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一失足得千古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裴子昂一手拎着娇妻准备的爱心大荷包,一手拎着急需他提携的大舅子尚其沛,打马启程。

其姝在家里乖乖等着夫君归来。

她日常并不是特别忙碌,隆盛事多,但有掌柜,只有遇急事大事,掌柜做不了主时才用得上她,自然也不需要每天去票号点卯。

这天歇了午晌起来,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发呆,小手在炕桌上不自觉画着裴子昂的名字——人才走了两天,已经很想他。

点翠端了药膳来,“姑娘这个月月事又迟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其姝年纪小,没有完全发育好,还是那年孤身从平城进京,一路上挨冻又生病的伤了身子,这两年她的月事总是不准时。

年年给她开了药膳方子调理,也不过保证来月事时不腹痛,时间上总是不奏效。

因为习惯了,其姝倒也不在意,只是就算加了个膳字,也不能改变药膳是药的事实,她吃得不那么情愿。

正左顾右盼地拖时间,外面脚步一阵疾响,帘栊猛地挑起,岁岁白着脸捂着心口走进来。

她向来健壮得牛一样,飞檐走壁不再话下,别说脸色不好,就连气息不匀其姝都没见过。

今天这番模样实在太不寻常。

“岁岁,你怎么了?”其姝关心道,“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来月事了不舒服,我这里有药膳……”

“姑娘!”玉雕打断她,“这药膳治的是你的毛病,岁岁的毛病肯定和你不一样,别不想吃就推出去。”

心思被戳穿,其姝讪讪地鼓了鼓脸。

岁岁混不在意,摆着手道:“没事,没事,我没事!刚才去你们常说的老字号买点心,嘴馋所以走得急了,没事!”

她两手空空,别说点心,就是包点心的红纸也不见一张。

玉雕见状打趣道:“岁岁姐,大家都知道你月例十分丰厚,怎么买点心也不拿来给大家尝一尝,独食会肥。”

岁岁让她这么一说,忽然醒过味来,“哎呀,我把点心匣子忘在柜上了!”

这回连老成稳重的点翠都笑出来。

哪有人专程跑出去买点心,买好了却忘在店里不带走。

其姝直觉不对,岁岁平时只是吊儿郎当,心思可细致得很,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马大哈的事。

“是出了什么事吗?”她问,“不然怎么会忘。”

“没事没事。”岁岁反复强调没事,还说要回去取点心,一只脚迈出了门槛,却又退回来,一脸发愁地走到炕前,与其姝隔桌而坐。

“小可怜儿,我跟你说这个事儿,还未必是真的呢,你听了千万别着急。”

“啊?”其姝云里雾里地看着她,“你都说未必是真的了,那我着什么急?”

她又不傻……

素来爽快的岁岁偏偏转了性,磨磨蹭蹭就是不开口,抓起桌上不知是谁的一碗茶,咕嘟咕嘟全灌进去,末了抹抹嘴,才终于步入正题。

“我……刚才在点心铺子的时候,听到别人说……西郊那边,猎户一大早出门打猎时,看到定河沿岸满地都是钱,有碎银,有银锭,还有银票。”

她越说越看得出紧张,两只手都攥成了拳。

“银票面额还很大,千两一张的都有。那猎户四五十岁了,辛苦了一辈子不过混个温饱,觉得老天爷看他可怜,下雨似的下了银子给他用。当即猎也不打了,转身就进城来打算买个大房子好好享受。事情这才传了开。沿河的乡民就说,昨天夜里好像听到巨响,天亮起来,才发现原来剩下的那半边大坝也……也坏了。”

其姝惊骇地看向岁岁。

定河的大坝一共两座,分设在河岸东西两侧,与人工挖筑而成的两个水库相配合,在汛期旱期分别蓄水放水,调节水位,即可避免洪水又可避免干涸。

前些时候出事的便是河东一侧的大坝。

“好在先前那半边大坝坏时,水都冲到城里来了,所以水位下降很多,这次除了声响,倒也没别的……”岁岁说到此处猛地一咬牙,“哎呀!反正,我听见掌柜的与过路的玄衣卫打听消息,说是裴子昂和尚其沛两个缺心眼的昨天夜里上坝上去了!”

“裴子昂……”其姝除了这三个字,别的都不会说了。

她手忙脚乱地提着裙踞下了炕,才直起身子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岁岁忙扑过去扶住她,却见其姝双眼紧闭,全无反应,显然晕了过去。

“小可怜儿,你别吓我呀!我都说了还不确定呢!”她急坏了,一边喊着让人去把年年找过来,一边摇晃怀里的其姝,“你快醒醒,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可怜儿了,我随便喊的,我没想你真的可怜啊!”

第82章独占子昂

其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灯如豆。

屏风后面有人在说话,大概因为太过安静,即使声音很低,她也能听得清楚明白。

“既然是不确定的事,为什么非要急着告诉她,先和四老爷夫妇商量一下不行吗?现在可好,都见红了,差点没把肚子里的孩子吓没了。”

这是年年的声音。

其姝不可置信地抚上小腹,她月事迟是因为有身孕了?

“我怎么知道她有孩子了。”岁岁辩解道,“你不也是刚才诊脉后才知道的。我就是想着,我跟她说,起码还知道看着她脸色,深入浅出慢慢讲。万一换了别人,一句话‘裴子昂死了’再把她吓出好歹。我怎么知道她连慢慢说都不成了呢。”

“你还说!”年年到底是大师姐,凶起来气势十足。

岁岁立刻噤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时又问:“你说咱们要不跟四老爷夫妇商量商量,你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

这句话岁岁没有说全,其姝从映在墙壁上的影子看到她抬手在颈间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她还那么小,刚十六,裴子昂要是能回来,反正孩子还会再有的。要是真回不来了,守孝一年,也就十七,还是一朵鲜花。这家世好,人漂亮,又有隆盛傍身,再嫁也能嫁得好。要是把拖油瓶生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其姝听得心里发寒,可她并不怪岁岁狠心。

相处那么久,彼此都了解对方。岁岁从小没有亲人照应,遇事都得自己想办法,久而久之不管发生什么第一反应都是去衡量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顾不上伤心难过——这是她思考问题的方式。

这会儿她着急地替其姝打算,是真的拿其姝当了自己人。

“别胡说八道了!”年年训她,“头胎对女人来说最重要,随随便便把孩子弄掉了,将来还有没有得生都不一定。”

其姝也不想把孩子流掉。

这是她和裴子昂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