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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半,才拍了拍自己那鼓鼓的肚子,结了账离去,嘴里嘀咕着:“小气鬼,也不知付个钱。”这种人,幸得自己没跳入火坑。走出酒楼,她无意中看到对面的赌坊,眼睛亮了亮,据说情场失意的人,赌场便会得意,兴许她可以去试试手气。这么想,她便这么做了,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她当即就跑进了对面赌坊。说起来,赌坊算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别的姑娘自然不会进来,可她并不同于别的姑娘,这地方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还算是熟门熟路。后来当真让她赢了个大爽,捧着一大摞银票走出来,她笑的眉眼始终弯弯的,高兴极了。对面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马车,裴延透过车窗盯着她兴冲冲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倒是挺快活,如此甚好。直到她走远,再不能看见时,他低头抚摸起蹲在他身侧的狗,脸上的笑不知不觉的淡了许多。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嫁给别人,十年前她就该是属于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马车都停在这里,直到杜青宁晃晃悠悠的身影又走了回来,朝南去后,马车才在开始西斜的日头下缓缓驶离。武平王府。裴律本是想直接去兵营,后来得到消息,说是庄映儿又不好好吃药,便犹豫了下还是回来去了她那里。庄映儿见到他,忙问:“表哥退亲了吗?”裴律道:“即刻便退还庚贴,你可以喝药了。”庄映儿闻言马上下了床,扑过去搂住他,哽咽道:“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过。”裴律强硬的将她从自己身上剥开:“别胡闹,上床喝药。”“我不要。”庄映儿不由期盼道,“表哥,你与老夫人说你要娶我好不好?”裴律脸色略沉:“别得寸进尺。”庄映儿又怒了:“你都为我退亲了,为何不肯娶我?”裴律抿嘴未语。庄映儿咬了咬唇,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心急,道:“我喝药便是。”只要他不娶别人,他们的这段缘分便不会错过。裴律:“好生喝药,我与祖母谈谈。”庄映儿点头:“嗯!”裴律去到裴老夫人那里没见人,便又去了正厅。当下裴老夫人在正厅与万国公夫人闲聊,见到他过来,招呼他坐下,问道:“今日不是有事?怎回来了?”裴律应道:“有些私事。”万国公夫人是个有眼色的,便识趣道:“当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下回有机会再与老夫人说说话。”裴老夫人:“好。”她在陶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将万国公夫人送出去后,便问裴律:“律儿是有话与祖母说?看起来似乎不是好事。”她倒是了解这个孙儿。裴律默了会,直接将与杜青宁一起决定解除婚约的事情说了,且表明了毫无回旋的余地。裴老夫人闻言立刻冷了脸:“你说什么?”裴律便将话再说了遍,她闻言马上大怒:“混账!”裴律垂头任骂。裴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她想退亲的原由大概是你做了什么事让她寒心吧?可你呢?你又是为何要退亲?是因为映儿?”裴律未语,算是默认。裴老夫人一拍桌子,愤然道:“我就说过,若这段婚事因她没了,就别怪祖母不待见她。”裴律道:“我当初之所以会答应相亲,答应娶杜四姑娘,本就是为了让映儿死心。如今退了亲,对杜四姑娘来说,不见得不是幸事。”“糊涂。”裴老夫人大喝,“好,很好,你既然这般在乎映儿,那你便娶她也罢,别管你们合适与否,能为我们裴家开枝散叶也行。”裴律默了瞬,道:“此事律儿心中有数。”“怎么?”裴老夫人冷笑,“莫不是还当真考虑过要娶她?那便娶了,也免得祖母为你这个不孝孙的婚事cao碎了心,早些抱个曾孙倒也罢,只要你不会后悔。”经历过杜青宁这一事后,裴律算是绝了随便相一门亲事的心思,便道:“二弟如今也年方十八。”言下之意,让裴延先娶,一样抱曾孙。提到裴延,裴老夫人讽笑了起来:“别把他端出来,一个废人,怕是娶个媳妇能比你还难。”何况裴延生的孩子,她并不期待。裴律不喜裴延,是因其母,也知祖母素来也不喜欢裴延,倒未想到竟是到了这个地步。他未再语。武平王府的正厅贴近回廊,当下沈星正推着裴延从回廊朝北去,无意中倒是将正厅里头祖孙俩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沈星不由握紧了把手,心道里头的人说话倒是完全不知掂量掂量,这嗓门大的仿若生怕这外头的人听不见似的。他家公子哪里是废人?当真是听的就让人不由大火。反观轮椅上的裴延,仍是若无其事,只问身后的沈星:“如何不走了?”语调轻快,却是听不出有半点的不悦。沈星定了定神,便推着他继续朝后去。除了他们,正欲上回廊跟上裴延的汪彩曳亦是听到正厅里头的话,她不由一阵心疼,忙追了上去,轻喊了声:“二表哥。”裴延淡应:“嗯!”汪彩曳想了下,自以为贴心道:“老夫人似乎在与大表哥因什么事生气,才会迁怒于你,你别放心上。”这一次,裴延未应。沈星知道他是懒得应,汪彩曳却以为他是受了打击,便更是下定决心要对他好,又安慰道:“二表哥很好。”裴延随意勾唇:“哦?哪里好?”汪彩曳马上道:“对曳儿来说,二表哥哪里都好。”裴延:“那到底是哪里好?”这下汪彩曳有些犯难了,自然不好说他长得好,事实上,他除了长得好,她也找不出他的优点。裴延倒没再问。汪彩曳便又是一阵安慰,说的话都是避重就轻,听似是好话,却始终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她只始终觉得她是对他最好,能让他心暖的人,迟早便会成为他心中特殊那一个人。到了皈寻院,汪彩曳便将手中的白瓷盅递到他面前,柔声道:“二表哥,我熬的汤,还是热的。”裴延吩咐沈星:“接过来,之前几次都是粥,倒是不知这汤,阿雪爱不爱喝。”阿雪便是他这狗的名字,只因是他从一片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才得此名。“阿雪是?”汪彩曳的目光触及到裴延身旁那摇头晃脑的老白狗,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当沈星将白瓷盅搁在那狗面前,任那狗不断舔喝着里头的汤,她才明白自己的预感是对的,当即白了脸色。“二表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