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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得轻松，可不知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早已泛红，出卖了她。方子毅侧头看了一眼，好像对刚刚的成品不大满意，想要重新再弄一遍，刚想抬起手来，时晗就打断他的想法。“不用了，我很快就做好的，没关系的，你不用再弄好了。”一句话里包含了三次婉拒，充分地表现了对方拒绝的意思。方子毅明了，转身离开。“你，怎么不穿鞋子？”他反问，“你不是有洁癖吗？”经过几个星期的相处，方子毅也大概知道时晗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刚刚进门的时候，尽管这里没有他的拖鞋，他还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进来。“你可以去隔壁拿啊？”“没带钥匙。”时晗想起之前网上购物的时候，看中了一双拖鞋，但是商家只接收捆绑销售，也就是说，想要买女款拖鞋的，要把男款拖鞋也一起买下来。迫于真的太喜欢，时晗把两双拖鞋都买了下来。一双她现在穿着，而另一双则被她放到鞋柜里。她隐约记起，便对方子毅说：“鞋柜里最低层应该有一双男款拖鞋，新的，你穿吧。”半个多小时后，时晗把热腾腾的菜端到餐桌上，余光瞄到来人穿着拖鞋，正好与她脚下拖鞋是情侣款。这拖鞋的码数也是她随意选的，看样子，他好像挺合适的。幸好，幸好，她暗想。午饭过后，两人各占沙发一角。时晗抱着电脑低着头在码字，头上还是他方才帮她扎的，略辣眼睛的小辫子；另一边，方子毅则是用葛优瘫的姿势瘫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无处可放的大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夏日的风从微微敞开的落地窗钻进来，纱帘的一角被吹起，像波浪一浮一沉地摇曳着。时光静好，大概是这样吧？】时晗无意地从文档上敲下这么一段话，手放在退格键上正准备删去时，却又发现自己格外舍不得，连一个句号都舍不得。她余光全是那个瘫坐在她家沙发的大爷，尽管他正在伸手去挠自己的腰，有些不雅，可是她却看得格外入味。恋爱了吧？是吗？是吧？她也不确定。她也不确定，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也是她现在这样的感受。看见他就忍不住嘴角的笑，尽管她很努力地去压下；不敢对上他的双眼，害怕自己的双眼出卖她对他有朋友之外的情感；会在人海中第一眼看见他，尽管那时他们并不认识，而他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她正偷偷地想着，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眉笑颜开的。方子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想什么？笑成一个傻子。”“……”一秒，时晗立刻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收了回去，收在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地方。方子毅看见她一秒变脸，比看四川变脸还要精彩，随后，听见她清了清嗓音，“你才傻”。他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时晗也收回了眼光，盯着屏幕，心里想着：喜欢你的我，更傻。晚上七点，两人觉得不是太饿就跳过了晚饭，看着时间有点晚，便想要把奶茶接回来。推开门，钟暄和听见门铃声便走了出来，看见来人以后，有点迟疑地说，“恐怕你今晚不能接它回去了。”说着，他走到一个箱子面前，里面正是没精打采的奶茶，它安静地趴着，是不是伸出舌头舔自己的毛。“它这次感冒有点严重，估计今晚还得打一次点滴才能走，你明天才来接它吧。”方子毅没想到这次居然那么严重，双眉拧在一起，手覆在奶茶所在的小箱子里，“我明天有事，不能来。”时晗在旁一直听着，听到他说有事的时候，立刻抢着说，“我我我我可以！”还没说完，就看见两个男人双双盯着自己看，她才意识到她的反应有点大，便放轻声说道：“我可以帮你把奶茶送去基地，你也知道我是自由职业者，时间多得是。”钟暄和微微笑着，“那最好了，我刚想说，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那拜托你了。”他说得很缓，也很重。时晗看得出奶茶在他心中的分量，不知道如果他们在一起以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会不会超越奶茶呢？哎呀！！我干嘛想这些！！在一起……好害羞！！！“你又怎么了？”“啊？”时晗被他一问，从臆想中拉了回来现实。对啊，现实就是，他们只是邻居，连他现在站的位置也离自己有一臂之远。“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关于写作的段子，很开心而已。”“是吗？说来听听。”两人站在小区门口，还有其他业户从旁边走过，窸窸窣窣的聊天声音也一带而过。唯独只有他们站的小小地方，格外的安静，与外界隔绝了一样。她站在暗处，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不怕他发现自己现在外露的情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着她说。“一名初一的女生收到了一个同班男生的情书，你猜后来怎么了？”时晗勾起嘴角，笑得很得意，所以说话时格外欢快。“女生早恋了。”站在暗处的人摇了摇头，头发随着摆动扫过肩膀，“不是，女生很耿直地把情书上交给了老师，结果老师全校批评了那位男生。”扑哧，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方子毅敛了敛眼，低沉的嗓音随着风缓缓道来，“我要走了，是时候归队了。”尽管已经知道他要归队了，但听到的那一刻，心情还是忍不住低落下来，连那句“哦”都变得闷闷的。“你今晚还开直播吗？”“开。”“哦，那你记得早点睡。”说着，她一步步倒后走，从暗处到光亮的地方，她收拾好不该有的情绪。接着，朝他挥挥手，露出甜甜的笑容，“明天见。”转身，踱步离开。第二天，时晗早早便起床了，因为心里总是惦挂着要把奶茶送去基地的事，一夜没怎么睡好。时晗看时间尚早，现在医院估计也没开门，便打扫起卫生来。收拾鞋子时，刚好看到那双他穿过的，和自己是情侣款的拖鞋时，又忍不住想笑。“哎呀，这两天笑得有点多。”她喃喃说道，手上的动作也未曾停止。她把藏蓝色的拖鞋放在了平常换鞋的地方，好像这样做，就和他一起生活一般。十一点的时候，时晗去了一趟超市，把家里缺的日用品都补上以后，拐了个弯，去钟容宠物医院把奶茶接回来。她刚推开门，走进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