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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梦。梦里,那人红衣少年,带她骑马,带她穿梭在树树桃花之中,滴花似雨,萦绕过她脸颊,染成了淡淡的绯红色。那时,她八岁,真正天真浪漫的年纪,那一年,老丞相逝世,也是她最灰暗的年纪。很多年以后,当她疲惫了,依旧会回想起那一幕,如梦似幻,她已经记不得红衣飞袖的名字了,只记得那是他说过一个字:枫。“自……枫……”“紫、枫。”“纸…枫。”“紫、枫、”“紫……枫……”“对!”她一手点在他眉间,指着他好看的眸子说:“紫,是你好看的眼。”他像是听懂了,眉头后然皱了皱:“枫?”苏无相笑容一僵,却什么也没说了。从怀中掏出一块儿干粮:“饿了吧,先吃些东西。”紫枫看着她手里那块儿干瘪的粮食,凑近去用鼻子嗅了嗅,伸出手要拿,只是手指一伸,一对比,又猛的缩了回来。他上下窜动着,像是在找些什么。苏无相不解地看着,最后看他在某一块儿墙角,找到了一个小碗,里面还有半碗水。像是某日下雨天,接出来的屋檐水。紫枫兴高采烈的捧着那碗水,浇在手上使劲搓着。他搓的很用力,但是污泥却还是有很多。他越是心急,就越是洗不干净,大半只手都快被搓下一张皮。苏无相朝他招了招手,连手比划着:“我帮你。”紫枫虽不会言辞,毕竟领悟力还是蛮高的,懂她意思将剩下半碗水拿过去放到她脚跟处,动作小心翼翼,凝似害怕碰脏了她。她看着他谨慎的小动作,扑哧笑了。“手伸出来。”紫枫试探的伸出一只手。她秀眉一挑:“还有另外一只。”紫枫两只手都摊开在她面前,在被她伸手握住的一刹,似有电流劈入,全身为之一震。这种感觉让他陌生,让他疑惑,让他惊讶,却丝毫没有让他反感。看她蹲着身,掏出白色帕子,边沾水边给自己擦拭,那认真的眼,那含笑的嘴角。他心底下像是划过什么东西,悄然无声,寂寂然的生了根。“好了!”苏无相得意的看着那双在自己打理下重现完美的白皙手指,笑道。紫枫忙缩了回来,眼神偷偷瞥到那张变黑了的白帕子,似有两片红霞飘飞过脸颊。苏无相自然没有发现,当然,就算苏无相有心去观察,根据紫枫那不可抗拒的污泥脸颊,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发现得了的。两人席地而坐,说了很多话。其实,这种交谈模式也不过仅限于苏无相开口,紫枫偶尔迷茫或者皱眉来表情达意。只是每到这个时候,苏无相都会很耐心的停下来,跟他仔细讲解某某词某某句的意思。所幸,除了不能够正确发音外,紫枫的领悟能力还算不错!说着说着,渐渐忘记了时间,等到她不知不觉想起时,才猛然记起,今日自己来的目的。面色一肃,盯着他的眼睛问:“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青山?”这种简单的话,紫枫已经能够听懂,想了想用手在空中比划起来。“吃,饿……咕咕……”她沉沉的想着,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你没有家吗?”“家?”“就是可以睡觉,让你身体长久居住的地方。”耐心的解释着。紫枫想了想,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里面画了一个圆。拍手叫起来:“家,家!”苏无相被他这暗语弄糊涂了,看火星文一样看着地上那两个极为简单的符号。圆圈和圆,这是什么?他是在说自己睡在石磨上的吗?要知道,和紫枫这种类似于尚未开发的山顶洞人交流,无异于和一只普通的野兽谈话。除了外形有点人的区别,她当真没有看出任何与人共同的属性。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读懂紫枫这么多的插入语,实属难能可贵了。所以,在此,也确实怨不得她功力尚浅,不能完全透析读懂他。跳过这个话题,她接着道:“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问出什么了吗?”苏无相边走边思索着,迎面慕君嵘笑若春风走来。扇子在胸前摆弄着,随着轻轻摇晃的扇面,青丝也随之飞舞了起来。微怔之后,她摇摇头,望着半空升起的明晃晃月亮。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饿了?”他手指微抬起,点在她肩膀上:“我备了酒食,走吧。”她并行在他身边,心事重重。想是问他又像是自问:“你觉得紫枫会不会是那个凶手?”“紫枫?”他身形一顿,回头后空无一笑:“你居然都为他取了名。”苏无相手指一抖,避开他的视线。“无相,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笑着就不会生气,不会介意,不会吃醋?”☆、第三十三章她轻笑,却不敢看着他:“慕君嵘,我在和你说正事。”“我也在和你说正事。”他坚定的叫住她的步伐,绕到她面前,从上而下,眼神认真:“在你眼中,紫枫就是你认为的正事,可是,在我眼中,任何人都不及你。”苏无相长吸了一口气,子丹花从空中飘飞下来,像是半夜徒然下起的一场雪,冷冽而明灭。带着凌然的冷酷美。她伸手接住一捧花,怔怔看着:“人生就像这飞花一场,终是不得已,任谁也握不住抓不牢。王爷,命定人算,谁也多不了谁,就像是这世间并不是谁也少不了谁一样。凡事,不要逼的太紧,放弃一些,海阔天空。”“可是本王偏生就爱惨了这迷雾飞花,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他掷地有声道,表情坚定的让她以为那一刻仿佛她真的可以做到他以为的那样,肆无忌惮,抛却凡尘。他扳过她的身,将她固定在粗壮的杨树腰边:“无相,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她心一惊!忙不迭撇开头,死寂般闭上眼,声音冷无温度:“王爷多虑了。”“多虑?呵呵……”他按住她肩膀,猛的大笑起来:“若是我多虑,你来告诉我,那一也宿醉之后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你口中的担忧又是从何而起,你口中呼唤的又是谁的名字!”他似怒极,按住她肩膀的手,捏得指骨分明,隐约可见上面的青筋。苏无相紧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才摇头,漠然道:“王爷是千金之躯,岂能同无相这等凡夫相比,王爷此行也是因了无相,若是在越城出了什么变故,到时候无相也无颜面对东帝了!”她说得情真意切,似乎真的,那一刻,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身为臣子保护皇室的尽忠尽心,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却又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