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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吹得她的心思飘远。从不曾想过,一百米的距离,会是她和他再见的一个固定值。魏语一步步得朝着何青阳走去,耳边的蓝牙耳机里和铃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一百米,不过是给你一个冷静的时间,还有,给何青阳一个回忆的时间。你们多少年没见了,这一百米走下来,多多少少能让他惆怅起来。”魏语面无表情得回她道:“我不需要他惆怅......”“别废话了,待会儿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不要跟他讲话,也不要跟他笑,更不准摘下墨镜,只要礼貌得和另外一个毛子客套几句就行了。”不等魏语吐槽,和铃解释道:“你以前跟他表白过两三回吧?表白了两三回都被拒绝,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贴着笑脸上去。你表现得拽酷点,目中无人了点,何青阳不会跟你计较的。”“为毛?”“什么为毛,sao包的男人都会对苦追自己的女人心存愧疚。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增加他心中的愧疚,而是增加他对你的陌生感。对你感到陌生了,才会对你这个人感到好奇。对你好奇了,才会不知不觉增加对你的关注。魏语,你要坚信一句话。‘好奇,永远是好感来源的正统渠道。’”魏语已经被寒风吹得头都有点晕了,懒得吸收和铃那些lp箴言。只是惯性得保持着自己的“炫酷”,一步步得走到了何青阳跟前。我要的爱,出没在步步算计的舞台。魏语冷着一颗心,礼貌得向车里几乎要冻僵的安德烈点了点头。朱唇微启,墨镜下那双饱满的唇间,吐露出一个华丽精炼的俄文单词:“.”(你好)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Chapter35孽缘的这个孽字,多多少少带着点命中注定的意思。魏语这个先锋诗人,大脑还没开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同桌何青阳了。可惜这份喜欢,注定了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毕竟,魏语喜欢何青阳的时候,才上小学五年级。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成熟或者理性得解读自己的这份“喜欢”。可怜魏语这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一旦“喜欢”上了,那真是要了命的“喜欢”。和铃在自己的书柜里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了一张她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和全班春游的照片。四年级,正是她被秦雪拿捏得最惨不忍睹的时候。相比于其他女生干净整齐花花绿绿的童装,她穿得是有点发黑的校服。即便隔了这么多年照片褪色了,和铃还是能看出自己穿的那身校服上,重重叠叠的油渍和脏斑。站在她旁边的正是魏语,扎了个独角辫,身穿一件绿色的棉布裙。整个人像一株蒜苗,清新,鲜嫩,当然,还发散着些独特的气味。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摄像头,好像不太满意拍照的老师对焦对在了别人身上。这还真怪不了老师,在那个单纯的只以学习成绩论英雄的儿童时代,老师们都喜欢长得好学习又好的尖子生,动不动就在他们的胳膊上加上一两条红线来表现自己的喜爱。其中,男生以何青阳为尊,女生以张艾伦为首,是班主任夸人的时候最常提到嘴边的“金童玉女”。站在照片最中央的,便是小时候就长得健康美丽喝撒呦的“金童”何青阳。还真别说,何青阳小的时候有一张萌萌的正太脸,眉目间含着同龄小孩少有的英气,漆黑的眼睛似乎能倒映天上的云彩。所以说,光冲这张脸,魏语这个资深的外貌协会会员就不可能不喜欢他。而站在何青阳旁边的,是一个穿着蓬蓬裙的长发小女生,叫张艾伦的。一张小脸跟打过玻尿酸一样,粉嫩雪白。眼睛虽然比不上魏语的大,但却是眼尾略微上翘,能显得眼睛梦幻迷离的桃花眼。可以讲,“玉女”年级小,却早有了美人的胚子。和铃依稀记得二三年级的时候,每周升旗仪式结束后每个班都要派人去领流动红旗,班主任不是派她就是派这个叫张艾伦的女生。全班同学都在这里,而班主任只想到了你,可见老师对你是有器重。可惜到了后来,每次去领流动红旗的人就固定为张艾伦了。有些片段能一直记在心里,不是因为当事人记忆好,而是因为这些片段牵扯了荣辱。就在和铃翻看照片回忆过去的时候,魏语正一丝不苟得换着油泵。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各种机械部件中来回穿梭,比钢琴键盘上修长的手指还来得有魅力。嫌冷还不忘凑热闹的安德烈从车上下来,跟呆若木鸡的何青阳一样凑在边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得看着她弄。只是安德烈上辈子一定是折了翼的普希金,感叹从他嘴里出来,秒变成了诗句:“莉莉娅,幸亏你来了。同时,我也想感谢你,感谢你在茫茫大雾里没有迷失方向,感谢你在茫茫人海里寻觅我们的芳踪。如果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度过怎样的一天。如果没有你......”魏语手上忙不停,头埋在汽车盖下,没有好气道:“toл,пoжaлyncta.”(就两分钟,你等一下)一听马上就要好,安德烈欢呼了一声,扭着屁股蹦回上车。何青阳那黑润的眼珠看了看魏语脸上的神色,试探道:“换了油泵就可以了?”魏语不自觉得翻了个白眼,幸亏被墨镜给遮住了。蓝牙耳机里的和铃插话道:“听到了吗?他说的是油棒,不是油泵。bang和beng分不清,学的都还给小学老师了。快点,无情得嘲讽他,残忍得践踏他。”魏语果断将头从车盖下挪了出来,隔着墨镜从上到下装模作样得打量了一眼何青阳,傲慢道:“油棒?我没听错吧,大哥?有普通话等级证书的都知道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叫油泵,不叫油棒。还是说,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何青阳愣了两秒,似乎想不到魏语会这么跟他讲话。在印象里,魏语的声音是柔柔的,绵绵的,像微风刮过窗前铃铛一般轻盈。至少不想现在这样犀利......何青阳笑了笑,眼角窝着烟霏云敛的旖旎,反问魏语:“你跟我一个班的,不知道我的语文老师是谁?”跟小时候一样油嘴滑舌......魏语没理他,径自走到驾驶位上,尝试启动了一下马达。启动了若干次确定声音没错,魏语才返回车前,重重得将车盖盖了回去。伴随着安德烈的欢呼声,何青阳迟钝了一下,转头问魏语道:“这样就好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魏语拎着工具箱,跟没听到他的疑问一样,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她曾幻想过很多次两人再见时的情景。像是下雨天的梧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