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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领哈哈大笑,打了个唿哨,只见数名渔民打扮的汉子往贾琮这船上跳!贾琮吓得连滚带爬蹿进舱中,口中喊着:“救命!昆镖头救我!候镖头救我!蔡镖头救我!”他一壁往后跑,杨嵩贾维斯等人一壁往前跃迎住来敌,旋即以一敌多战在了一处。又有几个兄弟守在门口手持手.弩隔着船射过去,弩法精准,箭箭中人。贾琮才进舱门,只见起.点已换好了男装出来。贾琮“嗷”了一声:“小镖头好快的手脚!”起.点懒得搭理他,纵身跃上甲板。贾琮扭头一看,好家伙!保护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见此女腾空如鬼魅,出手如电,暗器如雨点一般撒出去。只听对面船上有人喊,“不好!这小贼的暗器有毒!”又有人喊,“以毒镖伤人算什么大丈夫。”贾琮忙探出半个头来笑呵呵喊道:“谁说人家是大丈夫了?人家还没成年呢~~”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有支明晃晃的镖落在了他脚尖前。吓得他立时缩回去不敢吱声。再抬头去看起.点,已经不撒暗器了,拔剑在手迎战不住攀上船头的敌兵,狠厉如故,招招致命,眨眼船头便躺下了一片尸首。杨嵩虽武艺高强,因他是个护卫,下手不如她狠。贾琮摸了摸脖子,喜滋滋道:“保镖够强就是安全!”饶是对方的人多,挡不得这群人个个都本事高强,守在船头硬生生抵挡住了攻势。水下又冒出数具尸体,显见有船底也有人进攻,程驰领着几个兄弟在下头杀了起来。恰在此时,舱内出来了个兄弟,手中举着一物滋拉拉闪火星子。他立在甲板上抡臂一掷,那玩意“嗖”的飞过去砸在敌船甲板上。他们瞧了几眼,心中顿觉不好,纷纷往后闪躲。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如炸了个大爆竹似的,铁钉飞溅伤了许多人,船上也炸开了一个窟窿。有人大喊:“是前朝的生铁雷!”敌船上立时开了锅。那窟窿虽不大,士气却登时低了下去。再往林海的船上一看,有人正在从里头搬生铁雷出来。那首领身边有个人立在他身后说话,首领长叹一声,打了个唿哨。他的手下立时收兵回船,撤得比寻常的精兵都快些。首领抱拳道:“诸位镖头好本事。京中太平镖局,在下记得了。”又打了个唿哨,他们那船调转船头,飞一般划走,只余下甲板与水面满满的尸首。良久,并没打仗的贾琮蹿出来骂道:“告非!他们竟强攻!”杨嵩斜睨了他一眼:“若是草寇,保不齐会被你几句话哄走;人家分明是官兵,就是来抓人的,军令如山,岂能遇上几个有本事的镖师就回去?”贾维斯道:“你往年太顺了些,今儿可让你长个教训,免得成日一张嘴就胡说八道。”贾琮做了个鬼脸儿:“人手失手马有漏蹄。”又道,“各位兄弟,麻烦你们了,再辛苦下,现在就清理甲板、洗干净船!”杨嵩道:“何须这般着急?”贾琮扭头看起.点:“陈瑞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对吧。”起.点略一颔首。他接着说,“他是个书生,必不熟悉日头。又是被我诱来苏州的、原先还打算在湖州施此计,必不熟悉无锡。方才拖他下去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给他添了一盏迷药,这会子还在北冰洋做梦呢。”起.点抬头看了看日头,苦笑道:“怎么净想些奇怪的主意。”遂摇了摇头,挽起袖子来,往船下抛尸首。旁人也跟着抛起来,不多时便抛完了。又有人打了水过来清洗甲板。洗净后,众人都回屋子去换干净衣裳。杨嵩笑道:“你让我多带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便是此意?”贾琮道:“不是。陈瑞文既是个少爷,又自小骄傲惯了,对镖师这等市井武夫必不在意,想来也记不住大伙儿的脸。我是为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可以移花接木使,不想这么用上了。这叫做有备无患。”众人收拾停妥,张望一眼,水面上浮尸一片,血腥冲天,惨不忍睹。乃将船摇到芦苇荡的另一头,依然是水天一色、鸥鹭齐飞,方才那边的修罗场就如不曾现世似的。贾琮袖手里里外外转悠一圈儿,点头道:“纵有破绽也不是陈瑞文看得出来的。”他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他们竟没射箭!这杖打的太便宜了。”杨嵩捶了他一下:“人家多少人咱们多少人?实在是咱们下手太狠把他们吓着了。”过了片刻又说,“怎么他们竟不射箭呢。”贾琮伸了个懒腰:“因为他们本是绿林水匪、并非吴王官兵,没有弓箭,只能干着急。”杨嵩道:“水匪也有弓箭的,只不如朝廷的好罢了。”贾琮道:“为了装得像呗!主要是他们太轻敌、以为我们这船的人要么不识水性要么功夫不高,多谢陈大爷。还有,保不齐他们上头有外行统领内行。若真是如此,”他摇了摇头,“吴王可以退出争霸行列了。打仗这种事最忌讳外行统领内行,不输才怪。”起点先去新换热茶,几个人遂将陈瑞文从里头拖出来搁回他方才坐的椅子上,先往他脸上抹了冷水并扇扇子,待他眼睛稍稍动了动,赶紧拿干帕子替他擦干净,几个人围着喊“陈先生”,使劲儿摇他的身子。陈瑞文迷迷瞪瞪睁开眼一看,只见贾琮圆滚滚的胖脸凑在他眼前,吓了一跳:“琮三爷!”贾琮摸了摸胸口:“哎呀你这泼猴可算是醒了!啊啊不对,陈先生你可醒了!”不待陈瑞文开口便放炮仗一般说,“你也太娇弱了!跌一跤都能晕过去!真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难怪人家说文弱书生文弱书生,就说的你这般人。”陈瑞文定睛一看,起.点惊惶的半跪在他跟前,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往下坠,忙强笑说:“我无事!不过是可巧磕在哪儿迷了一下。”贾琮指着起.点道:“喏!我们家这小姑娘魂都吓飞了!我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恶毒主子、奴才犯了点错就会打死那种。”起.点赶忙说:“都是奴才的不是!”“行了行了!废话那么多。”贾琮摆手道,“我说了他没事吧!瞧你吓得那样儿。”起.点便垂了头。陈瑞文揉了揉后脑,扭头朝窗外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儿?”贾琮道:“太湖。”陈瑞文道:“怎么好像跟方才不在一个地方了?”贾琮奇道:“我又不是无锡人,你问我?”陈瑞文讪讪一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