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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现在就化了。”“这个…我看那托盘挺大的,应该一时半会儿化不了。”又是一次阵痛。莫离使劲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就在这时,她刚刚倚着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石门上出现了第一条裂缝,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阵痛暂停的时候,门上又出现了第二条裂缝。龙渊险险脱手,在腕上绕了一周重新握紧。盖聂看了一眼手背上逐渐消失的血痕,还记得当时从太傅府抢人时将其一脚踹倒,他倒是真能忍,丝毫没有暴露出高强的武功。蜡烛仍在燃个不休,燃烧出的烟雾兀自缥缈,模糊了相对的人影。盖聂向边上瞟了一眼,已经看不清那根特殊的蜡烛了,就连闪闪发光的令牌,也在烛烟中渐渐模糊。耳边是兵刃的呼啸,他不得不闭了眼,以免受到烟雾和担忧的影响,干脆凭借听觉和直觉来完成剩下的战斗。外面很安静,刚刚明明喧闹了好一阵的,不过他们大概都安全吧。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赢,才能确保这份安全永久的持续下去。“盖聂,你其实可以选择认输。”鞠武拭了嘴角的血,“你知道我对莫离用情至深,我可以保证她们母子平安。至于其他人,只要不再碍我的事,我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盖聂不等他说完便迅速出剑,招招迅猛,完全不给对方多说的机会。“那好,我再说一个筹码——”鞠武用曜格住龙渊,“傲尘和寒儿所中之毒的解药。”果然,压制在曜剑背上的力量逐渐消失了。“要我怎么做?”“盖大侠爽快啊!那,用你的命,换他们都平安,如何?”好。血蛊种于其心脉,而心脏处,已经受了三次伤,所以这层保护也就不复存在了。龙渊的剑尖停在了左胸,扎进去几寸,就是一个死。“要我给你捎句遗言吗?”“不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莫离?”盖聂寻着那声音,看向自己背后空荡荡的房间,一墙之外,是一个正在待产的女人,是他的挚爱。莫离痛到几乎跪趴在地上,可当其听到傲尘转述了她用内力知晓的屋里的情况,又怎能坐视不管?“我在生你的孩子!你想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莫离狠狠拍着墙壁,一声一声地喊,“你以为鞠武会这般好心,你一死我们才没有了保障!盖聂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原本好容易攒到身下的力气让这一下子又哽到喉边,莫离不得不再次靠到墙边,手却还在尽力拍打墙壁。傲尘撩起她裙子望了一眼,“孩子都露出来半个头了,还不赶紧把力气用在正地方!”“尘jiejie,jiejie…我求求你…”莫离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求你劝劝聂吧,聂说了淑子已经找到救你们的办法了,不用听鞠武的对吧?”傲尘任由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虎口都要给她捏出青来了,她低下头,好像看见那个孩子又往前进了一步般。“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寒儿。”傲尘反握住她的手,“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我的性命!我发誓!”傲尘看着她的眼睛,现在只能相信她了。她走到墙边,狠狠敲了一下,喊道:“盖聂,现在我给你女人接生。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让她们一尸两命信不信!”有个人闻言一愣,正准备回头又被朱家和荆轲摁回去了。至于屋里,鞠武着实刚刚那一番话彻底被激怒。,他离着令牌较近,看见盛着烛泪的托盘已经满了,那种溶剂只有在高温下才能具有腐蚀的能力,现在应该快成了。盖聂能听见逐渐逼近大门的脚步声,可能比起自己,鞠武更想和另一个人同归于尽。龙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可以清晰地听见,它刺进肌rou的声音。在溶液滴下的一瞬,盖聂成功用龙渊剑把它挑开,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莫离,你睁眼看看,是谁来了。”傲尘扶着莫离的腰,轻轻推了推她。莫离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方才闭得太紧,如今猛一睁开倒有些痛。盖聂用胳膊垫着她的脑袋,他满脸是血,可是还是能从眼睛里读出满满的担忧。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婴儿嘹亮的哭声,终于让所有人提着的心安下。傲尘用短剑割断了脐带,盖聂随即解下外袍作为这孩子的襁褓。待他们帮莫离收拾好衣物后,才大声把其他人喊来,共同分享这份喜悦。是个女孩,很漂亮。莫离在盖聂怀中躺了好一会,才勉强恢复了些力气,缓缓地说道:“这个孩子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纯。”“纯?有什么含义吗?”盖聂一手托着莫离,一手温柔地搂紧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莫离浅浅一笑,“倒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十月份的时候看到初雪,看到这污浊的尘世让雪花染作纯白无瑕的颜色…那时我就想用‘纯’字来作为孩子的名字了。”她俯下身子,轻吻女儿的额头,“纯儿,喜欢娘亲送你的名字吗?”女婴的哭声渐渐弱下来,慵懒地在母亲怀中瞌睡,大抵算是对新名字的默认了吧。通往外界的大门被开启,月光瞬间照进了这片黑暗的世界,尽管外头还很冷,但这仅有的微弱的光明已是足够。已经是腊月二十了。原本还高举着兵器的“刃”的部下,在看到傲尘高举的令牌后,或许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单膝跪下,高呼“主上万岁”。在这些生还者中,只有傲尘属于“刃”,盖聂也认为,由她处理这块令牌也最为合适。傲尘俯视着跪了一地的人,忽然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我宣布,自今日起,‘刃’不复存在。”说罢,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了那间烛室,将令牌投入溶液之中。“刃”早已不复存在,她今天所做的,不过是一个仪式罢了。至于所谓的解药,她一直很清楚,那种毒名叫“沉浮”,原本就是逐渐侵蚀五脏六腑,最终造成心脏衰竭死亡,像这样寄生于体内的毒药,除了全身换血,否则是根本不可能根除的。现在,她也已经感到有些头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傲尘走出去,原本的“刃”的弟子已经纷纷上去了还有他们带来的帮手,荆轲和朱家也已经上去,盖聂托着莫离的双腿,把她们娘俩也送了上去。“盖聂,你等一下。”傲尘说道。“jiejie是要我托你上去吗?”盖聂说着就伸出了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盖聂这才意识到傲尘的不对,他们明明在这次重逢以后已经达成了协定——尽管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