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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跟皓儿认错呢,这人倒提前一步了。心中便想:误导了皓儿好像不对,可做娘的失去权威好像也不好……毕竟一个人名而已,好像也不是很重要……至于孔圣贤,想来不会买不起一把伞……脸上窘迫,心中只好这般安慰自己,讲错了便讲错了罢,左来想说的都是一个道理……正这么神游天外的时候,就见皓儿探口从锅子里捞起一片rou,还不怎么熟的样子,有点失望说:“鱼叔叔再讲一个。”江俨也没有推拒的道理,只能逼着自己再从脑海里挖故事。“世子在宫外住了四年,可知道民间过除夕的风俗?”皓儿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个:“贴对联、贴福字,晚上会在府里挂好多好多红灯笼,放炮仗和烟火。然后看戏班子表演,一起吃团圆饭。吃完饭等太奶奶和娘亲发压岁钱,然后守夜等到子时正再去睡觉。”江俨语气特意放温和了些:“世子说得是京城富庶百姓的除夕,可农村的老百姓买不起烟火,也请不起戏班子,他们的除夕却不能过得这般奢侈。”皓儿竖起耳朵听着,连容婉玗都认认真真地听。“属下家中曾有个长随,后来家中发迹了便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就上门与我父亲说,请我与兄长和meimei几个孩子去乡下过年玩。我们几个好奇得不行,就随他去了。”“除夕一大早起来,他们要在自家院子里扑上芝麻秸,全家都都用上去踩踩,这叫“踩岁”,寓意着长命百岁的好兆头。白天的时候要理发沐浴洗衣,一定不能把脏的东西留到第二年,不然会留下霉气。”“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桌子上一定要有鱼,这鱼任何人都不能吃,连筷子都不能碰着它,这代表着年年有余,吃了这鱼便是破了福气。年夜饭也不能吃完,最好留一些剩饭放到大年初一早上吃,这隔夜饭取得也是年年都留有余粮的意思。”“吃过饭后,他们会给土地爷、灶君、财神、门神都上好香,挨个磕了头。再穷的人家晌午都得吃一顿饺子,便是买不起rou,野菜馅的也得吃一顿。做完这些就会在麦场里点起稻秸杆,火烧得红通通的,能把整个黑夜都照得火红一片。家家户户都敲锣打鼓吹唢呐,围着篝火堆跳舞,这叫闹秧歌。”“到了晚上跟咱们京中一样,也是要守岁的,小辈不能睡得早了,而要为家中的长辈攒福寿。守岁守得越久,家中的长辈能攒到的福寿就越多。到了子时正鞭炮齐鸣,这时候还要再吃一顿饺子,吃得饱饱的再去睡,新的一年才不会饿到肚子。”江俨语气平板,却耐不住这民间风俗都是俩人没有听过的,所以这唯二的听众都听得津津有味,十分给面子。公主听得入迷,皓儿也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连锅子里的rou片煮老了都没有去在意。这些事都是他们没有听过的,宫里自不用说,徐家久居京城,平头百姓的过年习俗也丢得差不多了,这些风俗往年都没有听人说起过。江俨又道:“这守岁的习俗不尽相同,像苏州,到了子时正的时候,寒山寺会传来恢弘的钟声,听到这钟响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所谓‘姑苏城外寒山寺’,说的就是这钟声。”话音刚落,就又被皓儿打断,小孩控诉道:“鱼叔叔你跟娘亲讲得不一样,娘亲说这首诗,是诗人张继在唐朝天宝一十五年的秋天写的,那时候不是除夕呀!”江俨抬头看向容婉玗,见公主点了点头,公主自小熟读诗书,这是一定没错的。江俨想也没想,低下头斩钉截铁地对小世子说:“公主说得对,是属下讲错了。”皓儿却听得来了兴致,自打他入了蒙学的这两年来,每天每时每刻都听人耳提面命的,经常有人告诉他“怎样怎样是对的”“应该怎样怎样做”,虽然知道长辈说的话是为了自己好的,可听得多了,总会觉得枯燥烦闷。难得出来江俨这么一个人,讲的故事中有不少漏洞,皓儿自然很感兴趣。比听太傅讲学还要认真,誓要把江俨话中的每个小错误都捉出来。江俨后面又讲了几个故事,都是以前给公主讲过的,皓儿小的时候公主又讲给了皓儿当启蒙故事听。但凡听到和娘亲讲过的不一样,皓儿总是会兴致勃勃地打断:“鱼叔叔你讲错啦!”“鱼叔叔你又讲错啦!”江俨一点都不固执己见,完全随机应变,听小世子的话把这几个故事改得面目全非。公主简直不忍卒听,心中窘得要命,索性一心一意吃热锅子了。难得没有红素在身边监督,她尝了尝红锅里的,觉得也不是很辣,一人倒吃了不少。等到江俨发觉的时候,公主已经小小吃撑了,平素总会显得苍白的脸上红红的,嘴唇也红艳艳的,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口喝了好几口水,可温水一点都不解辣,舌头麻得直嘶气。江俨被公主泪眼朦胧脸颊飘红的样子看得一愣,忙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些醋,轻轻晃了晃就融开了,把这杯醋水递给了公主。容婉玗憋着气喝下去,酸得差点一口吐出来,她从小不喜食酸,含着这口醋不知道如何是好,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更难,可怜兮兮地看着江俨。江俨不着痕迹地抚了下唇,愣是把憋得肚子疼的笑意憋了回去,严肃道:“酸能解辣,公主尽量喝下去。”容婉玗摁着嗓子硬是灌了一杯醋水下去,说来也怪,嘴里的酸味还在,刚才那难以忍受的辣味却很快消散了。她有点微窘,觉得刚才那辣意又不知怎的飘到了脸上,脸上觉得更烫,估计是这火锅的热气熏的。如此想着,只好消无声息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离热锅远了些。乍一抬头,这才发现江俨在笑,唇角微微翘起,僵着脸时如刀劈斧削一般的冷硬弧度都柔和了下来,眼神看起来温柔极了。容婉玗心尖微微一颤,忙撇开了眼不敢去看。江俨眼神一暗,如昙花一现般的微微笑意定在脸上,心头微涩,只眨眼的功夫就重新敛了神色。“娘!娘!娘!娘!娘!”皓儿一叠声叫了好几次,吐着舌头直呼气,他不小心吃到一个半生的辣椒,把自己也吃辣了,醋瓶子盖了又开,又是好一通忙活。吃罢饭,皓儿先离开了——这两天各宫都要自己做灯笼,等到除夕夜里的时候把各式各样的灯笼都挂在御花园里,比比哪个宫做得最好,能博了彩头,这是历年来的习俗,也是宫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所以这几天皓儿一有空就跟在手巧的太监仆妇后头,兴致勃勃地跟着他们学扎灯笼。容婉玗已经吃饱了,江俨怕她等得急匆匆用了些,只吃了个五分饱的样子,就要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