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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顺眼,不敢去看她。楼沾见她这样,心里就有了底,目光探究的看向季箬。“这位是楼太医,阿箬,你可知道他?”季冉氏一边介绍,一边询问。“知道。”季箬语气古井无波,“当初在温泉山庄,芳娘子提到过这位楼太医,说他很擅长治一种皮肤病。”季冉氏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季箬是从冉芳那里听到这个人的。她看了眼楼沾,又道:“这位楼太医说你的丫鬟端午节的时候见过他,跟他说了几句话。”“是我让丫鬟去的。”季箬承认得很爽快,“听说楼太医很难请,我想认识他,探讨一下杏林之术。”这个答案也太敷衍了,别说是听了锦桃那些话的楼沾不信,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季冉氏也是不信的。“胡闹!”季冉氏板起脸来,带了些怒意,“你让谁去的?”她这么一问,季箬心里就明白了,楼沾在季冉氏面前,并没有说是哪个丫鬟,也应该没有说锦桃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季箬仗着季冉氏平日里对她的纵容,用撒娇的语气道:“娘,您就别生气了!族里的老太太们还等着见您呢,这里就交给阿箬吧!”季冉氏冷着脸,明显不乐意。季箬又道:“楼太医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娘,女儿一定会道歉的,您就先去忙吧!”“回头有机会了,女儿一定好好跟您请罪!”她补充了一句。若真是为了跟楼太医探究医术,何至于找机会跟她请罪!季箬的言外之意,季冉氏听明白了。她这是拿坦白跟她做交换。季冉氏心里一疼,叹了口气:“阿箬,我并不是要逼你的意思,只是你一个小娘子,又没受过什么挫折,有些事情,难免失了分寸,不知道轻重手脚,我怕你……”“娘不想让女儿请罪,那女儿就不请罪了。您快忙去吧,女儿一定听您的话,小心又小心。”季箬道。季冉氏顿时犹豫起来。楼沾的身份不一般,阿箬到底是为了什么惹上了他?她接触楼沾到底想做什么?这些都是季冉氏想要弄清楚的。可季箬那些话,看着是在跟她服软,本质上却是很强硬的。她要她这个做娘的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是强硬的插手,还是放手让她去做?季冉氏拿不准主意。季箬眼睛如小鹿一般看着季冉氏,语气变得缓慢:“娘,只是探讨医术。”季冉氏终于还是决定放手,她站起身来:“我去看族里来的长辈们。”她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季箬:“阿箬,你好自为之。”季冉氏已经隐隐察觉到季箬和季箮带来的暗涌,所以,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不闻不问,让季箬放手去做了。季箬看着季冉氏带着临夏离开,她摆摆手,让锦桃去门口守着,然后转头看向稳坐不动的楼沾,语气带了丝不悦,道:“楼太医,这场戏看得可还舒坦?”第一百六十五章一场大戏疲惫生说实话,楼沾这场戏,看得并不舒坦。那日在相国寺听锦桃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心里惊涛骇浪。因为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人跟他说过换皮治病的办法。那就是他认的小师妹。小师妹是皇帝慕容阑的试药女,师父并没有收试药女为徒,可她又实在是有天赋,楼沾先前发过誓不收徒,所以他就代师收徒,收了试药女做自己的小师妹。这个徒弟,他师父是不认的,却又没有提出异议。试药女与楼沾,名义上是师兄妹,实际上却是有些师徒之谊的。那日锦桃说了那些话之后,楼沾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师妹。可他小师妹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于是,锦桃的话,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并没有在意的一件小事来。那个时候试药女刚死没多久,他按照定例入宫,却在宫门口遇到一个小娘子。那个小娘子开口就叫他三师兄,他当时气愤她冒充一个死人,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对。那个小娘子说话的声音,似乎跟试药女很像!试药女在十二楼的时候很少说话,就算开口说话,也是有些虚弱的。楼沾仔细一回想,又觉得她们声音不像了。若是像,他当时就觉得应该不对劲!楼沾这么想着,脑子里更是浆糊一团。那位叫锦桃的丫鬟,他是一定要见见的,他要问清楚,这换皮治病的法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可他又不能暗地里约锦桃,他害怕这是季丞相设在的诡计,他身份特殊,不能入套。所以他要光明正大的找上季府来。刚刚季箬进花厅,楼沾就觉得她身形似乎有些像小师妹。因此,季箬和季冉氏交涉的时候,楼沾什么都没有想,他试图辨认季箬的声音。季箬的声音绵软中带着清脆,像是江南的黄鹂出谷,又像是昆山玉碎,既没有太多小女孩的天真稚气之味,又没有历尽沧桑的世故之感,对于一个小娘子来说,这样的声音是顶好的声音了。跟小师妹的声音不大像,跟那个叫他三师兄的小娘子声音也不大像。她的声音比她们都好。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楼沾心里摇摇头,他想起换皮治病的事情来,只怕是自己想得还不够多!季箬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楼太医,这场戏看得可还舒坦?”楼沾顿了顿,冷声开口:“这场戏我看得如何,端看娘子你演得如何了。”他说完,顿了一下,忽然开口:“娘子的帷帽可否摘下来一观。”季箬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没有凭声音认出自己了。他没有认出自己也正常。季箬心里点了点头。之前在十二楼的时候,她要给慕容阑试药,身体就不能太好,所以说话的声音中总带了一丝病气,中气不足且嗓音带哑。如今养了这几个月,声音自然跟当初有所不同了。季箬戴了帷帽来,就是防着楼沾认出她来。她松了口气,对楼沾道:“我乃季相嫡女,岂能容你看我的脸!楼太医,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的丫鬟去找你说那些话,并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是谁的意思?”楼沾眉头一拧,朝门外看去。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