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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里,谁在梦中,又是谁,为谁多情?你是要我以为那是我,还是要我不要那样以为?为什么你从来不能将话说得明白一点?只要你开口说,我就为你接下去,但是你为什么不说?“你哭什么?我不就唱个歌而已?”任仿反应过来的时候确实如于欣程所说,不知道在哭什么。任仿转过头,眼睛到处瞟,就是不看她。“我要去公司了。”于欣程没有试图去抓他的目光,低下头转身朝门口走去。任仿的目光迅速转到她的背影上,她出差了半个月,好像瘦了些,长发垂在腰间,一点也不像生活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里的人。任仿又想,要不是跟她做过,自己恐怕也不会妄想这样的女孩子。可是做过之后,好像也没有妄想。“你今晚······”任仿突然开口,却又突然止住。“什么?”于欣程回过头来,她的眼里没有那些魅惑的笑,没有往常那样动人心魄的美感。“没事,回去吧。”话已经说完了,就这样吧。于欣程走后,任仿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不是她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办法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所以啊,不怪她,只是他们彼此都没法靠近对方。于欣程这个下午是不需要上班的,但是她人已经到公司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就干脆坐在办公室里看书。“欣程,”罗萍拉了个椅子到她旁边坐着。“怎么了?”于欣程书都没放下,反正这种情况下罗萍大概也没什么要紧事说。“我要结婚了,你当我伴娘好不好?”这下于欣程楞了,也许是平时罗萍总爱在她面前说自己和男朋友的那些破事,于欣程还以为这俩人过家家呢,可是罗萍居然要结婚了。“来点反应啊,于欣程,你拒绝我也是可以的。”于欣程笑了一下,放下书:“我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吗?什么时候?”“下个月,我婚假都请好了,我们要出国去度蜜月。”罗萍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小女孩被哄开心了的表情,这对于一个二十好几的人来说确实显得有些幼稚了,却结结实实地在于欣程心上敲了一下。于欣程这些年来,总是看不惯别人,上学时瞧不起不上进的,长大了一点鄙视爱装清纯的,交了男朋友也不屑于对方的那点心意,甚至认识罗萍之后也多多少少在心里头嘲笑过他们这种过家家式的谈恋爱。她从头到尾,就没看得起过谁,一生自命不凡,可讽刺的是,那些让她看不起的人最后都过得好好的,只有她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她要去给这个傻乎乎的女人罗萍当伴娘了,要看着她走向幸福的未来了,可是她的未来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了于欣程一跳,于欣程瞟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号码,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你也不打个电话回家。”电话的另一边,母亲苍老而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上班呢!”于欣程打小就有这种撒谎不打草稿的手段。“那你有空给mama回个电话,你忙去吧。”就两句话,于欣程仅仅给了她多年不见的母亲两句话的时间。于欣程出来这几年,每一年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回家,算起来已经四五年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但是她从不想念他们,更不要说什么思乡。她也从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大概一个月左右会接到一次家里来的电话,于欣程自然每次都差不多,冷冷地说自己忙,便挂掉电话。有时候于欣程会觉得自己太狠心了些,但是她再想起那些煎熬的日子时,又很快原谅了自己的狠心。于欣程刚挂掉电话,心里烦得很,手机又突然震动起来,于欣程刚想冲着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发一顿脾气,却看到是任仿给她打了电话:“于欣程,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于欣程的火气似乎是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任仿”二字是就莫名灭了:“刚才话没说完你就放我走了吗?”“别说这么多废话,你在哪里?”“公司。”“我在你们公司楼下。”这是,追着来的?任仿没骗于欣程,真的就在她公司楼下等着她。“还有什么话要说?”其实没有什么话要说,就是想看见你。但是以任仿的别扭个性,自然没法把这种话说出口:“你出差没给我带礼物。”任仿这找话题的功力实在差了点。于欣程一眼就看出他没说实话,刚才灭了的火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任仿!你能不能不这么打哈哈?有话直说行么?”有趣,最爱打哈哈的于欣程指责别人打哈哈了:“不打哈哈也可以,那你也别打哈哈了,你在酒吧里的时候明明有话要说。”☆、第九章十月的风猛地扫过来,于欣程不禁打了个冷颤,任仿本来想替她挡一下,却看到于欣程眼眶红了,不知是眼睛里进了沙还是心里进了沙。正疑惑着,于欣程不冷不热地开口:“你觉得我有什么话要说呢?说我出差的半个月每个晚上都在想你,说我在出租车上睡着是因为你在身边我觉得安全,说我知道罗萍结婚感到嫉妒突然也想要一个人来给我求婚?任仿,我们认识这么久,有没有越线我们自己都清楚,但是你何苦这样逼我?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一定要这样拿出来说么?如果非得拿出来说,任仿,你要拿出来的比我多得多,这样单方面要求我坦白你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于欣程说话间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堆着,但是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样不哭,即使眼泪涌出来也还能再逼回去。任仿被她说得心烦意乱,他本来也算不准自己想听些什么,本来打算随便说说,能套一点是一点,不能套就当开玩笑了,可没想到,这一次的于欣程不知是被罗萍结婚的消息刺激到了还是被家里来的电话搅得心烦,坦诚得不像话。说到这一步,任仿也只好稍微坦诚一点:“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就是。”“我还不敢要求任老板说什么,可你应该知道,你若想让一些事情成真,就得用一些真的东西来铺垫。”这话说得哑谜一般,可任仿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以为,那对你来说不重要,我也试图让它们对我来说变得不那么重要。”“可事实是,就是很重要。”于欣程坚信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对任仿来说是非常痛苦而重要的回忆,他时常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以为谁都察觉不到,可是他低估了于欣程的敏感程度。若不是事无巨细都敏感至此,又怎会宁愿一人过活?宁可永远不要得到,也不愿意天天患得