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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习惯,只管往下说:“还要一个公主,真正的公主,不是那种随便按个封号的普通女子,宗室女也不行。”裴子昂冷笑,“据我所知,宇文达共有阏氏七人,女奴不计,我们的公主去了算什么身份?”“这有什么?”宇文通不以为然,“难道你们的皇帝就没有三宫六院?我们戎人和你们规矩不同,阏氏不分大小高低,每个都是妻,你们的公主来了自然也是。”“好!”其姝惊愕地看向裴子昂,他竟然就这样答应了?“一个公主,陪嫁通耕种、养蚕、织工、烧窑等工匠共三千人。不能再多了!还有,立刻把我们的使者放回来。”宇文通非常满意,“六郡王果然有英雄气概,快人快语,不像那酸了吧唧的使臣啰嗦个没完。”他甚至还亲手倒了杯酒敬裴子昂,笑得格外暧昧,“你这小妾活泼爱娇,十分合我心意,不知六郡王可否割爱?作为回礼,送你十个罗刹女奴,如何?”裴子昂直接将酒泼到他脸上,站起来抽剑劈开了木桌。“王爷不会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吧?如果我们是朋友自然什么都有的谈,若不是,先前谈的自然都不作数!”宇文通狼狈地擦着身上脸上的酒水,“别生气,我们戎人不像你们,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全是常事。有时为表示亲热、拢络,还特地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人家享用。怎么知道你们汉人把这当冒犯。”其姝还坐在长凳上,对着木桌残骸,小小面孔上满是惊惶——差点她就被这一脸胡子的戎人带走当女奴了……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直到裴子昂拉她起来,她便茫然地跟着他走。回到拴马的大树下,其姝总算回了神。牵过自己骑来的那匹马,一只脚刚踩上马镫,就觉腰上被人一揽,尚未反应过来,已到了裴子昂的马背上——他就坐在她身后。“你……你干什么?”其姝挣扎着要下去。裴子昂箍紧了她的腰,明明语调非常温柔听起来却满是阴森:“你是一心痴缠我的小妾,怎么能自己骑马回去,当然要与我共乘一骑。若不然让宇文通看出端倪,硬把你抢回去被人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很有趣是不是?”其姝一下子便蔫哒哒任他搂着动也不敢动。裴子昂却并不放过她,“你还知道怕呀?我叫你别乱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听?天生的惹祸精!”要是她再小几岁,一定要按住了狠狠打一顿屁股。“你……你少装好人了!”被骂得狠了,其姝忍不住回嘴,“你既然知道去北戎那么惨,还轻易就答应把公主送去!”其实她连裴子昂答应许出去的公主到底是哪一个都不清楚,只是同为女子,想到有个姑娘被当货物一样和粮食一起打包送到敌国填充国王后宫,难免生出无限同情,替人打抱不平。裴子昂并未还嘴,也没解释。其姝背对他坐,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当他被自己说中了心虚事,免不得再加重几分,“还是你的堂姐妹呢,都这样无情无义!太坏了你!怪不得你骗我骗得那么溜!”“我骗你什么了?”裴子昂不认账,“说好了做交易,一物换一物。是你自己没问清楚,怎么怪得了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答应了的事你根本没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难道不懂?”耍赖谁不会?“就是食言怎么了?我是姑娘家,又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用不着学什么君子重诺。”其姝气呼呼地从荷包里翻出后添的那张契约,撕碎了往后丢到他身上,“不和你换行了吧!山里风大,吹得纸屑飘落一地。有匹马儿踏过纸屑追上来,“王爷,宇文通的人已经走远了,确定没人跟上来。”“嗯,你们先回去。”裴子昂轻声吩咐,“别忘了跟尚四老爷说一声,五姑娘在我这儿,让他不必担心。”说罢,策马往一条岔路上拐去。其姝看着代表着玄衣卫的火光越行越远,禁不住又挣扎起来。“我也要回去,你放我下去,我自己会骑马!”见裴子昂不理她,又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带你去卖。”裴子昂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反正我是天下第一大坏人,索性把这么鲜嫩的小姑娘卖个好价钱,换些美酒佳肴。”作者有话要说:其姝:救命SOS~~~第17章同骑共乘他们最后停在一处山峰上。裴子昂下马后便走开了,其姝坐在马背上,四处张望,确定这里没有人也不可能有集市才放了心,身手矫捷地跳下地去追他。裴子昂在靠近山崖的一棵大松树下,背靠山石席地而坐,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草。见其姝走过来挨着他坐下了,便熄灭了手上的火把。陌生又黑暗的环境难免令人不安,其姝不自觉向他靠近了些。“不是要带我去卖吗?”她挑衅似的说,“到这么个鬼地方,卖给山神哦?”“别小看这个鬼地方,”裴子昂抬手一指,“看那边,有你惊讶的时候。”其姝半信半疑,顺着他指的方向张望几眼,黑唆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这有什么好看的?又骗她!其姝嘟着嘴抱住膝盖,赌气不想和他说话。静默良久,还是裴子昂先开了腔。“其实我也觉得我挺坏的。”嗳?其姝惊讶地转头看他,因为坏境太黑,只看到一个朦胧的侧影。“我家里不甚和睦,继母心思多,希望越过大哥,让她的儿子继承王爵。我七岁那年,为了打压大哥,她给我大姐找了一门看似光鲜,实则极差的婚事。我为此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办法,闹腾了好多次,终于把事情捅到皇伯父跟前去,给大姐重新安排了一门好婚事。那时候我不过是个小孩子,没有人脉没有能力,连见皇伯父一面都得大费周章。如今,我有军功有官职,又得皇伯父信重,几万玄衣卫任我差遣。可我不但没再救我的姐妹,反把她推到了火坑里。也难怪你骂我。”其姝心肠很软,听他如此一说,反倒不忍心再说什么,转而安慰道:“这……你如今长大了,要顾忌的事情也多了,自然不像小时候那样随心所欲。若不与戎人谈妥条件,他们挥军南下,占领了我们的城池,百姓们不就要遭殃。”她想起不知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话,“公主们生而尊贵,从小受皇家奉养,到需要她们出力时,自然也不该推脱逃避。”“你怎么知道我们打不过北戎?”裴子昂神来一句,把其姝问楞了。因为上辈子北戎占了好几个城池!可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