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快穿之女配范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泪就滴了下来。

她到底不是寻常娇滴滴养在深闺的千金闺秀,吃完面饼,喝了杯水,情绪也就平复下来,有心情和秋露说话了。

出京的这一路上,如果说有什么对秋露的冲击最大,那就是底层民众那毫不遮掩的贫穷和□□裸的苦难。

对于这人间炼狱一样的苦难情景,顾云浓倒是比她更加接受良好,她曾随父亲游历四方,见识超卓,提起一些社会问题也不回避:“这世道就是这样,几千年不变了,杜子美写诗说‘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再恰当不过。”

她的态度平淡,毫不以为奇,秋露在心里道,不会的,这个世道不会总是这样,有一天,总有一天,它会改变。

顾云浓的嘴角挑起一个讽笑,冲南边偏偏头:“你听说了没?又一个。”

南边是皇帝驻跸之处。

秋露先是悚然,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如今在位的这个少年天子,本事平平,却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千古圣君,俄国彼得一世一样的人物,必能重整乾坤,挽回颓势,丢了京城,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逃命的路上,稍有不顺心,便打骂随行的太监出气,把人打死的次数不少,皇后前去劝谏,他不但不听,反而连皇后也疏远了。

听说皇后在大帐里日夜啼哭,哀叹国家不幸,又惹得皇帝动怒,险些捱了打。

顾云浓说“又一个”,便是说皇帝又打死了一个人。

两人默默坐着,不言不动,心中都充满了对国家前途的担忧,直到胡绪宁回来,秋露才起身告辞。

她暗下决心,等帮着父母安置好了,她就去东北投奔jiejie。

这个流亡朝廷一路逃窜,最终在南京停下来,此时已是人困马乏,跟出京城的民众十不存一。

在铁路公司的尽力周全和胡家的帮助下,苏家申请到了一处小房子,交了购房款后,就此安稳下来。

秋露去学校办了肄业,不顾父母的挽留,毅然折身北上。

第68章烽烟佳人13

秋露抵达西北军营地的时候,正值傍晚,天际残阳如血,红霞漫天,姜重嘉正蹲在空地上和副官交代事情。

她那副官叫郑景行,名字起得文雅,却生得颇为冷厉阴沉,浓眉一轩,没几个不怕的。他费力地半蹲在重嘉身边,拿着纸笔记录重要事项。

最近各方面事务繁重,最难的是手头可调配的资源不足,偏偏掣肘不少,饶是重嘉,也不得不靠抽烟提神。

她指间夹着一只卷烟,不是什么知名的牌子,就是随手撕了纸来卷的烟叶,凑上去深吸一口,呛得慌,但浓烈的烟草味儿涌进肺里,对昏昏沉沉的头脑确实有不错的提振效果。

郑景行头也不抬,手下刷刷速记,半晌没听见她出声,一抬头,就见她纤长的指间一点金黄的火光,那是卷烟快烧到了头,她却毫无所觉,眺望远方的视线里说不尽的沉郁沧桑。

他一怔,感觉心头如被重击,心尖立时泛上一点微微的酸楚。

满天下人,谁能不承认姜重嘉是个英雄?东北一战以一人之力独抗两国后,她的声望如日中天,取材自东北战役的评书和白话数不胜数,尤其是近来一部在坊间流传以来,谁不仰慕她?谁不赞扬她?连洋人也对她的强人形象大加惊叹,称她为“东方女王”,可谁又知道她的忧心和思虑?

外表硬汉,内心住了个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的郑景行,就这么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得几乎涕下。

重嘉没有注意到他百转千回的柔肠,在烟草的刺激中飘飘然放空了头脑,捻灭快燃尽的烟头,交代他:“飞卢桥那边儿,叫钱刚领着一团去守。”

郑景行收摄心神,忙暗自记下。

扶桑人的军事行动太快,选择的进军路线太巧妙,各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突入内地,现在他们已经以京城为中心,艰难地扎下脚来。

受冲击最大的无疑是中都顾家,且不说一山不容二虎,真叫扶桑人稳住了脚跟,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除了近在咫尺的顾家还有谁?顾大帅戎马一生,自然不会看不透这个道理。

遣了长子顾临宗去给流亡的皇帝护驾之外,顾大帅本人也已重启战备,准备与扶桑人作生死之搏。

一向狡诈无信的扶桑人假作谦卑,攻陷京城不久,就派人与顾家谈判,厚礼卑词,言说尊重顾家的权力,希望双方和平共处,万勿作兵戈之见。

老于世故的顾大帅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但顾家对战争准备不足,目下也需要时间,双方你来我往,表面上亲热和气,底下随时准备一决雌雄。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代表顾家和姜家有什么合作基础,顾家同样防备着姜家趁火打劫,侵吞自己的地盘,对姜重嘉提出的联合作战一说弃置不理。重嘉也不怎么泄气,她只是要表明一个态度,顾大帅的拒绝早在她意料之中。

既然顾家不打算接受己方的支援,那剩下最紧急的事儿就是加强自己这边的防御。飞卢桥是姜家控制的一处交通要地,过去南边就是扶桑人活动的地盘,位置至关重要,在重嘉看来,放上一个团的守备力量也不算过分。

一团团长钱刚是个悍将,在刚刚结束不久的东北战役中脱颖而出的优秀军人,无论品德还是能力,都十分靠谱。

郑景行也是正经上过军校的人,一合计,就知道她这个安排没什么大毛病,就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就是这个时候,远方跑来一个士兵,没敢直接过来打扰重嘉,先找了附近站岗的一个卫兵,把事儿说了,那卫兵听了,才过来说:“报告首长,苏小姐来了。”

他是重嘉的心腹,放在以前,那就叫亲兵,自然见过苏秋露这个人,一听那士兵报出名字,就知道是她。

重嘉顿时大喜,也不等下头人领着人过来了,亲自跑去迎接,隔着几十米,就见秋露站在军营门口,背上背着个布包袱,晚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露出疲倦的脸和乌黑的眼睛。

见了她,秋露的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酒窝深浓,冲她招招手。

“你可来了!我派人去京城接你来着,可一直没有个回信儿,我日夜悬心,就怕你出事儿!”重嘉领进她来,亲自在警卫处登记,旋开钢笔,俯身写字。

秋露左右打量,只觉浑身轻快,疲惫全消,把包袱交给卫兵,笑道:“多半是错过了,兵荒马乱的,哪里来得及找人?扶桑人说来就来,朝廷说跑就跑,我爹娘还舍不得家业,不想走,我拖上他们就跟着大部队跑,险些没给人拉下。”

思及朝廷的无能,局势的败坏,姐妹俩一时都沉默了,谁也笑不出来。

重嘉一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