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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身后躲。裘良瞪了他一眼,司徒岑咧嘴而笑。贾琮特跑去司徒岑身旁伸了个巴掌与他击掌:“我理解!”世子瞧着他二人好笑,拍拍司徒岑的后脖子:“都成亲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司徒岑忙跑上前给裘良作了个揖:“裘大人恕罪,小的不该张嘴就说实话,该打、该打。”四周服侍的人都笑起来。偏这会子传的两个工匠来了。二人细看了这洗衣机会子,都说:“这个做起来极容易的。”贾琮道:“有了样式,仿造自然容易。难就难在怎么想出第一个来。”蜀王问道:“你才说的能在山上与山外通话之手机对讲机,又是何物?”贾琮愁眉道:“王爷,那个晚生当真说不明白。这里头有电子学电磁学等许多专业知识,不像这洗衣机,都是机械。横竖晚生敢说天师道做不出来就是。”乃思忖片刻,“晚生有个小故事,说与王爷与各位大人听听?”司徒岑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蜀王含笑道:“你说。”贾琮道:“西洋有个人叫哥伦布,约莫已死了两百六七十年了吧。就是此人驾船出海到了美洲,发现新航线,才有了后头西洋人上两个美洲杀人越货抢地盘之热闹事。有人说闲话道,外洋之地本就在那儿,哥先生不过是去逛了一回罢了,谁都做得到。哥先生乃拿起盘中一个熟鸡蛋问席上众人,谁可立起此物来。满席才子都试了一回,皆不成,都问哥先生他可会。哥先生拿起鸡蛋在案头敲了下,敲碎了鸡蛋头上的一小块蛋壳,遂立起鸡蛋来。众人都说,既能敲破鸡蛋,谁都做得到。哥先生道,不错,只是没人去做罢了。”乃顿了顿,看着那二位工匠:“你们说这个洗衣机做起来容易,可第一个做出来却不容易。那人须得想着如何替内宅妇人省力气,才会去琢磨研制此物。”又看着裘良,“不论替内宅妇人省力气、还是替战场上的兵卒省力气、还是替寻常贩夫走卒省力气。让百姓们有多余的闲工夫做点子别的事,就叫做解放生产力。说白了,如今我朝正在扩张,最需要人力不过。既然人口基数只得这么多,没法子骤然生出许多人口、纵生出来也不可能霎时养大,唯有用机械为助力,使最少的人能做最多的事。事实上相当于是增加了人力。”他指着洗衣机,“这些东西做出来不难,难的是得有人去做。”司徒岑道:“父王,儿子想设个发明奖,如同京中建安公主那般。做出实用省力气工具的,不论是替男人省力气替女人省力气,都重重有赏。”贾琮眼巴巴望着蜀王:“自古巴蜀多人才。蜀国这么大,断乎少不了巧匠。”蜀王看了他二人几眼,挥手道:“罢了,你二人做去便是。”贾琮不禁笑开了眉眼,拍手道:“我朝之人本来聪明,如此用不了百年,何愁比不过西洋?”司徒岑道:“百年?他们那仗还不定打多久呢。我回来时有两国才刚休战又开战了,说是普鲁士的刺客行刺了奥地利皇子。还有法兰西国大将死与英吉利国兵卒之手。这两国本为死敌,一下子愈发不死不休了。”贾琮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让他们慢慢的打吧。这种多败俱伤的混战最损人口。咱们快些把理工科追上去,多快好省建设大天.朝。”蜀王哈哈大笑。一时众人散了,裘良邀贾琮过府叙旧。贾琮想想这回只刚来成都时过去打了个招呼,委实不曾同老头好生说说话儿,便应了。乃就与裘良坐在蜀王府门口候着,打发了个人回去向媳妇请示。那小子快马去快马回,道:“三奶奶说了,横竖她并没预备三爷的晚饭,爱上哪儿上哪儿。”贾琮做个鬼脸,同裘良走了。到了裘府,裘良设下酒宴,与贾琮对面而坐。吃了两杯酒,裘良问道:“贾先生,我看你这次回来,与三殿下甚是交好?”贾琮点头道:“他走了一趟西洋。虽然没看到我哄他过去的重点,也算与我有许多共同语言。”裘良忙问:“你哄他过去是做什么的?”“一则开阔他的视野,让他看到西洋人是怎么经营殖民地的;二则想让他发现西洋人何等在意理工科,方能做出那么好的火器。好在他现在已知道理工科之重要了。”贾琮叹道,“我朝重儒学的日子实在太长了。朝廷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士人!偏唯有士人可做官。不把这个打破,等西洋人的内战打完了,又得赶到我们前头去。我实在是怕白忙一场。”裘良虽并未全懂,也明白大略。又思忖片刻道:“琮儿,我就直言不讳了。天下诸王,你究竟看好哪一个?”贾琮笑道:“我做得还不明显么?不论哪一个都行啊。横竖到我孙子那辈天下都不大可能一统的。我要的是将百姓散去外洋占地盘,打内战则必然折损人口——您老看西洋人!”裘良点头道:“三殿下也是这么说。我只与你确认一下罢了。也好。故此……他当真是无意世子之位了?”贾琮道:“阿岑的眼界已经不同。他如有一日想弄个王爷当当,可以去外洋的。世子借他点子兵就是,大不了我替他做军师。”裘良长出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是听你说了一回,更安生罢了。”贾琮笑道:“您老也太谨慎了些。何苦来,日日为着这些事提心吊胆。先义忠亲王那事不会再有了。毕竟现在逃跑太方便了。”裘良不禁拍案:“说的也是。”遂举起酒盅来一饮而尽,慨然道,“放下心中大石。”贾琮呵呵直笑。二人吃了会子酒菜,裘良又问,“天师道,你看该当如何对付?”贾琮道:“恕我直言。唯有打草惊蛇、守株待兔了,别的法子未必管用。”乃解释道,“这玩意可是太.祖爷都没法子对付的,藏匿极深。先大张旗鼓的闹起来,让全天下都知道蜀国在剿天师道。再等着他们的叛徒送名录来。人多则必杂,杂则必有叛徒。他们纵有百万信徒,只要能出一个要紧的叛徒就足够颠覆了。这就是隐秘组织的坏处。”裘良道:“太.祖爷未曾剿灭的,未必我剿不了。”贾琮笑举起酒盅来:“借您吉言!”裘良瞧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是道家的?”贾琮摆手道:“我们道家清净修真,从来不逼着信徒给捐税,莫把他们与我们道家混为一谈。”又哼道,“收捐税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