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书屋 - 言情小说 - 庶庶得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5

分卷阅读375

    对古代的贵女生活适应了,亦深觉这般装扮清雅秀丽,宜于弄乐。只可惜,今天的学生是不露面的,便是她穿成了一朵花儿,也没人看得见。

待一切收拾停当后,傅珺便带着涉江与青芜,先往荣萱堂请了安,再与傅珈一同前往书院。

傅珈昨日也参加了骑射试,再加上她本身就极擅长的女红,却是比傅珺多考了一门科目。虽然这两科成绩只取一科,但若两科全考到了甲等,便会有相应的加分。傅珺觉着,傅珈这一回是想在青榜上好好拼一拼了。

说起来,傅珈前两年的成绩亦皆上了青榜,只是名次都比较靠后。自从傅珺入学试得了个青榜第一之后,傅珈看起来是很想超过傅珺这个“探花女史”,为此也是卯足了劲儿。

上车之后,傅珺向傅珈身后看了一眼,却见她也是带了珊瑚与璎珞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手里也都各抱着一只布囊,一望而知这是带了两张琴。

傅珈此时亦看了过来,见傅珺亦是两个大丫鬟捧着包袱,面上便露出了一丝不屑。她用眼角向傅珺扫了一眼,便即挪开了视线,叫璎珞取了张琴谱出来,便坐在那里默起了琴谱。

傅珺是不喜欢临时抱佛脚的,此时便微阖双目,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走得很是顺畅,没多久便到了书院。

待马车停下之后,傅珈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只向傅珺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丫鬟当先往太清轩而去。

傅珺便落后了她一段路,一面走一面往四下张望,寻找着陆缃的身影。

然而,陆缃却迟迟不曾出现,傅珺在太清轩后面的候考处等了许久,直到考试即将开始之时,陆缃才终于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傅珺一眼看去,面色便是一凝。

陆缃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而她自己亦是两手空空。

那学监夫子正待将沙漏翻过来,见陆缃进来了,便沉声道:“快些,将要迟了。”

陆缃连忙又快走几步,刚好在考试的钟声响起前跨进了候考的敞轩。学监夫子亦将敞轩四周的门关上了,只留了一扇门供考生出去。

本次考试亦是采取考一个走一个的形式,考生在太清轩里考完之后,便会直接从后面的月洞门离开,不会再回敞轩。

见时辰已到,几个学监夫子便开始挨个查看考生领到的号牌,对照名字,并在考生的手上印下了号码。

数分钟后,正式考试的钟声便响了起来,考试即刻开始。

待头几个考生依次出去之后,傅珺方才觑了个空儿,悄悄挪到陆缃身边,轻声问道:“你如何空着手?你的琴呢?”

听了傅珺的问话,陆缃的面上便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无琴。”

傅珺表情微凝,又问道:“秋鸿怎么没跟着来?”

秋鸿是陆缃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平素皆是跟进跟出的,可是今天明显是出了状况,秋鸿却是不见了踪影。

☆、第371章

陆缃淡淡一笑,道:“起得晚了,出门的时候又摔了琴,秋鸿的腿也折了,我只能一个人先过来了。”

傅珺一听此言,心中蓦地便是微微一寒。

这些内宅里的勾当,还真是层出不穷。

陆缃起得晚了,自然是因为前晚睡得迟,至于睡得迟的原因,可就很值得参详了;还有,丫鬟摔了琴还断了腿,这必是从高处掉落下来的,没准就是有人推了一把。

傅珺知道,定西伯府里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几房的人住在一起。且陆缃与傅珺一样还有个继母。成员如此复杂的大家族,出些事情实在太过正常了。

如此一想,傅珺便轻声道:“我这里有琴,你拿着用吧。”

陆缃向傅珺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我拿了琴,你用什么?”

傅珺便轻声笑了起来,道:“我还备了旁的,你只管用我的便是。”

陆缃原本一直表情淡然,然听了这话之后,她的眼眶蓦地便有些发红。

从昨晚到今早,她觉得她就像是陷进了一个网里,越是挣扎,那网便缚得越紧,直叫她动弹不得。

他们伯府虽外头看着光鲜,但内里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定西伯是个孝子,因老太太不舍得几房人分开过,于是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用度便着落在定西伯一房人身上。可想而知,这伯府的日子一点也不宽裕。

定西伯陆机续弦之后,那卢莹却生是个病秧子,自产下嫡子后便一直将养着,管家的事情便落在了陆缃大伯娘的手上。那大伯娘说是为了贴补家用,让每一房的姑娘都要自己做绣活,家里人身上穿的衣物倒有一半儿是姑娘们自己做的。

昨天晚上,大伯娘吩咐陆缃将一件急活儿赶出来,陆缃无法,只得强挣着做到了子初时分,才算将活计做完了。因睡得太晚。早上便起迟了。

临到出门的时候,秋鸿不知什么原因竟抱着琴去了假山上,结果失足掉了下来,琴摔坏了不提。秋鸿的腿也折了,直到陆缃离开时她还昏迷着,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头。

彼时已是时辰不早,陆缃就算想要再寻一张琴,时间也来不及了。而她的继母卢莹又因这几天犯了心悸之症。日日静养,陆缃连她的面儿也见不着。

为了不错过考试,陆缃只得先上了马车,打算先赶到学里再看。

谁想,马车居然也在了半路出了岔子,走到半道儿便拔了缝儿。陆缃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去车马行租了匹马,直接骑马赶了过来。

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可只有陆缃自己知道,她的手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而她的双腿内侧也被马鞍磨得很痛。当她飞奔向白石书院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些人越不想让她参加考试,她便越要来参加。哪怕没有琴,就这么空着手,她也一定要出现在考场上。

可是,当她当真的赶到了考场,她才发觉,就算她来了也没有用。她总不可能就这样空手走到前头去参加考试,那考场里除了一架屏风与一众夫子嘉宾之外,便再无余物。

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本次考试的乐器全部由学生自带,为的便是怕有人在公用的琴上做什么手脚。因此,那些寒门学子一早便将学里的琴全都借空了,此刻陆缃便是想要借琴。也没处借去。

幸得傅珺多带了一样乐器,却是解了陆缃的燃眉之急。

思及此,陆缃暗自忍下涌出眼眶的泪水,拉着傅珺的手轻声道:“多承你相助。若不然,我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珺便含笑道:“便是我不在,你问旁人再商借一张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