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船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这个好点子,抬头对店家说。

“这个办法真妙。”颜沉眼睛一亮,“那就把朱色的那颗做成发簪跟你带着?”

林琅腼腆一笑,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另一颗青色的,就做成少主的束发带?”

“极好,极好。meimei,就这么办了。多少钱?明天能不能取?”颜沉当即拍板,等不及立刻把成品拿在手里。

小姑娘也觉得这个法子有新意,一边点头一边豪爽地说:“钱就不收了,我连夜找顶好的工匠按照二位的意思嵌制出来,明天这个时候来取就差不多了。”

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了丰街上,颜沉四人仍然意犹未尽,就是钱未带够,没买很多东西,但还是有种满载而归的感觉。

五人离开丰街已经日暮,随便找了间别致的小酒肆大快朵颐。

席间,寄生兴奋地说自己找到了家药铺,里面什么草药都有,而且还有长个头的配方!

“绝对是诓你。”颜沉大笑着说。

“怎么就一定是假的?”寄生不服气,“我定要买来试试!少主,你好久给我结工钱了。”

“好好,回去就给你钱。”颜沉还是捂嘴笑个不停。

玉姐也忍不住了,兴致勃勃地说:“上次来曲阳只有两家博戏院。这次来一看,光丰街就有两家。从外面看还挺规整,但是开店时间都是晚上,等有时间了我可要进去转转。”

“博戏院是什么?”林琅没听过这种地方。

“博戏院都不知道?就是拿钱猜骰子大小的地方!”寄生抢着回答。

林琅一听惊讶地瞪起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玉姐。

“玉姐为何会留意这种地方?”

“你是不是以为玉姐是寻常的持家妇人?其实她是精通各种博术的高人啊。”颜沉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玉姐谦虚地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手生了好久,早就不会了,只是今天无意撞见瘾头犯了,想进去随便玩玩。少主,我的工钱你也得结了。”

“没想到玉姐是这般深藏不露的人。”熊悦突然说,看向玉姐的眼神非常敬佩,“我也喜欢博钱,不如有空也带我去玩玩?”

“好说好说。”玉姐不谦虚点点头。

“不知玉姐会哪些招数?”熊悦问。

“多着呢!”寄生又抢答道:“骰子,听声音就知道是什么点数。发牌,想发哪张就发哪张,想给你什么牌就给你什么牌。”

“这么厉害!”熊悦被寄生唬得一愣一愣。

玉姐拍拍寄生的肩要他不要声张,自己却不禁回忆起过去的峥嵘岁月,那博钱的瘾更浓了,凑过去对熊悦说:“悦大人,不如今晚我们就去玩玩?”

“好,正合我意!”熊悦立刻答应下来,以茶代酒,十分恭敬地敬了玉姐一杯。

这顿饭吃得十分尽兴,没人喝酒,但都有种酒后的愉快感。出了酒肆,五人叫来三辆车辇,一路笑闹着去了熊悦的私宅。

由于曲阳独特的环境,除了城落中间以买卖为主的那块地较为稠密,其他地方都很稀疏。熊悦的私宅在城东,左邻右舍都隔着老远,至少能并排走两辆战车。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惹人主意,就是每家每户的围墙都筑得老高,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主屋正脊。

“曲阳城没有围墙,所以住户喜欢把自家的院墙修高修厚,既能挡风挡沙,又能防贼防盗。”

熊悦的私宅也是这样,外面看不过是长方形的大黑匣子,说得不好听点很像棺材。可是一进院门就是别有洞天,简直是一座微缩的宫廷阆苑。

“子悦兄一人住这里,想想就安闲惬意。”颜沉的夸赞诚意满满,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我这种宅院在曲阳真不算什么。”熊悦谦虚道。

他请众人进了堂屋,说:“时候不早了,今天劳累各位还是早点休息为好。颜兄,你对寝室有什么吩咐没有?”

颜沉张嘴想说来着,但出声就改口了,“没有特别的要求。”

熊悦浅笑,起身说:“那颜兄就住在东首的山寂堂好了,那里僻静,虽然靠墙但院墙外空旷得很,别家的声音飘不过来。”

颜沉心头一喜,暗暗夸熊悦善解人意,等不及马上拉着林琅过去。

第46章水中

西边的鹿角堂离山寂堂最远,熊悦把玉姐和寄生安排在鹿角堂后,自己也从主屋中搬去了过去,理由就是不想夜里吵到颜沉。

鹿角堂窄小,不曾住人,许是熊悦早想好今晚如此安排,所以已命人清扫了干净。尽管如此,对堂堂的东周卿大夫楚公子来说还是太不中看了。

玉姐和寄生在得知熊悦跟他们同住一处后很是钦佩——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家少主的兽/欲,他甘愿屈尊在此,其诚心简直天地可鉴。

熊悦见寄生和玉姐已安顿好,便邀请二人来自己屋中坐。他是个如羊脂玉般温润的美男子,全身上下无半点锋芒棱角,就算多疑之人与他相处下来也会变得坦诚相对。

“颜兄如此宠爱的林姑娘,我非常好奇。”

三人闲聊几巡后,熊悦如此问道。他目光澄清,磊落大方地看着玉姐,没藏分毫惹人猜忌的心思。

“颜少主与林姑娘真乃奇遇。不过这件事还得由寄生说,他比我清楚。”

玉姐看向寄生,寄生立刻把自家少主与林琅在沃城东门前相遇之过程,事无巨细地全说了出来。

熊悦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实在无法将如花似玉的林琅,跟破烂肮脏的乞丐合想在一起。他等到寄生说完,问道:“你说林姑娘卖身葬父母?”

“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可谁知道是不是她的真父母?说不准是为了博少主同情,随便找的两具尸首呢。”寄生嘻嘻哈哈地说。

玉姐听不过去,厉声说:“小孩子别拿这种事胡说八道!我看就是林琅的父母。你不记得我们离开沃城时,林琅在车尾朝西边坟山一直跪着?那就是在跟她的父母道别。”

“要真这么单纯就好了,但我看她身世不止如此。”寄生不服气地叉起腰。

“可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林琅身世到底如何少主最清楚,不然不会同床共枕亲亲密密的。”玉姐反驳道。

寄生见跟玉姐说不通,扭头对熊悦说:“悦大人,你说会认字、会写字、会弹琴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是受过精致教养的贵族大户之女!既然是大户之女,怎会沦落到流民这一地步呢?”

玉姐冷哼一哼,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连魏王都不能无疾而终,还有谁能确保一辈子安然无虞?”

“玉姐你这话才是胡说八道,比我的更甚!”

熊悦一直安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把林琅的逃亡经历猜出了大半,甚至对她不久以后要做的事情也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