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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门锁。因为我无端觉得有人在监视我,这种感觉若有若无,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是近期压力大产生的错觉。幼楹趴在我的背上几乎寸步不离,我平躺的时候,她的小身子会跟我的身躯重合,有一点阴冷,无论我怎么赶她走,她都死死勒着我不放,蓦地,还露出尖锐的獠牙来唬我。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觉得有人在看我,我把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什么异样也没有,因我翻箱倒柜弄出的声音吵到了阿素和小苏,她们一人砸了一块抱枕来警告我不许再发出声音。我投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点上一支烟抽,我吐着烟气,低眼时不经意在楼下瞥见一个奇怪的男人,他立在下面一直望着我所在的窗户这个方向,而且脸上戴了一块纯黑的木讷面具,站姿过直像个假人。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半夜三更出现个这么诡异的人在下面看我,不害怕是假的。我和他对视的那一瞬,他立马就转身逃跑了,他的斗篷很宽大,衣袂迎风飘荡,穿着打扮跟玩cospy一样。我扭头问幼楹认不认识那个面具男,她想都没想就摇头了,我故作惊讶道:“你听得懂人话?”她轻哼着没回答,等我进屋的时候,听她用鬼语嘀咕说,她听得懂几句但是不会说。我憋着笑闷在被子里抖,她好像有点疑惑我为什么抖,我搓着肩膀自言自语说冷死了。清早我被阿素叫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们昨晚看见面具男的事情,阿素凝了片刻,让我一定不要离开大部队半步。小苏只是追问我面具男长什么样儿,昨夜天黑视线不好,加上那人有面具和宽大斗篷,我哪儿知道面具男什么样?小苏一大早变身唠叨婆子,她说跟着阿素走什么危险都有,不如趁早回去,她担忧我的安危又叫我不要离开大部队里的任何人,跟着谁都行,反正不能落单。在我的安全这件事上,她们的态度都不马虎。我逗小苏,故意问她跟着幼楹行不行?小苏有点犹豫,先告诉我行,等她问幼楹会不会保护林臻,幼楹偏头没回答时,小苏就改口说不行。小苏向我解释幼楹是个自我控制力薄弱的小鬼,性子桀骜不服管,还没驯化好,所以不行。我怎么觉得她的解释有点画蛇添足?分明是幼楹想加害我,她却说成小鬼头不懂事。我做足了姿态,看似相信小苏的话,内心已有戒备。卞先生开车时,我坐在副坐又把面具男的事说了一遍,他沉思着说,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没人能解释面具男是谁,不过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像是知道危险的存在。他们向来如此,从不与我多说潜藏的危险,但在危险时刻都会站出来保护我,也许他们是不想我有过多的害怕和心理负担,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减轻我的压力。罢了,不知道那些事也算是做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躲避危险。卞先生的罗盘和其余道士用的罗盘很不同,它似乎只会感应时空漩涡,遇到脏东西的话它压根没反应,因为幼楹在我背上罗盘未曾指过她一下。我观察着罗盘,它的指针忽然一凛,直端端地指向东边,而且指针微微在震颤,我从没见过卞先生的罗盘如此激动过。卞先生边开车边看罗盘,他侧头看了好几眼,寻常要是找到方位他都懒得多看,因为他自己就具有实力,对于辅助工具并不重视。“这...咋滴啦,抖地一阵一阵的。”我一瞬不瞬地看着罗盘,撑着头左看右看。阿素也凑到了前面来,有点吃惊道:“呃...那位置...该不会有什么吧?”小苏挤过来一起看,她等着卞先生开口说话,我们全看向了卞先生,他蹙着粗黑的眉头,抿了一下嘴,斟酌道:“不是磁场大,就是有凶兆。”小苏神态了然,她一拍卞先生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有你在,不怕。”“多谢肯定。”卞先生皮笑rou不笑。阿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缓缓坐下,嘱咐我就算要撒尿也得带上人一起去。他们的反应令我一阵紧张,要是真有什么事儿,首当其冲的必定是我,我一紧张就容易尿急,去撒尿时我听了阿素的话,特意组团去的。卞先生虽嫌弃我婆婆mama,但没拒绝一起上厕所的事,我们在车后面解手,幼楹鬼鬼祟祟地想要偷看时,卞先生一声呵斥,她吓得埋在我背上哪儿也不敢乱看。“哈,这小鬼怎么那么怕你?”“上次不是讲了吗?”“不太信。”“不信拉倒。”卞先生的性格又拽又酷,我认为小女生该喜欢他这种类型,可是阿素和小苏都瞧上了我这rou丝,卞先生心里不平衡,对我的态度也就这样了。我上车前又在遥远的天边看见了几只飞旋的黑乌鸦,走哪儿哪儿都有乌鸦,真是晦气。汽车进城穿过热闹的城市,罗盘抖得愈发厉害,原先罗盘还能放在靠近车前窗的地方,现在放几次就掉几次,我只好帮卞先生拿着罗盘,它一抖我整个人也要开始抖。小苏没心没肺地在后头嘲笑我,她说我抖起来的样子像有帕金森综合征,这丫头跟晋宇一个德行,如果世界上没有林臻,依我看小苏跟晋宇倒是挺般配的,他们俩没准儿也会一拍即合。现下到了郊区,罗盘抖得如一条控制不住的狗,我忍不住问卞先生,“快到了没,你什么时候接手?”他缓踩刹车,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外面,应声道:“到了,是个废旧的火葬场。”下车前我把罗盘塞给了卞先生,他竖起中指和食指念了一个咒,然后用手指轻点震颤的罗盘,它很快安静了下来,便静止不动。这时空漩涡也真是重口味,竟转移到了火葬场来,我不安地跟在他们中间走,阿素和小苏都攥紧了我的手,仿佛谁动我,谁就会被她俩大卸八块似的。走近火葬场门口,卞先生一把将我们往绿茵茵的灌木丛里推,我们全学着他蹲下藏身,小心探头看外面。我偷偷抬眼扫向火葬场门口,那边儿滞留了密密麻麻的阴魂,他们肩挨着肩,手擦着手,全部整齐规整地来回游荡,阴魂仅限于那块区域巡游,并不离远。每个阴魂手里拿着一柄冰冷的长戟,个个身穿陈旧沧桑的古代军服,青白的脸面无表情,他们仿佛在等待什么,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如深冬冰窖。这下,看得我“帕金森综合征”复发,不仅是因为害怕,更因为冷,冷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我在师父书上见过这种东西,书上解说了阴兵借道,阴兵比寻常的鬼物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