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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啊。连孔夫子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她就是看中我是吃的真爱,死死地拿捏着。我忧伤地打扫着,突然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南北胡同的烤鸭!我扔下扫帚,四处张望。“三水。”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猛地转身一看,是涯,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香味就从那里散出,我死死地盯着他,天,我多久没吃南北胡同的烤鸭了?“抱歉,今日若不是我拿了剑给你,你也不会舞剑,更不会因此受罚,吃不上饭。”他把食盒放在地上,一样一样地拿出。我的娘啊,杏仁豆腐!还有莲子汤,清炒黑木耳……“涯,以后你过来我不给你收钱!”我豪气地说。其实,涯现在来也不用钱。“对了,你钱从哪来的?”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我严肃地看着他。涯挠挠头:“我去大街上舞剑了。”我眯起眼,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呢。“你是表演胸口碎大石,还是喷火?不然,口吞巨剑?”“三水,我哪有那么厉害,真的只是舞剑而已。”“那就好。”涯有外表加分,我怎么忘了。我边吃边说:“有没有小姐丢给你首饰帕子香囊?”“有。”“你收下了?”“嗯,当了不少钱。”涯平静地说。什么?!“帕子香囊也能当?”“有的可以当。”“你不会直接去问那些千金小姐可不可以拿去当吧?”他点了下头。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随随便便地对一个男的献殷勤,因为他可能极度地不解风情。我默默地吃饭。过了一会,涯出声道:“我得早点回去,明日早上还有早课和早练。”“嗯。”他走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所有的碗盘。收拾好碗筷盘碟,继续拿起扫帚,认命地扫起来。一切都弄好后,我揉了揉酸软的腰,提起饭盒,关了门回房去。一进门就看见一桌子的东西,冰糖葫芦,面具,糖人,额,春宫图也有,拨浪鼓,最新版的话本……真是,这么晚了,冰糖葫芦和糖人谁会吃?留到明天也不好。这人,到底从哪里长出来的?这么耿直。我真是好奇。后来,他还去一个戏班子教武打动作,教得还不错。那戏班子开了台子,我去看了,有点真材实料的样子。他月钱一发就拿给我,说是还药钱和那三天的住宿费,我看若是他月钱全给我,他下个月就即将喝西北风,便拒绝了,他不肯。两人几番推脱后决定先还一半。有次他来找我,恰巧碰上我们阁办品茶论诗的诗会。我歇下来看见在门口呆呆傻傻的他,偷偷潜过去。“涯。”“三水。”“涯你是遇上什么事了?”我看他脸色有点不佳。“没什么,你去忙你的。”我有些赌气,他分明就是有心事。然后我干了件蠢事。把他拉到角落里,蹲下来说:“不说就蹲着别走!”“三水,你。”我固执地看着他。“好吧,我觉得你什么都会,那些人也会作诗品茶,说起来头头是道,而我……”“那些人武功可差了。我虽然样样精通却没一个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况且样貌很重要!我有次趁他睡着了,探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有点粗糙,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易容不是人/皮面具,是货真价实的一张脸。不过那天是他受伤,我又点了安神香,我才能得逞,后来我只是轻轻地如羽毛般触碰他,他都立刻惊醒,这警觉性可谓是我所识之人中最好的一位了。我更加好奇教出或培养出涯这么个人的会是个怎样的人。“三水,我知道我很没用。”这不对劲,涯也不是没见过我和周青郭下棋赏诗斗词,当时也就是一句“三水真厉害。”便没了下文,神色间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怕是有别的事。但我估计也查不出来。“回屋再说。你自己先上去。”涯不解,却也还是乖乖上去了。其实涯一开始就很奇怪了。“义母,别笑了,我身子有点不适,先回屋了。”义母数着一叠银票,笑得眼睛都快没缝了,我不由得抚额——义母咱京城第一青楼的形象呢?“好,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屋里抱着你那小金库笑得跟个二愣子似的。”……我绝对没干过这么蠢的事!额,或许吧。去了后厨拿了碗莲叶羹就上楼了。打开门,看见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好渗人。他那个面瘫脸怎么又出来了?看来人真的不太好。“莲叶羹,味道还不错。”我也坐下来,把碗推给他。他似乎很惊讶——不是给你自己吃的?“吃饱好干事。”我不耐烦地说。连李大娘刚刚都说我再这么吃下去,指不定哪天义母就禁我伙食了。这都什么人啊,我是那种人吗?我说完就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待会出门要乔庄打扮下,我虽然没红遍半边天但还是有点知名度的。“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带我出去。我指路。”涯的轻功很好。大白天的应该可以避过很多耳目。待他吃完,我放下眉笔,满意地对镜点点头。走到涯面前说:“抱。”我对涯张开手。他惊奇地看向我,我皱皱眉:“快点!”他犹豫地抱起我,这是拥抱······“把左手放在我腿弯下,然后抬起来。”我耐着性子说道。“可以了吗?”……涯的肢体僵硬得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他如此紧张。“从窗户走,一直向南,看见座山就停。”涯一言不发,运起轻功就走。我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和他的心跳声,默默地数着心跳,一会儿就到了。我看着衣服上微微的湿渍,有点绝望,涯汗真多,幸好没什么怪异的味道。“涯,此山名渊山,深渊的渊。”“也叫怨山。”我踩着微软的泥土,拨开横在眼前的枝叶藤蔓,领着涯往深处走去。“三水,这里有古怪。”走着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警惕地说。我拉开他的手,“没事。”也不看他自己往前走去。越往深处走,越是荒凉,唯有几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没有花,没有草,或许还有些藤蔓。“三水。”“嘘。”我转过头对他比了个禁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