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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癫狂如排山倒海一般溃发,最是无可救药,仿佛是被火焰焚烧的飞蛾。他讨好似不断蹭着她的脸,梦呓般温柔:“今天这一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络络,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他抚摸着她的眼尾,那浓密的睫毛紧紧簇拥在一起,簌簌地在他指腹间轻抖,宛如绚丽的蝶翅翩然一扇,瞬间的柔软从指尖直导入心底,他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眼睛,温和的轮廓里透出病态的依恋,触目惊心,箍住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死死收紧,他痴痴地呢喃:“我没有办法,络络,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白络络说不出话来,心底涌上一阵阵温软的湿意,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他温柔地蹭着她的脸,仿佛直等到她消了气,他到底跟平常人不同,她默默摸向他的手,终于叹了一声气,无奈说道:“你把手松一松,我腰疼。”宋清珏一怔,这才连忙松开一点点力道,他浑身放松下来,不等他说话,她却立刻淡冷的说:“我要睡觉了。”他听话的应了她:“好。”略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再枕在她颈间,她实在是累坏了,雨水淅淅沥沥拍打在屋檐,远处是朦胧连绵的光晕,像漫天碎的星子,闪闪烁烁,依稀有无数汽车逐渐驶来,发出“呜”的鸣笛,又渐渐远去。所有一切,都在逐渐远去了。夜色黑沉沉的一片,雨不断下着,就听得那沉沉黑云中,闷雷一个又一个炸开,四面都是呼啸的风声,就在这时,茂密的树林里依稀透来柱形的白光,映得雨丝清晰无比,灯光愈来愈近,那三人举着手电来到灌木林,他们穿着雨衣,雨水敲打在上面噼啪地作响。其中有人将手电挪到前面的人身上,照亮少年俊挺的侧影,他低低的问:“裴司,你确定相机会在这里吗?”裴司看了他一眼,道:“肯定在这里,那警察大叔说的没错,这栋别墅离我被打昏的地方并不远,而且我有预感,这房子一定有问题。”他往前走过去,对身后的两人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进去闯闯。”那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迟疑的神色,本来是想过来踩踩点,也不知道这户人家回来了没有,他们却都不说话,只是硬着头皮跟上去。裴司自然有主意,他不急着去别墅面前查看,而是关掉手电,压低声音对他们说:“把手电筒都关了。”等他们手里的灯光全部寂灭,他这才举起一块石头,使劲朝窗户的方向砸过去,窗帘沉沉地坠着,只听一阵破碎声,在大雨中犹如响雷一般,他又迅速蹲下去,其余两人立即跟着他学,他们等了好久,仍旧是没有人走出来,窗帘被大风倏地卷起,仿佛有大手再不断拂动,卧室里没有半点光。裴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借着闪烁的雷光往里看了看,房间空空荡荡的,果然没有人。Chapter35【危机】那风呼呼地刮起来,即使是隔着雨衣,也有一层寒意无声浸到毛孔里,裴司拢好头上的帽子,正要翻窗进去,手腕却猛地被人一扯,他转过身看向他两个好朋友,其中有人说:“裴司,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是擅闯民宅,如果被发现,是会坐牢的。”另个男同学也出声道:“是啊,阿宁说的不错,我们回去吧。”话音落下,裴司一把甩开手臂,冷笑一声:“说这种话,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我之前可不是拿刀子逼你们过来的。”雨水沿着他们肩头和雨帽往两边流淌,大雨滂沱,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见裴司义无反顾的仍要冲进去,阿宁忽然往前一扑,将他整个人向后拉扯,他比裴司要壮实许多,又高又大,旁边的人也上来帮他,裴司剧烈挣扎起来,骂骂咧咧:“混蛋,你们做什么!”可双手难敌四掌,他一点点离别墅越来越远,手电筒也“噗”的一下坠进湿润的泥土里,就见雨越来越猛,便顷刻间堙没了所有的声音。到了半夜,雨才渐渐变小,窗户上挂着印有碎花藤蔓的薄纱窗帘,直直垂在窗台上,外面透出的灯光依稀闪烁,映得花纹朦胧,恍惚间生出梦境般的迷眩。他的影子映在床头的墙壁,一动也不动,面容间氤氲着月霜般温和的柔光,她睡得这样好,乖得像一个柔顺的婴孩,只任由他紧紧抱着,也只任由他凝睇,他脸上惟有安定下来的满足沉溺,眼睛也不眨,如同生生世世都要这样守着她,又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她躺在他怀中,忽然蹙一蹙眉头,两只脚在被子里蹬了几下,那柔软的棉被继而从她颈子滑落下去,他神色一怔,又将被子轻轻给她盖好,不让她受一点风。卧室里静寂无声,宋清珏就一直枕在她颈窝间,蓦地嘴角上扬,将脸埋进去小心地蹭了蹭,清隽的眉眼里泛着缱绻欢喜,入骨了一般。早晨九点多,淡薄的日光从天边露出来,楼下隐约是人的说话声,宋清珏穿着昨天的白衬衫,下身是黑色休闲长裤,衬得那身形愈发修美笔挺,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他深灰色的风衣,他眉眼清隽如玉,温润而平和,这会叠好被子,转身看着白络络正一本一本地将书放进帆布包里,还拿着那裹有银行卡的蓝布一同放进去,银行卡里攒了不多的钱,全是留给奶奶的。他走过去从她背后拥住她,朝书包里看了看,下巴搁在她发顶,柔声说:“络络,退租的事情交给我。”白络络的手顿住,继续将书包整理好,忽然问道:“上次回来,你姑姑给我的那个新手机,你是不是拿走了?”他目光一闪,不知怎么的,心中情不自禁地有些发虚,他低低说:“恩,我第二天就还给她了。”他那晚先是将手机带回去,来来回回也没发现她联络了谁,才放心的又还给杨思惠。她却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偏过头去拉帆布包拉链。宋清珏怕她生气,侧过头去看她的脸色,见她抿着唇不说话,把睫毛一垂,只是手上力道变得重了,帆布包的拉链被她狠狠一拉,响起“哧啦”的噪声,他心口顿时抽紧,就又听她忍不住说了句:“小气鬼。”他的心这才又放下去,青玉似的眸里满漾着柔柔的笑,目不转睛凝睇着她的侧脸,哄着她:“络络说的对,我是小气鬼,那小气鬼回家做好吃的给络络。”他嗓音清幽低沉,仿佛是初春的凤尾,极是好听,连说起甜话都让人不由得信服,她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跳动着,鼻息间逡巡着他沉木般甘冽的清香,沁人心脾,她面颊逐渐生了热,却是轻轻“哼”了一声。等全都收拾好,宋清珏便穿上外套,拿过她的帆布包:“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