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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那清晰无比的感觉,她的眼泪终于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流,沿着她的眼角流到她的鬓发中,只瞬间便打湿了她的头发。听到她那与以往不同的抽噎声,正是埋首在她身上的他,健硕有力的身形突然顿住。他立刻抬头看她,就见到她竟是哭的极伤心,这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他难得愣住,僵硬的抬起手帮她拭泪,可是那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从来没见到她像现在这般哭的像个泪人,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极了。他突然慌了,赶紧抽身坐起,将她拉起搂在怀里。他低头不断小心翼翼的吞噬着她的眼泪,问她:“怎么突然哭了?”他的声音极其的轻柔,含着哄意。她没理他,只一直哭着,由呜咽,到低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悲愤的架势,直到大哭。似乎是为了发泄,涕泗横流,越来越止不住。这让裴延感觉,他每日给她喂的水与汤,都不够她这次流的。他轻抚着她的背部:“乖,别哭了,嗯?”被他哄着,她反而更是哭的厉害。她突然一把推开他,趴在了被子上,哭的肩头一耸一耸,真像是要哭死得了。大哭时脸不宜埋在被子里,他又把她拉在怀中,不断帮她拭泪,他叹息了声,道:“是受不住这种生活了?”她仍旧是哭,似乎要哭断气。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疼。对他来说,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开心也好,倔强也好,都不该是这种崩溃的样子。他轻抚着她的背部:“别哭了,我不要你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不……要……我?”杜青宁终于抽抽搭搭的看着他出声,泪眼朦胧中,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她也不想看到他的样子。裴延回味一下,觉得这话不对味,便继续吞噬着她的眼泪,轻声道:“只是暂时不弄你。”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就算死,他也会要她。这一回,她哭的更凶,不断挣扎不断哭,无论他怎么哄,都在哭。她的一双眼睛渐渐开始有肿意,小脸因为顺不来气,一会涨红,一会苍白,眼睛下周雪嫩的皮肤更是被眼泪泡的通红。他不敢再给她擦眼泪,生怕将这泡多了的皮肤给擦破。后来眼见着她真要哭断气似的,他终于又道:“你究竟想我怎样?只要适当,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杜青宁心觉现在是个提要求的好机会,偏偏一时她也止不住哭。裴延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细细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缓过来气,好一会儿,才听到她仍旧抽噎不停地说道:“我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她自然巴不得马上与他和离,可也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就算她真的哭死了,他也不会答应。若是能先与他分开喘喘气,再好好想想如何摆脱他也好。如此日日被关在这个屋子里,被困在他的身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也非常的痛苦。裴延抵着她的额头,突然闭上了眼睛,在她满怀期待时,他才出声:“我不答应。”他是个自负的人,但唯独对她,他不敢放松半点。他不允许她离开他的视线,不允许有半点她离开自己的意外发生。她闻言突然暴躁的将他推开,流着眼泪吼道:“你不是说,只要适当,你什么要求都答应我?”他重新抱住她,哄道:“换一个。”她感觉真想一刀捅死他,深吸一口气,才又道:“我想要自由。”“自由?”裴延不由更是搂紧她,默了会,才继续问道,“什么样的程度?”杜青宁握了握拳头,几乎忍不住咬牙切齿:“正常人妇的自由,就像我大伯母,二伯母那样子的,行吗?”可他果断道:“我不答应,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自由。任何自由,我都不想给你。”他坚信只要彻底控制住她的一切,她的里里外外,身与心,就都会彻底属于他。任何自由……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所谓任何自由是什么,他不过只是这么一句话,就封死了她的希望。如此,她还能再提什么要求?所以她又在哭,哭个不停,仍是无论他怎么哄,也无用。如此哭是因为绝望,也是因为希望,希望她能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而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一点点也好。她哭的声音虽然小了,却也能看出她的更加伤心,更是大有不再停下的意思。裴延瞧着她这梨花带雨,越来越肝肠寸断的模样,突然苦笑了起来:“你弄这一出,不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离开我的可能。”话罢,他便静静地看着她哭,仿若想要看看她究竟得没完没了到什么地步。眼见着时间流失的越来越多,她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似乎快晕了。忽然,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变得阴森诡异:“既然你如此想离开我,和我在一起如此难受,那就别活了,我们一起死啊!好不好?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杜青宁哭声陡停,她睁着眼睛看向掐住自己的他。感受到他双手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来越大,掐疼她的喉咙,几欲让她不能呼吸,她立刻慌乱的去扯他的手:“放开……我……”裴延贴着她的耳朵喘着气,好一会儿,他问她:“还哭不哭?还要不要离开我?”她止住了哭,不敢说话。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她非得离开他,他真的会直接一用力,掐死她,与他一起死。她错了,她不该对这丧心病狂的疯子抱有希望的。他抬起头,用那双通红中透着狠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又问她:“还要不要离开我?嗯?”她看着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伴着沈星的声音:“公子,姑娘突然早产,且难产,如今已是命悬一线。”闻言,杜青宁从对裴延的惊恐中回神。她仍旧看着裴延,盼着他能快点离开这个房间,一来是因为担心裴迎华,二来是因为她真的不想看见他,她受够了这种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偏偏他却仍是没有从她身上下去,而是不紧不慢的给她拭起泪,从眼周,到耳鬓,再到胸口。后来他又问她:“还要不要离开我?”她垂眸,她要不要都没有意义。他仍是问她:“还要不要离开我?”她已是没有了情绪,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只道:“去救你姐吧!”她知道难产意味着什么,何况还有早产。裴延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在乎你,他们母子死了便就死了。”她听到这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