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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一次正常的调派,如果他本人有能力有手段,未必挣不到前程。所以裴子昂一点也不心虚,他也不觉得应当给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面子,直言道:“你父亲之所以被宇文达擒获,最终杀害,皆因他处理战时事务失策所至,与旁人无关。”“哈哈,”齐湘冷笑,“有功劳都是郡王爷您的,有祸就全是我爹一个人的,您可真是好手腕,好承担!郡王妃也一样,同样被北戎以亲人性命要挟,你就平安无事,还得到忠勇无双的嘉许,封爵获赏,我哥哥就被禁闭在家,从此前程无望。”这也不能怪她呀。其姝有些郁闷,同样被宇文达要挟,她可是从头到尾没打算为他办事,见到裴子昂立刻说出真相来。齐恒呢,他虽然未至於帮着宇文达残害同胞,但在她身边那段时间,他也算对北戎尽忠职守,一丝不苟。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回京后,都没有一次半次试图求助,连与其姝商议都没有。立心不同,结果自然不同。皇帝只让齐恒闭门思过,没有要他性命,也不准将此事张扬出去,全因为齐家乃太子外家,为了维护太子的脸面。按理说,齐家兄妹应该感恩才对。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看到齐湘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喝她血吃她rou的模样,便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进去,索性闭口不言,由着裴子昂牵了手走开了。“你说,齐湘说那些话,只是撒气,还是真的会做什么事报复我们?”回程的马车上,其姝忍不住问。“她还能干什么,暗地里放冷箭,还是撞船?我看她就是什么都做不成,才口出恶言恐吓我们,没见过害人前先把事情都嚷嚷出来的蠢货,不叫的狗才咬人。”裴子昂捏着其姝软软的小手,浑不在意地说。然而到底不能真正放心,叮嘱其姝道:“你自己把凫水学一学,万一真掉下去也不怕。”又挑了车帘问把玩金钗的岁岁,“你其他的师姐妹呢,谁想来效力,我都比照其姝给你的高价,多一个人随同总是更安全些。”“阿相本来说要来的,可一转眼又没了音讯,大概接了什么生意不方便吧。反正只要人没死,等方便了自然会找我,你急也没用。”岁岁明明是认真回答,可话里话外说不出的噎人。好在裴子昂与她也算相处日久,知道她就是这么个调调,并不计较——他有小娇妻抱,心情好得飞起,才不会让芝麻绿豆的小事来煞风景。又是认亲,又是进宫,奔波劳累一整天,其姝晚上一沾床就睡了——裴子昂也只能再一次纯字面意思的与新婚妻子睡觉。谁知翌日更凄惨。新人三朝回门,定北侯府当然没有人为难裴子昂,一切顺心顺意,温暖如春。唯一不顺的是,裴子昂在家宴上喝了酒,其姝嫌弃他酒气大,臭得熏人,连床都不给他上,连纯字面意思的与娇妻同睡待遇都失去了。新婚三日假就这样忙碌又笑中带泪的用完了。成亲的第四天,裴子昂一早进宫当值。其姝懒洋洋睡到日上三竿,用了午膳又在次间的罗汉榻上歪了一觉。屋里用着冰山,丝丝沁凉,屋外日光高照,令人说不出的舒服,她就算醒来也不愿意动。堂屋脚步声响,岁岁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进来,“小可怜,你们皇帝还挺有人情味,知道你们新婚燕尔,不愿分离,提前让裴子昂回来了。”皇帝对看重的人施恩,不是很平常嘛,有什么好笑。其姝不以为然,扭脸朝窗外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没有裴子昂的身影。她禁不住喃喃自语,“人呢?”“他才走到垂花门,就被泼了一身水。”“啊?谁干的?在这儿不会有人敢成心泼他吧?”两人说相声似的一问一答,岁岁说得起劲,手舞足蹈地学舌:“可不就是成心的嘛!出面承认泼了水的是个扫院子的粗使婆子,当然说得是不小心,可转脸你婆婆送的那个扬州瘦……人就出来了,温柔小意地举着帕子帮裴子昂擦拭,还说要伺候他更衣。”其姝还不至于笨到连宪王妃送两个婢女来根本没存好心都看不出,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才成亲第四天她们就动起手来。“那他就让她更衣了?”她不乐意,噘着小嘴抱怨,“还说不让丫鬟近身伺候呢,大骗子!”“哪能呢!他凶巴巴地把人赶走了,和对着你的时候完全两个人。”岁岁可不是三姑六婆,闲的没事做专挑拨人家夫妻感情,她是来说好话的。“你知道吗,你家裴子昂还是个雏儿呢!”她一边说一边坐到其姝身旁,挤着眼睛用手肘顶了其姝一记。这种市井粗话,其姝根本听不懂,一脸懵地看过来,“什么?”“哎呀!就是没和女人睡过觉呗!”其姝更懵了,“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嗨,我待在家里反正没事做,当然要到处走走聊聊,多交几个老乡朋友什么的,以后办事才方便。”岁岁越说越兴奋,声情并茂地活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你那不省心的婆婆前前后后给他塞了十二个通房,他都没睡过,就乱七八糟地塞在后罩房,和粗使下人一起。”八卦之心谁都有,末了岁岁不忘追问一句:“这几天,你们睡得怎么样,他没有隐疾吧,不然这些年怎么忍得住?”错过了亲娘婚前教育的其姝完全接不住这个包袱,她挠着脸问,“为什么不和女人一起睡就有隐疾?睡觉还不是谁都会的?总不能没有女人在床上就失眠到天亮吧?”岁岁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她,“天呐!你成亲已经第四天了!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她上上下下地拨楞着其姝的手手脚脚,“裴子昂没睡过你?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事儿不对,哪有男人不计较成他这样,儿子姓岳家姓也行,妻子抛头露面做生意也行,什么条件都一口答应。车把式都没有这么不吝的,何况他一个王爷。原来根本是有隐疾,拿你当幌子!不行,我得杀了他,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还清清白白的再嫁不难,千万别舍不得,女人家一辈子的幸福绝对不能含糊!”她这厢说得正欢,手都按到了腰间的软剑上。那厢门帘子一挑,裴子昂大步扬长地走了进来。第77章教妻指南岁岁没有像说的那样“唰”一声拔出剑来,而是笑眯眯地看起来,还朝他福了一福,才扭着腰走出去。“她今天……”裴子昂没把话说完。岁岁见了他从来不行礼,至于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个规矩,还是知道却不耐烦做,他也没有心思研究,不过旁支末节,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