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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床头,密长的眼帘微垂,一动不动,只可以看到她如玉无暇的脸庞,仍看不到她的眼底。她很美,美得倾国倾城,可惜当下看来却仍旧是没有生气的,仿若是个琉璃娃娃。与之前昏迷不醒的区别就是在于,之前没睁眼,现在睁眼了,之前躺着,现在坐着。杜青宁便问沈星:“她醒来一直在这样失神?”沈星应道:“这只有神医知道,但自姑娘醒来后,神医就走了。”裴延看了裴迎华一会,过去就执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这时她才终于有了些反应,直接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但仍旧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不过只那触碰的一下,也足够裴延号出她确实是已正常,只要开几服药给她调理调理身子便好。杜青宁看着这样子的裴迎华,便抽出被裴延牵住的手,坐在了床边,轻轻的唤了声:“迎华jiejie。”裴迎华没有反应。杜青宁想了下,便直接弯腰低下了头,由下往上去看对方的眼睛。当她看到对方那双精致至极,与裴延的眼睛颇像的美眸时,愣住。她从惊艳中回神后,才发现对方竟是在看她。她本以为,这只是因为她的目光与对方的目光恰巧碰到一起了,却未想当她坐直身子,对方也抬起了眼帘,仍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不解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试着问道:“怎么了?”得不到裴迎华的回应,她想了下,便起身将裴延拉到了对方面前,可对方目光仍旧只追随着她。她便又坐回了床上,又问裴迎华:“jiejie为何一直看着我?”裴迎华未语,再细细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收回目光,又垂下了眼帘,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杜青宁心觉裴迎华大概是受得刺激太大,哪怕醒了,一时半会也没能缓过来当初将死前所经历。她便道:“无论以前jiejie发生了什么,都是过去的事。如今你有新的生活,我是你的弟妹。”她指着一直站在床边仿若事不关己的裴延:“他是你弟弟,亲弟弟,同父同母。”话语间,她不由腹诽,可惜这弟弟脑子有病。见裴迎华仍旧没反应,杜青宁便把从前到后,裴延告诉她的,关于裴迎华的所有的事情,以及裴迎华现在的家世,都与对方说了,奈何对方似乎对此半点兴趣都没有。明显这也是性情凉薄的人,对自己的家人与身份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其实从裴迎华眉梢眼尾的丝丝锋利来看,也不难判断出她确实是个冷漠的人。后来再想了想,杜青宁试探着又道:“就算你不在乎这些,那你可在乎腹中孩子?”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终于看到裴迎华的身子微顿,纤纤玉手缓缓移到了腹部,直到触到那微微的隆起,眼帘颤了颤。杜青宁注意着其反应:“是不是没想到孩子还在?”知道对方不会理她,她便将孩子如何也还在的事情与其说了。后来裴延走过来拉起她,不悦道:“才来没多久,你可知你与她说了很多话?与我,怎没见你话这么多?”杜青宁垂眸道:“今日你自己回去,我在这陪你姐。”裴延:“你在异想天开?”异想天开?这词用的实在是不对味,估计也只有他会这么想,这么用。知道这事不可能有得商量,杜青宁便不说话了,只侧头看着那似乎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裴迎华。这时裴延对裴迎华道:“近来一直有北顺人在找你,在你有所表示前,我会继续帮你隐藏。”言罢,他强制拉着不情愿的杜青宁就走。第81章当真是大事小事,无论什么事,裴延都会很专.制,不会去管她的想法。渐渐地,杜青宁索性也不再去抗拒什么,都由着他,只乖乖随着他回武平王府。他们踏入武平王府,再一次被裴老夫人召唤。杜青宁想到裴律的事情,猜着这一次裴老夫人的召唤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理由了,兴许昨日是因为庄映儿的事情。当裴延牵着杜青宁踏入裴老夫人的屋里时,他们还未来得及唤一声祖母,裴老夫人当即便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裴延,你倒是有本事,只一个晚上的功夫,前后就废了映儿的腿,与你哥的胳膊。”当下裴老夫人实在是气的不轻,裴律可是她素来视为骄傲,视为掌中宝的长孙,如今却被裴延废了右手,如何能不气?那张老脸是又沉又白,还打着颤。杜青宁是第一次见到裴老夫人这怒火冲天的样子,心中滋味着实难以形容,也觉得可以理解。裴延倒是不在意,似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意思,只道:“祖母只管骂,骂完我们便去歇息。”见他这死不悔改的模样,裴老夫人颤着手指指了指他,终也意识到这小子的品性是骂无用的,便深吸了口气,努力冷静道:“给你哥把胳膊治了,给映儿把腿也治了,动辄废人,你这到底像什么话?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武平王府的名声,你也该为了阿宁改一改这毛病,你倒是不怕把她给吓到?”裴延低头看着一直垂眸的杜青宁,默了会,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后,终于出声:“治也行,让裴律走。”裴老夫人:“走?”裴延:“出征也好,驻守边疆也好,让他走。”“你……”裴老夫人压下翻涌不止的怒意,道,“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要你如此容不得他?”裴延凉凉一笑:“你该是去问问他,如何仍是在挂念我的妻子?做出企图夺弟妻的不义之举。”裴老夫人闻言震惊:“什么?”因裴老夫人早料到裴延不会乖乖听话,所以之前也派了人去唤裴永骁,当下裴永骁踏进来,刚好也将裴延的话收入耳底。裴永骁站在裴延身旁朝裴老夫人行了个礼:“母亲。”裴老夫人压下心中惊意,对裴永骁道:“你给你这小儿子说说,我老了,怕是要不了两天便会被他气死。”裴永骁:“阿延不治?”裴延:“让他走,我便治。”裴永骁:“好。”裴老夫人看着仿若只是谈一件寻常事的父子俩,听到裴永骁竟是轻易答应了裴延这个无理要求,便喝道:“胡闹!”裴永骁当即便吩咐下去:“去问问世子,可是愿意走。”于是便有人下去问了,留着一屋子的人,气氛尤其的不好。裴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子、小孙子、小孙媳,只觉得头疼不已,包括想到正在屋里养伤的裴律,她也仍旧觉得头疼。当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裴老夫人按了按脑门,道:“我不答应让律儿走,今日你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