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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裴子昂汇报,寺里搜过一遍,就是没见到三公主。裴子昂眉头微蹙,转向小沙弥们,请他们打开木桶接受检验。小沙弥们依言行动,桶盖打开,糯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被裴子昂抱在怀里的四公主揉着眼睛醒过来。她趴在裴子昂肩头,视野方向与他们正好相反,隔着院落对面的回廊里走过几名同样打扮的小沙弥。“三jiejie。”四公主软软地开了口。头一声没得到回应,她似乎非常不满意,再呼唤时声音变得尖锐高亢,“三jiejie!”裴子昂反应过来,猛地转身,看向对面。玄衣卫们在他指挥下绕过回廊,去堵那队人。走在最尾的一名小沙弥忽然转身就跑,然而玄衣卫兵分两路,她根本无处可逃。@@三公主出逃的事情解决了,其姝回到自家厢房时,发现三姐也回来了。同在的还有长林县主,二伯母霍氏和母亲谢氏两个,正在堂屋里陪她说话。怎么竟然没躲开?其姝收步,想往外躲。可是长林县主眼尖,开声叫住了她。“这是你们家小五?”这时候再跑掉,就太失礼了。其姝只好慢悠悠地进屋,在霍氏引见后向长林县主福身行礼。长林县主穿着宝蓝对襟袄,同色的八幅马面裙,人已三十多岁,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只是眉目间成熟的风韵却不是年轻媳妇能有的。她向来没什么架子,笑着打趣道:“看着就是活泼又机灵,难怪有午觉不睡,一个两个都跑出去玩。”站在一旁的其婕闻言上前几步,也行了个福礼,“都怪我不好,光想着为姨娘祈福,高估自己的本事,在寺里迷了路,麻烦了县主您不算,还连累了meimei。”“你姨娘去的突然,原也不怪你想念她。”长林县主道。谢氏则一脸无奈:“我这女儿,从小被宠坏了,娇气又任性,让您见笑了。”这说的当然那是其姝。其姝从几人言谈中一点一点拼出来,原来其婕迷路后走到了碑林,正好碰到长林县主。她们当然也少不得问起她去了哪里。其姝不好把三公主意欲私逃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跟着三姐出去,不料跟丢了,幸好碰到裴子昂。“你与六郡王还真是有缘,一路从平城过来,总你正好帮了我,我又正好帮了你。”霍氏有心为其姝挣面子,故意如此说。长林县主果然感兴趣,连声追问。待闹清楚来龙去脉,亲热地拉起其姝的手夸道:“好孩子,你简直是他的福星。”又说起裴子昂,“唉,他呀,如今看着人前风光,小时候不知多命苦,一落地就没了娘,继母又……”说到此处忽然噤声,她与霍氏倒是相熟,可谢氏母女三个都是第一次见,把宪王府的家事说出来未免不好。在场几人都知趣,没人往下追问,长林县主十分自然地转了话题,问起其姝年纪、学业之类的事情。听说她还没定亲,一时兴起,拍着心口保证:“平日我也没别的爱好,就好做个媒,让这些孩子们都有一份好姻缘。今儿我一见你就喜欢,你的亲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其姝膛大双眸,敬谢不敏几乎就要说出口,却在谢氏瞪视下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她郁闷地揪着腰间垂挂的荷包,为什么会这样,绕了一圈竟然还是落到长林县主手里。其婕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明明是她先见到长林县主,她在碑林里的表现与其姝上辈子没什么差别,为什么长林县主对她始终淡淡的。连送她回来都不过是尽一份长辈的责任而已,却对其姝格外喜爱呢?自从回到平城后,其婕觉得处处都不对劲。究其根源便是她身边的每件事都与上辈子不一样。姨娘的死,六郡王与自家的交情,其姝对六郡王的救命之恩……如果嫡母她们没有去关前村巡铺,也就不会有其姝救六郡王之事。如果没去关前村,其姝不会因为顶撞祖母受罚,不会遇见善婆子,姨娘也就不会被误杀。一切事情的起点直指关前村之行,那么为什么这辈子她们会去哪里呢?大家在湖州分手时,其姝闷闷不乐,有眼睛的都看得到,难道上辈子母亲就没有出主意要带她出门散心?还是说,上辈子其姝没有答应,这辈子却答应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不同的选择?其婕惊骇地抬眸看向嘟着嘴巴的其姝,难道她也是重生的?那她发现自己是重生的了吗?第21章郡主直言其姝当然没有发现,从十月到正月,每逢京城各家各府有宴请,她都跟着二伯母一起去应酬——在贵夫人们跟前露脸。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东想西想,一眨眼就到了永兴十六年三月。难得一连几天不用出门,其姝懒洋洋歪在炕上不愿意动。点翠把贴子、信笺一封封拆了读给她听。信不多,也没什么要紧的内容,无非是这段时间结识的各家贵女互相问候而已。“这是宪王府的二郡主送来的帖子。”点翠读道,“三月十八,皇家春猎,百官随行,阿五可要与我同去?”显而易见是一个邀约,但令其姝不明白的是,她与二郡主裴萱素未谋面,她为什么邀请她,还用如此亲热的口气?正疑惑着,玉雕指挥着两个粗使婆子抬进来一个藤箱。那箱子足有三尺见方,盖子一掀便见到满满全是各种吃的。“五姑娘,宪王府送来的,这是礼单,还有一封信。”其姝接过一看,原来是裴子昂送来的,二月里他为三公主送嫁去了北戎,前几天刚回来。这一藤箱全是北戎特产,上好的小羊羔皮三张,还有各种口味的rou干、乳酪干等等,甚至还有一路用冰镇着的新鲜牛羊乳各一罐。展开信,就见笔走龙蛇的一行字:去春猎,答应你的事情办好了。去春猎倒是没什么,还能看出裴萱应是在裴子昂授意下给她下得帖子。可他答应她什么了?她怎么不知道。其姝想了三片rou干的功夫,还是没能答案,索性抛到一边,等春猎时见面后再问好了。说起来,上辈子这时候,皇帝可没心情去打猎。那时北戎已连占大夏三个城池,夏军却屡战屡败,京城人心惶惶。尚家则是一片愁云惨雾,因为年底时战事爆发,尚永泰将其姝婚事安排妥当,便去了打仗——这时他已战死了。如今,这些事都没重演,其姝的婚事也因为不着急,还没有半点头绪。她又吃了几块rou干,再灌一碗温热过的羊乳,捧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