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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往序月水渊的方向走。裴延抬眸望着序月水渊的方向,神色轻快柔和。沈星看了看身前的公子,心觉有了杜四姑娘就是好,这气氛总能让他也不由跟着放松下来。公子能时刻心情大好,这再好不过。只是,沈星感觉到身后自他们进入千百庄后,就一直跟着他们的人,就觉得蛮扫兴的。在后头离他们不远处,杜青慧从一棵壮实的树后走出,她见到前面的人远了些,便又快步追了上去,约莫距离差不多了,就又躲起来。看着前头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她就觉得想哭。她并不想这么做,可她就是想见见他。直到裴延的身影隐于序月水渊里,她才不得不从前面的湖边挑了个位置坐下。她面含悲戚惆怅之色,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久久不曾回神。裴延进入房间,就见到在吃零嘴的杜青宁。他靠近床边,轻柔的问:“好吃吗?”杜青宁被他的俊脸晃了下眼,便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点头:“好吃,你这里的东西都好吃。”裴延闻言便直接伸手取过她欲放进嘴里的小半块柿饼,递入了自己嘴里。在她惊讶的目光下,他笑了下:“确实好吃。”他本不是爱吃零嘴的人,却因为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吃。只要是她爱吃的,他都喜欢,尤其是她吃过的。杜青雨见眼前两人又搞这一出,不由有些坐不下去,便很自觉的起身朝外走。不想出去就看到大哥杜建胜朝这边走来,而让她惊讶的是,大哥身后跟着神色清冷的三叔。她惊了下,赶紧跑回房间,道:“你们收敛些,三叔过来了。”杜青宁再拿了块柿饼,正欲递到嘴里,措不及防听到杜青雨的这话,她惊讶:“我爹来了?”“嗯!”杜青雨忙点头。裴延垂眸不动声色的眯了下眼。杜青宁下意识按了下自己那已经不痛了的伤口,松了口气,道:“还好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否则爹得担心死。”她的话音落下之时,杜栩就踏入了房间。她见了,马上便下床快步迎了过去,笑盈盈的喊了声:“爹!”杜栩上下打量着这快半个月不见的丫头,在看到她脸色仍旧红润,也仍旧生气勃勃的模样后,那张本是清冷至极的脸总算柔和了些。他问道:“伤口可还疼?”杜建胜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他自然无需再过问别的。杜青宁看了眼杜建胜,也猜到爹大概是什么都知道了,便摇了下头:“不疼。”话语间,她拉着杜栩从桌边坐下,为他倒了杯热茶。杜栩看着她,想到她被刺中的是心脏,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苦,心里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他转头看向床边坐在轮椅上的裴延,裴延在他的目光下微微颔首,以示招呼。杜栩起身朝他作揖行礼:“杜某在此谢过二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杜伯父严重了。”裴延马上便道,“这是我该做的。”杜伯父……杜栩终于意识到了些异样,神色微敛。杜青宁见势,便有些紧张了。她犹豫了下,道:“爹,我和二公子……”她与裴延这算是私定终生吧?这时裴延突然起身站着,弯腰对杜栩作揖道:“既然杜伯父在,那在下便在此祈求您将阿宁许配给在下。在下虽不才,却一定能终生护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苦难,半点委屈。”杜青宁看着杜栩,见他脸上神色起伏不大,只眼眸微眯,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裴延,她不由更加紧张了。“爹?”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杜栩终是有了些反应,却是道:“回去再说。”虽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却不得不让人觉得,他这反应也太平淡了些。“哦!”杜青宁压下心中困惑点了下,她素来就最听爹的话。裴延不动声色的将她对杜栩的乖顺收入眼底。这时杜青雨想到什么,便问道:“可阿宁的伤口不是还要上药?现在当真可以回去?”这就要看裴延的意思了,杜青宁便又看向他,问道:“我可以回去吗?”其实她感觉她的伤真的好了,修养的话,哪里都可以。裴延默了瞬,微微点了下头:“可以。”杜青宁眨眼:“不需要再上药了?”裴延看着她:“不需要了,昨日是最后一次。我给你一些药丸,回去记得每日吃一颗便好。”他知道杜栩一直暗暗打量着他,依旧淡定自若。杜青宁马上便挽住杜栩的胳膊,笑道:“那我跟爹回去了。”对裴延来说,杜青宁当下的欢快之色有些刺眼,他微垂了些眼帘。为了能马上娶她,也不得不让她回去。一直未曾说话的杜建胜却是松了口气,能回去就好。在裴延的地盘,他这四妹少不得被占便宜。裴延的腿大概是累了,他就近从床边坐下,又道:“阿宁今日的活动已经够多,不宜再受累,我的轮椅就给你吧!”他虽一天未在序月水渊,却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杜青宁却没意识到一点,只关心道:“可你的腿……”裴延:“我还有。”“哦!”杜青宁也知道自己现在虽感觉不错,那是因为运动适量,身子虚的人,过度活动肯定会受不住。她看了看他的轮椅,不由好奇坐上去的感觉,便过去坐下,赞道:“好软,好舒服。”看着她坐自己的轮椅,裴延感觉不错,勾唇笑了下。杜栩瞧着眼前犹如清风明月般温润的男子,不由想起曾经的自己,他眸色微动了下,道:“那告辞了。”言罢他推着轮椅就朝外去。杜青雨忙取过椸架上的斗篷,盖在了杜青宁身上。杜青宁感受着被推着走的感觉,新鲜极了。但想到还不知道爹对与裴延的事情是如何看的,她便回头看向身后的杜栩。她想,以她对爹的了解,该是不会反对才是。杜栩也不知有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只神色不变的推着她前行。房间里,裴延搓动着手中玉笛,看着早已没有了人影的门口,眸中没有丝毫的笑意,透着一股阴郁的黑沉。他的阿宁似乎对他没有半点不舍。甚至在离开时,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当他独自在房里沉默良久时,沈星走了进来,他道:“属下看见四姑娘使用了公子的轮椅离去,属下这就再推一个过来?”裴延倚着床头,垂眸间,他的手覆在了杜青宁睡过的枕头上,再缓缓游离至她睡过的被子上。仿若在触摸珍宝,亦或是在触摸杜青宁本人。又沉默了会后,他突然出声:“不必了,出去。”“是!”沈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