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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了。”她说的凄惶,张茂安的心却是沉到了底。他知道这背后的推动者,除了靳白不作他想,或许还有靳连福那个老家伙的掺和。越发到此刻,张茂安才越发感觉到张家的人丁凋零,树大叶少。现如今,能堂堂正正顶起事的张家子弟,竟然数不出来一个。哪怕是张如海这个三房的独苗苗,也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最终被自己一手作出来的照片门给彻底废了。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念道:“老三家的,回去吧,张家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妇人一听,立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张茂安,一声凄厉的嚎叫顿时堵在了嗓子眼里,发不出声音来。她紧盯着他,嘴里恍恍惚惚地口不择言道:“张老太爷,您这是不管我家的如海了?他可是我们这一支唯一的独苗苗啊!我知道您儿子要回来了,可是您也不能这么狠,杀驴卸磨也不是这么干的!”她的话一出口,张茂安顿时就雷霆一怒,喝道:“说的什么胡话!”一个苍老的老人猛然爆发出来的惊怒,霎时间就让那名妇人讪讪地停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咳——”张茂安沉闷地咳嗽了一声,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如海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也不会亏待他的。你回去吧,我会尽力的。”妇人纵使神情急躁,也知道能要到这一句话已是不易,只好慌乱地点点头,离开了。然而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张茂安看着越发萧条冷落的张家大宅,长叹了一声,道:“张诚!”“在。”一个寡言的中年男人从门边走了进来,站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束手等待着他的吩咐。果然,张茂安在沉思了一会儿便道:“如海那边的事去疏通一下关系,当年李局可是受过我们家的恩,去跟他提一句吧。”管家张诚应声点头,回答道:“好,我这就去。”在李局长的支持下,张家派出了人与负责此案的人取得了联系,一时间张如海的家里人满怀希望,盼望着能够将罪名洗脱。张家人甚为笃定,信誓旦旦地等着案件审判开庭,却没想到在开庭的前一日,突然李局长被双规,瞬间就将所有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张家贿赂公务人员,被举报!”“又一丑闻惊爆!干预案件审判终被严惩!”“张如海面如土色,被审之时惶惶不可终日!”一时间,所有的媒体都齐齐聚焦在这件事上,张如海的案件一波三折,先是因为广为大众所知的照片门被人关注,其后又身陷谋害演员人身安全的惊悚事件,最后又爆发出来了贿赂相关人员干扰审案之时,简直就是彻底臭名昭著,黑成了翔!而他身后的张家更是因此被曝光在娱乐大众之下,从辉煌娱乐的覆灭,到插手贿赂案件,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的娱乐媒体和记者们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齐齐扑杀了上去,分头曝光张家数十年来发家建业的点点滴滴,从上到下、从主家到诸如张如海这类的支脉都被扒得一干二净。这可不算是什么上头条的好事。毕竟让所有人闻风而来的,可是张家的丑闻。张茂安见到一沓子报纸上的恶意猜测和分析,立时脸就黑成了锅底。他甩手将报纸狠狠地扔在了身侧,纷纷扬扬的纸页立即在光滑的地面上洒落了一地,飞落到了张诚的脚面之上。张诚默不作声,安静地低垂下了头颅,定定地看向地面。“你们怎么办的事!和李局的私下联系怎么会被人举报了?”张茂安低哑着声音问道,嗓音里是不尽的烦躁和怒火。“老爷,我们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察觉了。”张诚低低地解释了一句,老实木讷的样子让张茂安即便是发火也撒不出气来。刚出事之时,他不是没怀疑过张诚。毕竟这件事是交由张诚出面办的,怎么这么凑巧就会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出了事?但张诚跟随他多年,性子一直是老实本分,张茂安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眼下,正是危机迫在眉睫、急需用人的时候,张茂安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怀疑伤了老仆人的心。这时,他发了一通火之后,也唯有说道:“李局进去了,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收一收,该销毁的销毁,莫让人再抓住把柄。”“是。”张诚刚应声答应了下来,就见到房门被人突然打开,几位穿着制服的公务人员就大踏步走了进来。“张茂安先生,我们是纪检部门的工作人员,就李局长受贿一事,请您协助调查。”张茂安霎时间就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啥,一根苍老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他们,“你们——”“请您配合。”来人态度果决,坚决地带走了他,没有让他再和任何人联系。张茂安纵使不服,怒吼叫出了家里的保镖,却被这群人的一句话给震住了。“你们要是插手,可就是妨害公务了。”保镖们立时齐齐地收住了手,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此时,唯有老管家张诚冷静地低声道:“老爷,强龙不压地头蛇,您先放心去吧,我立即就联系张家的律师和顾问。”他的话让张茂安渐渐冷静了下来,胸口怒气冲冲地不断起伏着,微微点点头,趁着低头的角度用嘴唇蠕动道:“看好家里的东西。”张诚立即应了下来。“好。”张茂安被带走后,张家的下人和保镖们拥拥挤挤地堆在了大厅里面,闹闹哄哄地一脸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在他们想来,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以往,明明不少社会名流、政府官员都是张家的来客,他们作为下人与有荣焉,亦见识到了不少大人物。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任由三两个小卒就带走了张家大老爷!张家真是没落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之内,就是人心惶惶,惶恐不安。立即有人问向张诚道:“管家,现在我们怎么办?”张诚木讷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仓皇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去去几日便回,你们慌什么?这个月的工钱不想领了吗?都该干嘛干嘛去。”他说的稳重,张家下人们心里也有了一点点底气。的确,张家出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只要不少了工钱拿就行了!人群乱哄哄地散去,独独留下了张诚站在这间大厅里,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