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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意,当下他所面对的方向正是裴延的皈寻院,或者说,该是裴延与杜青宁的皈寻院。昨晚他们……这一夜,他呆在书房彻夜未眠,想到那本该属于他的妻子,终究还是成为了裴延的,他的煎熬与压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仍旧放不开她。放不开。第73章巳时中,正是日头越发大的时候。裴延的房间采光极好,日头由窗外射进来,整个房间既极明亮,空气也极好。杜青宁从温热中缓缓睁开了眼,那张如月般的小脸仍旧透着红艳之色,成亲后的她隐隐似乎比婚前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潋滟柔媚之态,越发的好看了。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抬眸看向似乎整晚都搂着他的裴延,见到他那张明显透着春风得意的如玉俊脸,她眨了眨眼。其实,每日若在这么一个好看到惊人的男人怀里醒来,睁眼就能有视觉享受,也是不错的。她现在觉得一整天都能好吃好喝,神清气爽。见她醒来就一直痴痴的看着自己,本是眼眸含笑的裴延不由越是轻笑了起来,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好看么?”“好看。”她下意识的应道。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裴延做什么都非常方便,大掌不老实的四处流连间,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又变了意味:“阿宁休息的够久了。”杜青宁觉得也是,便点头:“嗯!”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后,就容易见怪不怪,意识到他的行为,杜青宁只抓住他的手,轻斥道:“老实点。”他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啄着她的小嘴:“不疼不累,刚刚好。”语中透着别有深意的满意与期待。昨晚他虽没有到最后一步,可白日里有,那疼痛杜青宁可没忘。琢磨出他的意图后,她便拧眉推着他:“我要起床,身子都睡酸了。”他握住她的手,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薄唇贴着她的唇瓣:“我想死你了,待会起。”他的呼吸越发的烫人,扑打在她脸上,烫的她那小脸越发红润。“我不要。”杜青宁挣扎着,“我不喜欢那滋味。”裴延干脆单手将她的双手一起按在了她头顶,他的臂膀遒劲有力,自是让她动弹不得半分,哄道:“待会你会喜欢的,喜欢到愿意天天与我腻在床上。”话罢,他的亲吻直接沿着她的额头、鼻尖、耳根,一路往下,无论她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意图,他一步步的行为。昨日的他如急躁的禽兽,而今日的他却更是凶猛了数倍,后来弄得她抽抽搭搭不止,推他不是,抱他不是。浑浑噩噩中,她总算明白昨日那次过后,他会放过她,为的就是让她真正缓过来,承受他真正的,不用节制的肆虐。而奇怪的是,她竟也承受得住,直到后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他才心满意足的搂着她使劲喘息着。这大冷天的,二人身上却皆是汗水,沾湿了彼此。裴延亲着她鬓角混合着眼泪与汗水的凌乱发丝,胸口那难以言语的充实感与幸福感,让他低低的笑起来。感受他健硕的胸膛在颤动,杜青宁也没力气说什么,只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他一眼,就歪头直接再次睡了过去。裴延正是搂着她痴痴的,出神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睡颜。忽地一阵咕噜声钻入他的耳朵,他才回了神,想起她好久没有吃东西。他蹭了下她那仍旧沾着细细汗珠的鼻尖,轻叹了声。在不经意间,他竟委屈到了她。有温香软玉在怀,他便别无他求,他本是打算仍旧陪她睡着,不想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婢女的声音:“二公子,老夫人让您与二奶奶过去一趟。”裴延自然觉得不悦,但看到怀中的杜青宁,想到年前他们还会住在武平王府,这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里,他也希望老夫人在看到她时,脸色能尽可能的好些。想了下,他觉得自己迁就些也无妨,便终是再次压下不舍将怀中人给放下。他打理好自己穿好衣服后,看了看仍旧熟睡的她,便亲自再拿了床薄被为她铺上,再低头蹭了蹭她的耳鬓,才起身走了出去。去到裴老夫人那里时,裴老夫人见到他竟是一个人过来的,本是微沉的脸,这会越发的沉了。但望着眼前这一表人才,任谁看了都难以移开眼的人,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双笔直的双腿上,眸色变得有些复杂。裴延靠近她,便作揖行了个礼:“祖母。”裴老夫人看了他一会,才不冷不淡的问道:“阿宁呢?”裴延这泰然自若的模样中,透着丝温润有礼的柔和,他应道:“阿宁着实是累了,还未起。”他说这话,明显就是料准一把年纪的裴老夫人会懂,裴老夫人自然不介意体谅些新婚燕尔的夫妇,却是不喜欢眼前这小子那副理所当然要被理解的模样。她的声音沉了些:“虽是新婚,以后也还是节制些的好,不说破了规矩,单是对身体也不好。”听着倒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长辈。裴延:“孙儿懂得养生,自不会亏了二人的身子。”其实裴老夫人最在意的还是裴延个人的问题,便没再管杜青宁的事情,问道:“你这身武功与医术是怎回事?腿又是怎回事?”裴延可不打算与她说太多,只抬手看似恭敬温和的再作了个揖:“恕孙儿不方便告知。”裴老夫人闻言眉头微拧:“这有什么不方便告知的?”裴延未语。裴老夫人看着他,见他那似乎铁了心不说的模样,不由想起儿子裴永骁,与长孙裴律,这一个个的,似乎都固执的不像话。以前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是三番两次被这几个儿孙忤逆,这心里着实是越来越憋得慌。她压下心中不悦,突然道:“如果祖母硬是要知道呢?”裴延仍是未语。裴老夫人看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但见他始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终是微吸一口气后,道:“你不说便罢,但祖母有一个问题真想知道,祖母再问你一次,你可是认识乔决?”裴延:“孙儿似乎回答过。”也就是说,他不认识,可裴老夫人总觉得他在骗她,偏偏她也抓不到把柄,哪怕自己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乔决的下落。后来她紧了紧握住茶杯的力道,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下心中渴望,正了正色,转而道:“你既然有一身本事,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埋没了,凭你这身本事,搏个高位自然是轻而易举。改日跟你父亲去看看,你现在可以做些什么。”裴延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仿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里。裴老夫人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