身上。本是瞧着极为淡然的裴永骁,这会也陡的眯起了眼。蔚元斌立刻迫不及待道:“把他交给本王,由本王处置。”这女人太过胡闹,明明早已抓了蔚元钧,却至今才放出来,害他白白死了这么多将兵。舒遥没有理他,只忽地伸出软剑架在蔚元钧的脖子上,挟着他缓缓朝前走去,直到离裴永骁近了些,才道:“武平王,觉得自己该如何做?”只是一会的功夫,裴永骁便也冷静了:“你觉得我该如何做?”舒遥笑道:“我做这么多,一来确实是为了给北顺添乱,但更重要的,就是杀你。”话语间,她眸中色彩陡的变冷。她继续道:“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他。”蔚元斌听到她的话,立刻便又面露震怒之色,他只一想,便想通消息为何会透露:“你……”他正想靠近她,被她的两名手下给挡住。裴永骁只淡道:“看来你师父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舒遥:“确实,没有我师父,就没有我,所以你必须死。”她永远不会忘记,无依无靠的她四处流浪时的痛苦,更不会忘记师父收养她,教养她的大恩大德。师父就是她的天,可裴永骁毁了她的天。这时裴永骁突然道:“带上来。”随着他的吩咐落下,林德立刻离去。没多久,林德回来时,后面跟着两个手下,而那两手下抓着的,正是杜青宁。当舒遥看到杜青宁,瞳孔难得微缩了下。裴永骁仍旧面无表情,只道:“她和你的师父,谁重要?”言罢,他的剑也架到了杜青宁的脖子上。杜青宁抬眸看了眼舒遥,便又垂下了眼帘。那天晚上,她本是在睡觉,却被突然闯入的林德下了迷药,乔装成他的手下,给半昏半醒地扶走了。再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去浔川的马车里,而且跟得是裴永骁的军队,并被控制着。她本来不知道理由,如今是知道了。她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挺麻木。裴永骁剑下的力道突然加重,又道:“要不要看谁赌得起?”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杜青宁不由咬紧了唇,疼得她眼睛都红了。舒遥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是要死了么?哪怕离得远,舒遥也可以看到杜青宁白嫩无暇的脖颈上渗出的鲜血,她的红唇微抿了下。裴永骁的力道再一次加重,重申了遍:“赌不赌?”这一回,杜青宁的眼泪被疼出来了。舒遥看到她的泪与血,陡的直接将蔚元钧给推开,非常爽快地说道:“不赌了。”她瞧着仍旧挺轻松的。杜青宁面露惊讶之色,立刻抬头看着她。舒遥没有再去看杜青宁,只对裴永骁道:“放了她。”裴永骁:“我没说要放。”舒遥闻言冷笑了下:“还真是挺卑鄙的,说出你的条件。”他这一生都是在刀尖上舔着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