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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rou毫无指望和目标地活着。她在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面前装若无其事,装大度无所谓似乎她失去的只是一张餐巾纸,而不是预备厮守一生的人。或许她是不在乎,或许只是在意保罗被一个只是比她年轻一点,比她在专业领域优秀一点的女人抢走而已。但不能因为她已经哭了一场,又烧了他全部证件就能说她已经痊愈了,不可以再沉溺在悲伤里。丽塔也问自己什么时候振作起来,但她自己知自己什么事,大概永远不会振作起来了。就像是山野雾浓无路灯光照,她知道路要怎么走,却没有心思拯救自己。就这样困在这里,继续这种无望的心情不奢求未来也很好,不是吗?丽塔当然知道很多人会说,你不能这样低落,这种负面情绪带来的消极影响会持续放大,最终影响到自己的工作生活。可是怎么办,她就是无以为继,别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出口,最终自由,但她不能怎么办。总可以沉下去,溺下去,直到底端——那个时候她就会放过自己了。因扎吉抱住丽塔,他把她带出来也只是心血来潮,她脸上的落寞写得明显,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样子他都懂,也看得很清楚。大概因为也遭遇过类似的事件,才让他嗅到空气里同病相怜的气味。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任你上天入地都得不到。丽塔从他身上离开,把头发拨回原样,风一下急了起来又吹乱了她的,因扎吉轻轻把她的飞舞的卷发按住,凝视她的双眸。从丽塔的眼睛看进去,只看到迷蒙和漠然的眼神,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的那种平静。他险些都要被她精湛的演技欺骗到。丽塔沉着得像是一棵树,哪怕在他回头之前捕捉到她眼里的伤感,但也转瞬即逝,睁眼闭眼间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你就不会醉吗?”丽塔皱眉把因扎吉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了下来,转身就走,她没有再用新鞋踩着那些石头的尖角走,她走得又急又快,就在他问她会不会醉的那一瞬,她居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走了一段路发现他还跟在身后,丽塔深吸一口气转了过去,“你愿意带我回家吗?”在她平平无奇的生活里,她从未像这一次坦诚又大胆地打算做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去情敌的青梅竹马家里,偷了他的剃须刀。这天夜里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因扎吉想送丽塔回家的计划,他把报纸给了她,牵过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无可否认,当一个神色哀愁的漂亮姑娘向他说,愿不愿意带她回去,恰好他也有点同情心在作祟时,再加上这场暴雨,总感觉命运在暗中储备些什么,预计要在什么时候给他一个意外似的。是这雨把你送到我身边,从而成为我的命运。车门关上后,丽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我不知道我喝醉会发生什么。”他在启动车子,抽出几张纸巾去擦干她脸上的水,“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说的吗?你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赶紧断了,爱情游戏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起的。”丽塔轻笑出声,自己手都懒得动就着他手里的纸巾把自己下巴的水也擦干了,她回答说:“知道吗,我没有什么爱情游戏要和你玩,我只不过想去你家偷了你的剃须刀而已。”“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下车冒雨去打车,你没必要为了所谓的绅士风度……委屈自己。”他“噗嗤”笑出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寂寞空虚冷啊,你这个笨蛋。”她的语气毫无波澜,根本不像是在说什么调、情的字句那般。*丽塔就这样跟着一个几乎可以算是陌生的人走了,等到他引领她开了灯一路从门口走到室内,他在思考家里还有没有咖啡或者茶的时候丽塔从包里拿出半瓶酒,坐到了沙发上。因扎吉瞥见丽塔那蓝到发黑的指甲颜色,与透明的玻璃酒瓶上的黑色包装纸十分相衬,她嘴唇因为唇膏剥落露出原本的颜色来。似乎沉浸在某种郁郁寡欢里,这时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解地望了过来:“怎么了?”她温顺得很,“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可是等因扎吉打点好一切后回到客厅,那个说要偷他剃须刀的女人已经躺在了他那个小得有些可怜的布艺沙发上睡着了。地毯上还端端正正地竖着一个空瓶子,她侧躺手压在脸下,另一只手抓住枕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而且还一直在小声啜泣。他没忍住伸出了手去触碰她濡湿的眼睫毛,他慢慢蹲下去,手指从她的眼下一直到她的鼻尖。心脏上有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因扎吉忽然就明白了,他会愿意把这个麻烦带回家,可能是因为那天她失恋哭得太过秀气,以致他动了心。邻居的音乐发烧友不小心把音量拨大了,略带鼻音的主唱哼了一句就消了声,一同消失的还有鼓点的余响,因扎吉叹了一口气微微用力捏住丽塔的下巴,把她从噩梦里叫醒。丽塔不明就里地睁开眼,泪水教她的上下眼睫粘在一起,她不甚清醒的眼眸怔怔地呆望着因扎吉。从尚且滴水的黑发一直到他沉郁的眼眸,她不太看得清他是在高兴还只是在沉思,这个还非常非常年轻的男人,有一张禁欲又风流的俊脸,可她总觉得他那种看似忧郁的气质,其实只是用来掩盖他不想展示的情绪而已。丽塔花了些力气才让自己清醒起来,她揉着脑袋坐起来,脚踢到地上的玻璃瓶,喃喃自语地说:“我喝醉了?”“喝醉了也正常,毕竟我又不是千杯不醉……”因扎吉并未能从她小声嘟囔的语句里听出什么,只是无端觉得这个她很可爱,让他想去保护她。也许说的是法语吧,还这样小声他听不懂也正常,他递给丽塔一套干净的睡衣说:“去洗个澡,我的剃须刀在浴室。”在他的初始印象里一直都和“精明”、“刻薄”脱不开干系的丽塔,现在既迷糊又听话,真是让他意外不已。丽塔再出来的时候又坐到了那张布艺沙发上,她摸着有些陈旧的布料双眼通红,哽咽着对因扎吉说:“我也有一个这样的沙发,在……”“那里……不会是我的家了。”说完这句,她又开始沉默起来,凝视地毯上不对称的花纹,好几分钟过去了,他一边翻着书一边留意她的动静,她呆呆地笑了一下,又用那种戏谑的眼神望他。因扎吉“啪”一声地轻轻合上书,“怎么了?”“不好意思哦,我想问一下,你的客厅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吗?还是你懒到找人照搬了她的家具搭配风格?”丽塔甚至都不愿意说起Althea的名字,而是用“她”来替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