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无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身子像负重了一般,手臂都不好抬起来,酸酸麻麻的。第二感觉是身遭的灵力充沛至极,同她想象中的上界都有一比了。

睁开眼,她豁然从床上爬起身,举目四望:“娘嗳,我该不是做梦吧?”

她醒的时刻正是刚入夜,虞淮坐在床上看着书,见她一骨碌爬起来,眨眨眼,有些惊到了:“怎么了?”

沧笙爬到枕边,掀开褥子一角,朝床板看了眼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夫君真阔气,连床板都用灵玉做!就不怕旁人知道了,拿小锤子挖上一块走吗?”

虞淮将大惊小怪的人从床角捞回来,塞进被子里,居高临下幽怨瞥她一眼:“你刚醒来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担心灵玉床会被人挖走了?你就不想想孩子他爹要给孩子她娘养胎,大半的身家都贴进去了,这样的心意该适时为之感动一把吗?”

沧笙的重点和他完美地擦肩而过,闻言大惊,伸手隔着被褥摸了摸床板:“大半的身家?我的娘嗳,这灵玉果然很贵,好东西啊。”

虞淮心若死灰,邀功是邀不到了,她不知道他初为人父,有多想表现得好些。一把抓住了她垂涎般抚摸着床垫的手,握在手心,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吃味道:“摸它做什么呢?左右都是我买的。”

沧笙随着自个的手望了他一眼,脸上对灵玉的垂涎的表情险些都要破功。

实则她在睡的时候仍然残留了一丝的神识清醒,一来是和肚中的娃儿沟通,二来便是看看虞淮。

她知道他有多紧张和开心,睡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掖一掖她的被子,吻吻她的脸颊,摸摸她的肚子。但更多的是看着她出神,担忧与爱怜都有。毕竟她不是一般的“母亲”,她还是个仙,怀个孕就将自己怀地昏睡了数日。

虞淮是凡人,不懂上界的法则,一切都是未知,如何不会担心呢?

沧笙选择轻松的面貌,刻意转移话题,哪想夫君竟然吃起一块灵玉的醋来。闷在心里都要笑出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头胡乱地揉起来,应和着:“也是,让我来摸一摸孩子他爹。哇,瞧这手感,比玉石也分毫不差呢!”

小年轻,沧笙昏睡了几日,他便断了几日的荤,这一摸,账内的气温便升高了。

虞淮稍作矜持,但绝不抗拒,顺从地抱紧了她的腰,任她整个贴紧了自己。在她的耳边低低道:“你刚有孩子,是不是不能……”

沧笙仰头,预备迎接他的吻:“我们仙女都没有这样的难题,你就放心吧。”

她的唇高高努起来,索吻的模样还是一派天真烂漫。

他爱她爱到了心坎里。深深吻下去,拥抱缠绵,魂魄好似都飘扬到了九霄之外。

……

为了养胎,疏于修炼的沧笙该要重拾大业。

修炼如逆水行舟,搁置了这么久,仔细一探,修为还倒退了不少。难怪怀个仙胎都感觉到吃力,要连睡上几日才能补足气息。

要静修,就不能时不时被人打断。这么一来,人类的身份是个大问题,她不能从一个乐于交际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

自己编了个套把自己套住了,沧笙很是头痛。

虞淮给她选来了成堆的医术,给她支招道:“便说是医术上遇到了难以攻克的难题,我的病根还没有完全祛除,还需要你潜心研究。能拖几日算几日吧。”

沧笙受教,对外这么同人说了,关起房门来调养安胎。

可没过两日,虞淮就病下了。

沧笙用灵力扫过他的身子,想,果然人还是不能撒谎的。

不好的话总是那么容易灵验。

28.第二十八章

虞淮起初只是偶感风寒,有些轻微的咳嗽,这样的小病,往常来说只要沧笙抱着他焐一个晚上就好。

可翌日下午病情反而加重了,人也开始发烧。沧笙措手不及,自己赖以为本的“治愈”能力说没就没了,眼睁睁看着虞淮病卧床榻,急得手心直冒汗:“怎么办呢?我好像有点不顶用了,是不是要给你找一位凡人大夫来看看?”

虞淮握住她的手,让她别慌。可她怎么能不慌呢?她又不会别的治病的法子。

思来想去,归结到自己最近灵力低迷的事上。她怀了孩子,一家修为两家用,供应不足,前两天刚显出端倪来,这几日临时抱佛脚紧急补修的灵力还不够滋养孩子所用。

说到底都是她怠工,早早修炼了便不会出这档子的事。沧笙心中悔恨,替虞淮掖了掖被子,听他温声道:“可让萧大夫过来一趟,听听他的意见。若他要看你开的病方,你便道你并非是用药草治疗,而是行xue治疗。师承学艺之时答应了不会轻易外泄,请他谅解。”

沧笙认真听罢,说晓得,赶忙起身吩咐人去请萧大夫。

房门开了又关,门口候着的小厮得令跑着离开了。屋内聚拢的暖气因为大门稍敞的那么一会便好似倾泻走了大半,沧笙打了个哆嗦,脑中懵懵地往回走。忽而意识到,每一件事,虞淮都会为她考量到细节,不厌其烦。而她对他的依赖也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明明不久前,她还是躺在山水间的一枚玉石,即便目睹沧海桑田的变幻,石裂地崩的场景也不过微起波澜,留个印象。

耽于浮世,恋于红尘便是这个滋味罢。

沧笙隐约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轻微一如水珠滴入寒潭,可切切实实存在着。

人的眼界总是这么忽而广阔,又忽而甘愿浅薄的,她有了绝不愿意失去的执念。

……

虞淮喝了药睡着之后,沧笙晓得自己再焐着他也没效用,出了虞府去找鱼精。

上次见他还是去年的冬天,寒潭表面覆上了厚厚的积雪,他费了千难万难敲破了冰层出来见她,呵欠连天道他要冬眠了,说不定会睡很久。

这一睡就是快将一年,鱼精始终没来找过她,沧笙以为他大概是还没醒。毕竟他们是这上京内唯二的两位仙,有些事不懂了,只有彼此商量着来,他不至于醒了却不告诉她。

到了寒潭,潭水清冽深不见底,没有人摇着尾巴在里头嬉戏。

沧笙围着寒潭转了一圈,没在里头感知到半点的仙气,反而一眼瞧中了离寒潭十丈远的竹屋,瑞气腾腾。

心里合计,鱼精兴许是住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